乌云蔽月,大雪翻飞。
这雪来得突然,大如鹅毛,落在百里郁寒肩头迅速化去。
如今,百里郁寒杀意顿现,怒视祀风,道:“你定是要害死子楚方才心甘么?!”
“你以为她这么容易就会死?”祀风急退之间仍旧有喘息的机会,道:“华蔺不会让她死,华蔺一直觉得亏欠慕子楚,即使是自己死了,也不会让她死。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个墨叶天,一个绮兰和一个功夫不弱的甜儿,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死!”
祀风的话说得笃定,然而,百里郁寒却冷眼以对,突然并指劈向祀风腰际,却被祀风从袖中滑出玄铁折扇挡住了。
此时,小院内陡然传来了哭喊之声。
百里郁寒心内一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祀风却也愣了愣,以他的推算为红尘行刮骨之法的华蔺以及红尘二人都会受内伤,但是华蔺的功夫他是再清楚不过的,这一点内伤不过是小事而已,不消半月便会疗好。但是红尘的毒定然是解不了的了。
但是,他却没有算到,华蔺宁愿耗去了自己最后一丝内力,宁愿自己灯枯油尽也要替红尘解毒。
百里郁寒不再逼近祀风,因那小院之内的哭喊之声让他心内乱成了一团,让他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折身,他点足欲踏上小院的墙,可是祀风却似要抢在他之前。
怎能不抢在前面?这是最后的夺走慕子楚的机会,即使知晓里面有墨叶天知晓里面有绮兰,可是最后一搏,他不能输与别人。
玄铁折扇剑横在了百里郁寒的前面,百里郁寒顺手抽过了旁边侍卫的腰间佩剑向祀风划去,却在遇到了玄铁折扇剑之后瞬间断裂成了两截。这普通的兵器怎么能够同那名剑相提并论?
然而,百里郁寒也并没有让祀风有机会进入小院,手掌内力陡劲,数位侍卫的长剑都被他抓在了手中,一时间数十把长剑齐刷刷地向着祀风飞去!祀风挥扇挡剑间百里郁寒急窜至其身后,五指为爪噗嗤一声抓上了祀风的后背,却被其警惕躲过,只是撕裂了一块巴掌大小的裘衫来。
百里郁寒抓着手中的裘衫,却陡然感觉到了冰冷的气息瞬间暴涨,堪堪侧身,只觉寒意从耳畔划过,削断了几缕乌发。而那寒意,正是从祀风手中的玄铁折扇剑中传来的。祀风迎头而上,执剑斜刺,虽然一干侍卫挡在前面,可是这些侍卫在祀风面前不过是蝼蚁罢了,挡挡普通人还可以,但是要拿来挡住祀风这一类的人却显得有些单薄了。玄铁折扇剑划过处,尸横一片。而百里郁寒却因这片刻的休整而恢复了心神,若要进入小院,只有将祀风斩杀于此!而祀风想要进去,也只有将百里郁寒斩杀在此!
前方尸横,一点凌冽的寒光直逼百里郁寒眉心!
百里郁寒迅疾地伸出了双指,直直地将那玄铁折扇剑的剑尖夹在了双指间,而那剑尖却距离自己眉心不过一寸!!
祀风仍旧毫不留情地逼近,百里郁寒用力夹住剑尖不断后退。若不是方才被那小院内的喊叫分神,百里郁寒如何会落得下风?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不论是百里郁寒还是祀风,亦或者在一旁拼作一团的煜儿凌肆以及箫卫东方子期等人,都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极尽窒息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就似是受伤的人身陷丛林浑身的触觉大开继而感觉到了野兽的逼近一般的恐惧和压迫!
百里郁寒背对着小院的院门,而祀风却正对着。
他们都感觉到了,有人逼近院门。
乱石谷外,楼岚城的士兵们层层包围,然而这些却仍旧难不住离弦,只是因为了这些包围而让她有所顾虑不想打草惊蛇罢了。几个翻身之间,一身黑衣的离弦如今虽然在雪地中有些显眼,可是因为乌云蔽月大雪翻飞,反而使她融入了黑夜。那绿依也紧随其后进入了乱石谷。今夜之前,绮兰传来消息让她们二人子时之前侯在谷外,然而当她们二人到达乱石谷的时候却发现此处官兵重重包围,不可能再安安心心地守候在谷外,必须得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腾飞之间,离弦与绿依二人顺着蜿蜒曲折的小路而上,在山谷之内的半山上,却见另外的官兵层层包围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然而离弦与绿依也警觉,这些包围的人虽然穿的是普通的镖师的衣服,但是行整之间明显比守在谷外的那些官兵更加严整。
“亲兵?”绿依皱眉,黑衣蒙面下的唇翕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道:“亲兵怎会在这里?”
离弦没有回应,却在看到了站在小院前的两人时双目瞠大,连吐息都变得更加的轻小起来。
“百里……祀风……”绿依也看到了那两人,而那百里郁寒正双指夹着祀风迎面而来的剑尖急退!除此之外,小院外还有东方子期,有安常在,也有箫卫以及常年跟在祀风身旁的煜儿和凌肆。
“这是什么情况?”绿依自问,然而转念在脑海之中翻过了无数个念头,绮兰让她们今夜到谷外候着,祀风出现在这里,就连百里郁寒都来了。能够将这些人物聚集到一起的,除了那么一个人,这世间还能有谁?
似乎绿依和离弦两人同时想到了此处,两人眼睛均是一亮!
然而,心内激动的情绪还未平复,却陡然感觉到了那无比冷冽的压迫之感!这样的感觉,内力越是深厚,武功越是高强的人感应就越是强烈。若是一个普通的不懂丝毫武功的常人在此处定然是感觉不出来的。但是离弦和绿依两人对这样的感觉既觉压抑,却又觉熟悉。
绿依唇边勾起了一个微笑来,喃喃道:“红尘……”
小院的门仍旧闭着,百里郁寒背后觉出了冰凉,而祀风却亮了双眼,愣愣地看着门扉之处。
轰然一声,门破。
距门一丈远处,一位男子冰冷地站着,大雪落下,却近不了他的身,在他身周寸远之处便化为雪水滴落。一头乌发用布帛在背后束了一个松松的结,而那双黑如曜石的眼正透过横飞的木屑淡淡地看着门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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