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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这怀疑也算得上是有凭有据空穴来风吧,所以,师傅和大师父……,您二位可不可以不要用那么让人胆颤的眼神盯着我啊……?
终于,还是叶大城主先开口问道:“说说你的理由。”
我对手指片刻:“……首先,是长相。那天司空摘星说起,要如何分辨出谁是玉罗刹的儿子,我就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
“大师父的母亲……”呃,这个称呼好像有点别扭,难道要我叫祖师母……?“是罗刹国人,于是我大着胆子想,玉罗刹……他叫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他有罗刹国血统?”
我见过的混血儿不少,和纯粹白种人比起来还是很好分辨的。像叶大城主的母亲……她应该是,纯种白人。而玉罗刹,应该是混血血统。所以他们不是同母异父,就是同父异母……
摇了摇头,先不去想这兄妹俩的关系问题,“再就是,……性情问题。”……如果宫九当真是玉罗刹的儿子,那么这BT基因……还真只能说是,家族渊源,一脉相承,父子相传……
……果然这是个非常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因为叶大城主默了。
……大师父,别担心,您肯定没被这份基因影响,不然师傅怎么会跟您……咳咳!
我及时拉回跑得没边儿了的思绪:“后来我又想,玉罗刹要让他的儿子继承西方魔教,就必定不会让他的儿子的成长之路一帆风顺。拿宫九来说,幼年丧母,痛恨父亲,逐渐变得心狠手辣,并且从不轻信——这样的话,如果玉罗刹是他的生父,认回宫九就会相当容易。”如果宫九真的是玉罗刹的儿子,我就不得不为玉罗刹这一步棋叫好了——这么一来,认为太平王害死了他的母亲的宫九与太平王的父子感情就十分淡薄,甚至势同水火两不相容,同时又极大地考验了宫九的心智与耐性……
只不过,我相信玉罗刹的初衷里一定没有让宫九发展出S·M这一爱好的倾向……嗯,日后他要怎么才能把宫九调教得正常一点呢?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YY啊!
西门剑神和叶大城主对视一眼,微微颔首。
叶大城主沉声道:“白云城中,或许有些线索也未可知。”
正解。
我满眼期盼地看着他:“大师父,我们需要回白云城一趟么?”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
“你去白云城做什么。”到底是西门剑神啊,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企图(……)不说,还这么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嘿嘿,嘿嘿,我不就是想着……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最终都能化险为夷,所以……”呃,出言不慎哪出言不慎,我要不要现在就考虑考虑逃跑路线三十六计走为上?
“嗯?”
……西门剑神简简单单一声冷哼,对自家师傅狗腿不已的我顿时就颓了,只好实话实说:“呃……所以,徒儿觉得,是应该办场喜事……什么的?”我发誓我完全没有冲喜的意思……
“……”西门剑神竟然,竟然愣住了!
嗯,不愧是师傅啊,竟然真的理解了我的意思!还露出了这么百年难得一见的可爱表情!!大师父,快来看,天上有好多灰机啊啊啊——
叶大城主也愣住了,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话还是因为西门剑神的表情……,但是他迅速作出了回应:“……你觉得,如何?”
当然这话不是跟我说的……等等!
这是表示……他愿意的意思么?
我两眼放光!馋涎欲滴!!血脉贲张——呃?好像有哪里不对?
“……阿瑛。”
“哎?师傅?”我心惊胆颤地发现,西门剑神他终于……回过神来了。
“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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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傅您不能这样啊!!这不上不下的是要卡死我啊我这心里就跟猫爪子挠似的啊!!!腐女围观JQ到一半却被迫掐灭这种事情,简直就比男人那啥啥到一半被人打断了还要难受呀啊啊啊……我悲愤又悲愤悲壮再悲壮,最后也只能是无限悲凉地滚出门去:“徒儿告退……”
心里腹诽:师傅,您难道这算是傲娇了吗……?师傅您不能这样啊会让多少拜倒在您剑气之下的人幻灭掉啊您看人叶大城主多淡定多坦诚多……深情啊……
回白云城俨然已成了铁板钉钉的事情,时间五月初十,地点天津港,主要人物西叶花瑛再加一个司空摘星——嗯,倒霉的陆小鸡童鞋还在艰难险阻的主线任务模式进行时中,并且终被我们无情弃了。
然而……我比他还倒霉。
这一次,我终于得证了,我果然是大脑回路构造跟一般人非常之不同……!!!
……人咸云,吃一堑乃长一智,然而我吃了两回亏都还能心甘情愿地继续爬来受罪,简直是自作自受无可救药。
没错。
……就是晕船这件事情。
又一阵天翻地覆三生劫翻江倒海倾吴蜀,我拿着装薄荷叶的袋子,恨不能直接绑脸上算了!
花满楼担忧地等在一旁,等我渐渐平息,体贴地倒了凉茶递过来:“还难受得厉害么?”
我身如飞絮,气若游丝:“还好,晕啊晕吐啊吐的肯定就习惯了……”
“所以真不知道阿瑛你吃那么多是为了什么……”一旁幽幽飘过来的司空摘星童鞋幽幽扔下一句话。
“……”我想了想,最后理直气壮道:“为了吃完饭之后有东西可以吐!”
“……”然后,我十分骄傲地领悟到,其实我完全可以去写一本教程,它的名字就叫《如何瞬间秒杀武林高手》,绝对是即时高效不留痕。
当然很久很久之后我真的动笔著述了——只不过本人的第一本著作绝不外泄仅限家传,它的名字是——《如何推倒花满楼》~!
这次因为要赶时间,所以船速加快,于是我悲摧的晕船症状就越发明显。晕船的后遗症之一就是,夜间极度浅眠甚至失眠。
……其实我失眠倒是没什么,一个人捱过去就好了;可是在花满楼听司空摘星说起了我大大的黑眼圈之后,二话不说就担当起了陪夜的艰巨任务。我拒绝,他反过来还要生我的气——这人看似脾性温和,其实也倔强得很,一旦下定了决心,泰山将崩都拦不住拉不回的那种。
不出意外,这就是海上的最后一晚——我睡不着,稍有一点动静他就会察觉到,于是连带他也睡不好。软榻又小,他睡在上面总有点束手束脚,看得我又无奈又心疼,一定要他上床去睡。
“……”于是花满楼很无言。
……又不是没有共处一室过,这种时候矜持神马的算个毛线啊……咳,不对,还没成亲呢,是得矜持一点。
于是我抱起被子申明:“我睡软榻!”
“……”不,不许你有任何不满!我当下拍板,跳下床就把他拖了起来,敢有异议,无条件驳回!
……最后就出现了如下诡异的场景——我把软榻拖过来紧挨着床,花满楼躺在床上,却总是很不安的样子,时不时就要看看我。
我忍不住笑:“到底是我失眠还是你失眠?”这一闹,连日失眠的疲惫和头痛好像一下子全都消隐无踪了。
窗子没有关严,海浪波涛声音隐隐,月光静谧地朗照在每一处广袤的角落。
我往嘴里塞了几片薄荷叶子,闭上眼睛,尽量平稳地呼吸。
月光,海风,其实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卷。就算……也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浪漫感。
周身幸福涌动推着挤着,我禁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阿瑛,你在想什么?”花满楼静静开口。
我转头看他,嗯,实在忍不住要调戏一把:“我在想啊……我想到一句话:君从画中来。”
他笑了,我感觉得到。
然后……一只温暖的手,伸了过来。
他的左手,我的右手,轻轻一握,放在床头。
……明明……明明连更亲密的动作也有过的,可是一接触到他暖热的温度,我还是忍不住地……脸红心跳,眼饧耳热,遍体发软……甚至,忍不住想要更多……
完了,真的完了,怎么可以这么喜欢一个人呢?
“这次又在想什么?”冷不防花满楼又问道。
我一时嘴快,不经大脑地答曰:“我在想,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
呃……
我果然不矜持了!
我一时恨不得埋进被子里做只鸵鸟,而花满楼却真的笑出了声。
然后,他的手指更加收紧了一点,拉着我的手,有点孩子气似的:“睡吧。”
……就这样睡……?
呃,那好吧。
我闭上眼,另一只手忍不住在被窝里挠啊挠啊挠——糟了,以后被他吃得死死的可怎么办才好?
结果就在这一片混乱的甜蜜之中,我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明天……白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