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回到王府后,带着了太后和皇后赏赐的各色绸缎珠宝,兴致勃勃的捧到翩翩的房中,让翩翩自行挑选喜欢的首饰。
俗话说,人靠衣装。翩翩本来就是个大美人,又被紫薇那么一打扮,显得更加光彩照人了。晚膳的时候连一向假正经的硕王爷都忍不住多看翩翩好几眼。
这可把雪如气坏了,以前这个宜尔哈没有嫁过来的时候,好东西何曾到过翩翩手中去?就算是王爷偶尔给点赏赐,翩翩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穿戴起来。现在有了格格撑腰,翩翩的胆子也肥了,想反了不成?珠宝首饰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那份体面,雪如也知道这是太后和皇后给她的警告,可心里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万幸的是,除了这样“小小”的警告,皇家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看来,皇上对自己的皓祯还是非常满意的,不想因为宜尔哈的事情影响了新月格格和皓祯的婚约——当然,宜尔哈不过只是一个亲王义女罢了,再重要也高不过自己文武双全,未来大有所为的儿子去呀!雪如得意洋洋的想到,不由的对紫薇投去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紫薇面色无波,轻轻地端起茶碗挡住了唇边的轻笑。在回府之前,皇阿玛身边的高公公悄悄告诉自己,皇阿玛早就想好了处置硕王府的办法,只是现在自己还没有分府单过,也没个正经的由头,万一硕王府反咬一口,对自己的名声不利。而皇额娘身边的容嬷嬷也递了话儿来,让自己按兵不动,等把新月格格嫁过来,就有硕王府的好看了。
呵呵,高贵矜持的雪如福晋大概不知道,她所期待的“好儿媳”在宫中,是一块多么烫手的山芋。新月格格功臣之后的身份,注定了皇家对她打不得骂不得,要表现给天下人看呢。紫薇有些愉快的想着,容嬷嬷不是说了么,新月格格本来就是状况一大堆,更何况添上一个不齐心的奴才云娃,以及一个脑袋似乎有些问题的皓祯贝勒?如果雪如福晋对新月格格不管不问,放任自流,那么新月极有可能会闹得王府鸡犬不宁;如果雪如福晋对新月格格横加干涉,新月格格可能只会哭到雪如福晋头昏脑胀,但是她身边的嬷嬷一定会禀报给宫里,坐实雪如“虐待”功臣之后的罪名——再加上一个抽疯起来不认爹娘的皓祯贝勒,那场景一定很有意思。
容嬷嬷还分析着,如果雪如恪守本分,恭恭敬敬的对待新月还好说,最多家宅不宁而已;可是雪如那种性格,一定会对新月拿出“婆婆”的款儿来,到时候倒霉可就是自找的了。唔,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自己和皓祥带着翩翩分府,富察皓祯和雪如福晋倒霉,自己就先忍耐一下好了,紫薇愉快的想着。
魏嫔最近也很烦恼。
被养在太后身边的十五阿哥已经两岁多了,太后虽然对这个孙子淡淡的,但也没短了他的吃穿用度,在奶嬷嬷的照顾下,十五阿哥长得白白胖胖的特别招人喜欢。
按道理说,魏嫔这个做娘的心里应该很欣慰,可是她不但没有任何的开心,反而郁闷极了。每次她去慈宁宫想要亲近亲近十五阿哥,桂嬷嬷就会皮笑肉不笑的让奶嬷嬷把孩子抱走。想要收买奶嬷嬷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太后那个死老太婆把慈宁宫围得像铁桶一样。如此一来,现在十五阿哥根本就不搭理自己。
孩子不是自己养的就是不亲,不但帮不上自己什么忙,还会给自个儿添堵!魏嫔咬牙切齿的想,养不熟的就更气人了!七格格已经十多岁了,对自己却冷冷淡淡的,怎么哄骗她,让她到皇上面前说想念弟弟,她对会淡淡说一句:“女儿觉得,有皇玛嬷的照顾对弟弟更好。”
思来想去,想到自己的年华已经不再,魏嫔觉得自己前途无亮了。这时候,幽幽的笛音又响了起来。
“冬雪,腊梅!你们是死人啊!这大半夜的让本宫听新月格格吹笛子,是想气死本宫吗?”魏嫔尖着嗓子大叫道。冬雪和腊梅见魏嫔心情不好,得了令便急急匆匆的就要往外面走。忽然,魏嫔眼珠子一转,叫住了她们:“慢着!你们站住,帮本宫好好梳妆打扮一番,本宫要亲自去会会那个新月格格!”
新月拿着笛子坐在窗前,看着天空的一轮弯月,吹着五音不全的小调。
“格格这是又想家了罢?”身后带着感性的柔柔女音响了起来,新月放下笛子,只见魏嫔一脸同情的站在门口,满脸伤感的看着她。
新月警惕的看着魏嫔,多数的脑残都有一个通病,对她们千好万好都没用,只要对不起她们一次,她们就会牢牢地记恨着。新月也是如此,她根本不会记得初进宫时,魏嫔虽然别有用心,却殷勤而又细微的照顾。她只会记得之前魏嫔是怎么样“冷酷无情”,向皇上保证会好好管教自己,同时指派了一个恶毒残忍的老嬷嬷给自己的!
见新月不答话,魏嫔并不慌张。白眼狼她见得多了去了,之前小燕子不也是这个脾性?于是,她微微笑着,从冬雪手中接过一碗鸡汤,温柔的对新月问道:“听说,格格今儿个一天都没有用膳,我特地让小厨房给你炖了一碗鸡汤,趁热喝了吧。”
“我不喝,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新月将头别过去,低低的说道。
魏嫔端着鸡汤,坐在了新月的旁边,诚恳而又真切的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气我当初没有帮你说话?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不好,老佛爷和皇后娘娘总是借故挑我的刺。如果我表现出对你很疼爱很重视的样子,她们就会想方设法的伤害你,来达到打压我的目的。你应该听说了吧?我一共养了两个格格,两个阿哥,可是蹊跷的是,我的九格格死于非命,十四阿哥一病呜呼。而活着的十五阿哥,还被老佛爷强迫着带去了慈宁宫…格格,你不觉得这些事情很古怪吗…”
新月悄悄地偷眼看去,只见魏嫔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心里便信了七八分。见新月的表情有所松动,魏嫔再接再厉的信口雌黄:“宁嬷嬷虽然严厉,但那是我的人。如果我派一个慈祥心软的嬷嬷给你,老佛爷肯定又要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派一个更加冷酷无情的嬷嬷来,到时候你吃的苦头可不止这些了。皇后娘娘给你灌汤药,是因为嫉妒我,仇视我,所以才会迁怒于你,又有老佛爷撑腰,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就因为,这样你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敢求情,生怕起到反效果!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咱们将和了好不好?在我的心里,你就和我的女儿一样亲切可爱!”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新月半信半疑的看着魏嫔:“就算是老佛爷不喜欢魏嫔娘娘,可是那些孩子都是她的孙子孙女…难道这,她也忍心下手吗?”
魏嫔故作惊慌的捂住新月的嘴巴,失措而又小心的往四处看看,凑到新月的耳边小声说道:“傻孩子,在这后宫里,说话错事一定要小心谨慎才好,否则就会引火上身!”
新月点点头,定定的看着魏嫔,只听魏嫔继续低声说道:“宫里有多少个阿哥格格,我虽然是满族包衣,可是骨子里还是流着汉人的血。老佛爷多一个孙子不多,少一个孙子不少,根本不会在乎我的孩子。再者说,老佛爷早就和皇后娘娘达成了‘共识’,她看好皇后娘娘的十二阿哥,准备把自己家族的小姐嫁给他。在老佛爷心中,只有出身高贵,能给她带来利益的孙子,才是亲孙子呢!”
新月被魏嫔“留着汉人的血”和“出身高贵带来利益”这个说法,深深地折服了。她抓住魏嫔的手,激烈而又热情的说道:“娘娘,我完全理解您的苦衷!我的额娘也是汉人,所以,我的玛嬷就只疼爱莲珠一个,总是借故惩罚我,就连我热心帮助那些失去父母,不得不出卖自己自由的姑娘们,玛嬷都要找借口来骂我!这些老太太,怎么都这么的狠心和市侩?”说着说着,新月的眼泪也下来了。倒不是因为想念死去的亲人,而是她想起了努达海。
哦,我的海,这世上或许只有你,才不会介意出身的高贵与否了吧?莲珠是嫡女那又怎么样呢,当初,只有我才得到了努达海的怜惜和关爱!啊,之前五格格婚礼上,努达海那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一定是受到了皇上的责罚之后心灰意冷,然后担心自己配不上我,变得麻木不仁,以别的女人来麻痹自己,冲淡对我的思念!
“瞧,我这样倒招了格格的眼泪了。前儿个我听说格格大喜,被许给了硕王府的贝勒爷,还没跟格格道喜呢、”魏嫔急急地抹掉眼泪,强作欢颜道:“鸡汤快冷了,格格趁热喝吧——唉,也不知道我的十五现在吃的饱不饱,睡得香不香?”
嫁给皓祯?他那么风度翩翩而又善良宽容,到时候一定会帮自己想办法,成全自己和努达海的!想到这里,新月便感性的回答道:“我也一样想念我的弟弟克善啊!也不知道他和阿哥们住在一起,会不会被欺负呢?”说着,她就抓住魏嫔的手,情深意切道:“娘娘,您放心,我最近一定老老实实,不给您惹麻烦!等我找到机会,一定会帮您讨回孩子的!”
魏嫔的眼睛里就迸发出惊喜来,她泣不成声的看着新月,显得感动极了。
而无时无刻不被新月惦记着的努达海,现在醉倒在温柔乡中难以自拔。他将腊梅搂在怀中,冷冷的笑道:“听说,新月格格再过半个月就要出孝期了,咱们的计划也就快可以实施了…”
回应他的,是腊梅温柔而又缠绵的亲吻。
雁姬站在院子里,望着一弯明月静静地沉思着。自从努达海纳了腊梅之后,很少来雁姬的院子了,后来珞琳便搬了过来,经常晚上跑到雁姬的房间陪她说话。
正在雁姬咬着下唇对月沉思的时候,珞琳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关心的将一件衣服披在雁姬的身上:“额娘,现在虽然只是初秋,可是夜晚也是冷得很。甘珠呢,怎么没有留在身边伺候你?”
“额娘,额娘?”见雁姬怔怔的盯着自己,却并不回答。珞琳有些担心,轻轻地晃了晃她的胳膊,亲热而又撒娇的叫道。
雁姬将珞琳搂在怀里,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她用着哽咽而又担忧的语气在珞琳耳边说道:“额娘做了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梦。梦里,新月格格带着克善小世子住进了咱们家,一点一点的俘虏了你阿玛和你哥哥的心,还有你的好感。到最后,太后剥夺了她格格的身份,让她嫁入府中。而你和你哥哥甚至是你嫂嫂都被她‘收服’了,整天往她的小院落跑,还让我然要我宽恕他们,要我向他们求和。让我向所有的人宣告我认输,我投降。让我在失去丈夫之外,还失去地位,失去尊严…成为你们口中的‘想法怪异,说话不可理喻,行为乖张,叫人难以亲近,甚至会害怕躲避的怪人’。这个梦好真实,好可怕!”
珞琳心里一酸,忍不住将消瘦的雁姬搂在怀中,轻声安慰道:“额娘,我是你的女儿,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过去的珞琳或许会被新月的伪善所收买,可是,现在的珞琳不再是几年前那个不知好歹的傻丫头,我懂得是非对错!我知道您被阿玛伤透了心,您看这样好不好?再过几个月,我就要成婚了,和仁格格告诉我,皇后娘娘给我指的人忠厚老实。您在家里住不下去了,就跟我走好不好?”
雁姬破涕为笑,摸着珞琳的头发轻笑道:“傻孩子,又说傻话了。走吧,今晚你和额娘一起睡,咱们娘俩好好的说一会子话!”梦境中的一切伤害再真实又怎么样?在做娘的心里,哪怕孩子错的再离谱,自己也会无条件的原谅和宽恕。更何况,现在陪在她身边,会撒娇懂礼数的姑娘,是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好女儿,并非梦境中那般不分是非,认贼作友——这样就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乾隆匆匆忙忙下了道赐婚的旨意,册封新月为和硕格格,指婚给硕王爷之子富察皓祯。
雪如沾沾自喜,虽然新月也只是个和硕格格,可是人家毕竟是从王府里出来的,腰杆儿比那个宜尔哈硬多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紫薇和皓祥是在指婚半年之后才成亲的,而和嘉和和仁两位公主,指婚都两三年才完婚——因为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办,比如准备嫁妆,建造公主府啊,派遣奴才之类的…
而新月的婚事呢,在赐婚没几天便提上了章程。一切的一切给人的印象只有俩字儿:仓促。当然这个时候,是没人有机会和精力蹦跶出来指责皇帝亏待端亲王遗孤的——因为在给新月赐婚的同时,乾隆正式册封克善为贝勒,并命礼部着手准备七阿哥和莲珠格格的婚礼。
婚期一定,就是一连串忙碌的日子,整个王府都几乎翻过来了。雪如一门心思的想越过紫薇去,便命人重新粉刷油漆房子,安排新房,买家具。大肆整修以外,她还逼着富察皓祯学习礼仪,彩排婚礼种种规矩,去宫里谢恩,跟着王爷去拜会诸王府。更令雪如兴奋地是,据皓祯说,事实上是皇上有诸多“训勉鼓励”,必须时时听训,了解到身为“额驸”的荣宠。
当然,皓祯的衣冠鞋帽,随身物品,雪如几乎件件躬亲打点,力求全部焕然一新。仅仅量身、制衣就忙得雪如晕头转向,自然而然就顾不上香绮和云娃的争斗了。
相比三位皇女婚礼的盛大奢华,和皇家对莲珠格格婚事的郑重其事,新月的婚礼几乎可以用“寒酸”和“潦草”来形容。这下大家都看明白了,看来这个新月格格真的如传闻中那般不着调,没看到皇家只重视嫡女和庶子,对这个庶女马马虎虎吗?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富察皓祯的婚事让雪如忙的双脚生风,好多天都回不过劲儿来。于是在接下来的争宠中,云娃便落了下风。虽然王府的事务一直是雪如在把持,可是香绮进门也有十余年了,多多少少也有了些根基,收买了一些人心。加上云娃平日里有雪如护着,被惯得心比天高,傲慢的不得了,整日肥鸡大鸭子的大吃大喝着,对衣裳首饰挑三拣四,这种半主子的行为早让一干奴才仆从们看红了眼。大家就合计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云娃那小蹄子继续兴风作浪下去了!
坤宁宫内,乌那西磕着瓜子,歪着李葵的身上。十三阿哥在一旁气的直跳脚:“姐姐,容嬷嬷年纪已经很大了,你这么胖,不要压她好不好!”
年纪很大…不就是在说自己老么…李葵欲哭无泪的看着十三阿哥被乌那西揪着耳朵揉来揉去,丝毫没有解救他的意思。
“敢说我胖,福隆安说这样很好抱好不好?”乌那西气哼哼的将十三阿哥的包子脸扯得长长的,十三阿哥立即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瞅向李葵,请求援助
李葵连忙打圆场道:“公主您好不容易进宫,干嘛只逗十三阿哥玩呢,这样多没意思呀!奴才这里有个小八卦您要不要听?”
见成功吸引了乌拉西的注意力,李葵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的说道:“听说,景阳宫的那位终于怀孕啦!”
“这有什么稀奇,五哥不是最宠爱她吗?”乌那西皱着眉,撒娇道:“嬷嬷,人家进宫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种倒胃口的人的八卦的人家要好玩的八卦!”
李葵笑嘻嘻的拍着乌那西的肩膀:“小胖妞,你以为我说的景阳宫那位是谁?我说的可不是咱们的‘还珠格格’,而是扔绣球的那位!”
“是她?”这下乌那西可就来了兴致,耳朵竖了起来:“那只野鸟就没闹腾?”
李葵便面带得色,幸灾乐祸的说道:“可不是吗,这姑娘也算是熬出头了!之前还珠格格不是小产了么,□一直都清不干净,老佛爷上次说了五阿哥两句,说他这么大了还没个子嗣。结果还珠格格就来了火气,老是对五阿哥横眉冷眼的,说什么‘我没法给你生儿子你去找你小老婆啊’。结果五阿哥一赌气,嘿,还真的就在杜格格房里宿了一宿。没想到杜格格的肚皮也真争气,一举得男!结果太医诊断出来杜格格有喜了之后,您猜怎么着?五阿哥在还珠格格门前跪了一天才得到了原谅!老佛爷这次有了前车之鉴,便把这杜格格暂时安排到了别的院落里去,免得肚子里的小皇孙再无辜糟了还珠格格的‘迫害’!”
乌那西眉眼弯弯的,笑得也十分开心。
李葵扫了扫十三阿哥,咦,今天这么个大八卦怎么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呢?
只见十三周身散发着冷气,缩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嬷嬷说我没趣,嬷嬷说我没趣…呜哇,嬷嬷之前一直说我是可爱的小天‘师’来着的,哪里无趣了!五姐姐讨厌,她一回来嬷嬷就不疼我了…”
婚礼当晚,富察皓祯骑着高头大马,满脸笑容,春风得意,踌躇满志的直视着前方。
“为什么新月不丑一点儿呢?如果她很丑,自己对她的冷落,也就比较有道理一些,但她却长得这么天生丽质,仪态万千。难道自己的博爱,注定要同时辜负三个女人?”富察皓祯心里无不遗憾的想着。他的后面有仪仗队、宫灯队、旌旗队、华盖队、宫扇队、喜字灯笼队…再后面才是八抬大红轿子,坐着陪嫁宫女,然后才是新月那乘描金绡凤的大红喜轿。
新月坐在轿子中,捧着象征着吉祥如意的苹果,想念着她的努达海。如果现在举行的是她和努达海的婚事,那么她该有多么的欢喜呀!
云娃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如痴如醉的看着富察皓祯。格格怎么这么讨厌,以前自己是奴才,老是要替她背黑锅就算了。可是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心爱的男人,格格却要插一脚,这感觉好讨厌!被雪如宠坏了的云娃自然不会承认,她其实只是作为新月的附加品进府的。
“请格格与额驸,行‘合卺之礼’!”
门外,宁嬷嬷高声朗诵了一句,接着,一个太监又朗声说:“唱‘合卺歌’!”于是,门外檀板声响,“合卺歌”有板有眼,起伏有致的唱了起来。新月的头垂得更低,却用眼角偷偷的瞄了一下富察皓祯。
这试探性的一瞄不要紧,让富察皓祯彻底误解了新月的心思。他以为新月心里是有他的,只是羞于表达而已。
所以,在众人将床铺收拾好退下后,富察皓祯伸出手去,触摸到了新月披着的描金绡凤红披风,轻轻拉开那个活结褪下时,新月小小的抗拒被当做了羞涩和不知所措。富察皓祯也算是这方面的老手了,只见他温和一笑,对新月道:“格格很紧张?对了,我听说成亲的时候,新娘子都是不可以吃东西的,你一定是饿坏了!咱们先吃点东西,喝点酒水好不好?”
新月感激的一笑,富察皓祯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十分有礼的将新月扶到了桌边。新月便小口小口的吃起桌上的喜饼和点心来。
富察皓祯殷切的递上酒水,柔声道:“慢慢喝,不要急,别噎着!”喝点酒可以助兴,让新月格格不再这么羞怯了吧?富察皓祯对此很有经验,当年香绮就是在陪他喝了酒之后,成了他的人的。
新月因为有求于富察皓祯,所以并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便不由自主的灌了几杯下肚。过不了一会儿,新月的脸变得红扑扑的,晶晶盈盈的双眸也越发的亮了。
“格格,你没事吧?”富察皓祯没想到新月还这么不胜酒力,担心的扳过她的肩膀:“要不要喝点热水?”
周围的场景都不停地晃动,摇摆,世界在新月的眼里变成了层层叠叠的重影。她眯了眯眼,奋力摇摇头,眼前的富察皓祯竟然变成了努达海的脸。只见她的天神正温柔的笑道:“没事的话,我们就安歇吧。一刻值千金…”
新月猛地站了起来,扑到了在他的怀里:“我…我今天终于嫁给你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说着,便主动揽上“努达海”的脖子,对准他的嘴唇深深地亲了下去。
一边亲着,新月一边忙不迭的剥下自己的衣服,嘴里喃喃道:“我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从我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天神,你是我的唯一!让我们彼此拥有,彼此奉献吧!”
富察皓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他一把将新月搂在怀里,大步的向床榻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哦啦啦今天7000+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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