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疯女08

目录:渣男疯女| 作者:坏笑君| 类别:都市言情

    我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私人聚会,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奢华的订婚宴。奢华这两个字有个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烧钱。

    等我跟段云夏同时出现在这个烧钱的宴会时,竟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年纪看上去是叔叔阿姨辈的中年人们对段云夏都是谄媚带着谄媚,讨好带着讨好,最后,因为这层关系,我还附带着被他们赠送了许多特别美好的词汇,类似国色天色、闭月羞花之类的等等,起先,我选择相信他们的话,后来,听得多了,我还真有吐一个给他们瞧瞧的心思。

    最后一对中年夫妇冲破人群上前满脸微笑地望向段云夏,“段公子真是大驾光临啊,前两天还听您的助理说您今晚没空,没想到啊没想到。”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女方的父母。

    中年男人脸上堆着笑,像是要开了花似的。相反,段云夏只是应付地弯了弯嘴角,“今晚我太太觉得闷,我陪她出来转转。”

    段云夏声色未动,却像磁铁一样开始吸引一波又一波人过来跟他套,起先他还紧紧拉着我的手,只是后来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了出去。

    离开了段云夏的范围,我表示身心舒爽又自在,还装模作样地从服务生那接过一杯香槟,然后极豪气地一饮而尽,并且又换了一杯捏在手上。

    我看着被段云夏又被两个中年男人拖住,他侧首紧皱着眉头望着我的方向,我微笑对他挥手然后转过身不再看他,更加不想主动回到他身边。

    可能是我不够高雅,我总觉得时不时传来的小提琴发出来的声音像有人拿着把极钝的刀子不停地来回割我的脖子,异常不舒服,我想找了个清静的地方透口气都寻不到。

    我忍不住堵住耳朵,长叹了一声。

    我想这个阴影可能来自之前的一位病友。据说他没病以前是个小提琴家,突然中风之后他就再也没办法站在舞台上,后来竟然郁结出了病,不过,可喜的是,病了之后的他竟然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忘却了。他每天站在我们病区院里的大树下认真地演奏,甚至以为身边的空气都是他的热情观众。那自我陶醉的模样,丝毫听不出自己拉出来的声音有多么刺耳,而且演奏完毕他还会躬身说“谢谢大家”。

    每天他演奏的时候,祝仁华都会微笑地递给我两个小棉球,或者他直接动手将棉球塞进我的耳朵。他知道我对噪音有抗拒,过于刺激的声响,会令我显得比较紧张甚至是躁动。

    那时候的阳光似乎特别灿烂,祝仁华微笑的模样也异常的清晰,就像一张色彩逼真的相片,烙在了我的脑海里,我想即使是哪天我病得再严重,我也不会忘记那个画面。

    我叹了口气,将手上的香槟又喝了一口。

    “铭铭?”

    手臂一抖,意外入口的液体将我呛个正着,我来不及正视自己的狼狈连忙回头。

    “祝医生?”竟然不是幻觉。

    这是我头一回看见没穿白大褂的祝仁华,衬衣的领口微敞,深色的西装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手臂上。这时我才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祝仁华腾出一只手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没事吧?”

    半晌,我把气喘均了,眼眶里已经咳出了一圈热泪,不过,那圈热泪更有可能是看到祝仁华而激动落下的。

    祝仁华接过我手中的酒,皱眉说:“你怎么还喝起酒了?”

    我清了清嗓子,笑说:“这是甜的。”

    祝仁华终于是弯起了嘴角,“甜的也会醉的,不要喝了。”

    我点头,然后兴奋地问:“祝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祝仁华看着我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问:“你最近还好吗?”

    我正想点头,可是好像觉得是欺骗了祝仁华,于是叹了口气,“我的丈夫,他……”

    话还没说完,我发现我口中的丈夫已经冷着脸走到了我的身旁,只是在与祝医生对视的时候,他竟然挂起了很温和的微笑,“祝医生今晚怎么还有空陪我太太闲聊?”

    我有点听不懂段云夏的话,怔怔望向他又望向祝仁华。

    祝仁华眼神有些闪缩,片刻之后,祝仁华看着我说:“铭铭,我先走了。”

    我呆滞地点了点头,祝仁华对着段云夏微笑点头示意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段云夏见祝仁华走远,侧首挂着笑意望向我,“舍不得?”

    我收回目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了几秒之后,我说:“我饿了。”

    段云夏面无表情地说:“就快能走了。”

    当时,我不知道段云夏是什么意思,等我看到那富家千金挽着自己准未婚夫出现的时候,才明白段云夏为什么开始对人家说没空后来又硬逼着我跟他一起出现在这无聊的宴会上。

    此时的祝仁华礼服已经穿在了身上,衬衣的领口也结着极正式的领结,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传说中那种骑着白马的王子。

    突然间,我的心里涌出了一丝特别怪异的情绪,总之,我还形容不上来,不过,片刻之后,我便放松了心情,甚至还有点愉悦,因为我想到了李如花。

    祝仁华这汪肥水只要不流到李如花那块破田地里,我就应该为祝仁华高兴。只是高兴归高兴,看着祝仁华身边美貌的未婚妻,我的热泪差一点就涌出了眼眶,于是,我顿也没打就把手边的香槟仰头倒进了口里,段云夏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挑衅地望着段云夏,“你就是带我看他吗?你期待我怎么表现,说来听听。”

    段云夏侧首望我,答非所问,“走吧,你不是饿了吗?”

    说完,段云夏不理旁人的诧异目光,拖着我就往外走,新娘的爸爸在身后叫了数声“段公子”,他也充耳不闻连头也不回。

    至此,我才发觉,段云夏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回去的途中,我跟段云夏分别将脸转至相反的方向各自想着心思,车厢内的氧气像被抽空了,我连呼吸都小心带着小心。

    这压抑的氛围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段云夏显然怀疑我与祝仁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我认真在想,是不是应该好好跟他解释一下?

    其实对于段云夏这几天对我的折磨,我完成没有怨恨过他,相反,关于孩子的事情,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一想到记忆中他因为失去孩子时痛苦的神情,我的心都像是被刀子划过,那种疼痛时刻提醒着我当时应该非常地爱他。其实现在,我也很想继续爱他,然后慢慢找回记忆,可是他却不给我机会,他的心像是被冰封了,如何用力我都融化不了他,即使是尝试靠近,我也有被冻成标本的可能性。

    我转回头望他,心里虽然有些怕他,可是他沉默的样子依旧还是牵动我的心,只不过,我们中间这短短的距离却足足像有十万八千里远,我特别想知道如何才能淌过这段旋涡般的距离。

    段云夏似乎感觉到我在望着他入神,竟然回过头来。

    对视的时候,我还是不争气地垂下了头,不过,我看着自己的膝盖还是开了口,“其实,我跟祝医生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医生跟病人,你真的不用这么麻烦带我去那里。”

    段云夏将脸转回去,似乎我说的话地他来说毫无意义。

    我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再努力一回,最后一回。

    看着他的手背,我大胆地摸了过去。我始终觉得他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可是我错了,在我触碰他的一刹那间,他像触电般抽回了手,甚至是有点愤怒地望着我。

    我的心顿时像是被万箭穿过,密集的伤口拼命渗着血的同时似乎还被哪个杀千刀的扬了把咸盐,此时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疼痛着。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完之后,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擅自铺了我一脸颊,我想,此时的自己就跟狗血电视剧里的怨妇没什么两样。

    段云夏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竟然说了一句:“停车。”

    司机刹车,段云夏下车将车门摔得很大声。透过车窗我看见他点起一支烟,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却可以看到那一点微弱的红色光火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再后来,他只是夹在指尖让烟自己慢慢燃尽。

    恍惚间,我几乎快要睡着了,他才重新又回到车里,只是,他却没有再看过我一眼。

    我不敢再说话,很配合地一路沉默着。

    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精神病患者有点自不量力了,我根本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只会让段云夏更讨厌我。我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将脸转向窗外。

    回到家,我直接上楼躺在了床上。

    没一会儿兰姨来敲我的门。

    “太太,段先生说你一整晚没吃过东西,起来吃点吧。”

    侧首发觉兰姨已经将吃的端了进来,可我连睁着眼睛都觉得很用力,我说:“兰姨,我不想吃了,先让我睡一会儿吧。”

    兰姨有些担忧地望着我,“那好,我先端出去,回头等你醒了再吃吧。”

    我连点头都很无力,挨着枕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后来,感觉有人开始脱我的衣服,我才猛然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