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六 许下承诺

目录:晋秀名门| 作者:云卷风舒| 类别:玄幻魔法

    藕白色的床帐纷洒下垂,随风轻轻摆动,发着簌簌轻响。

    丹华躺在床帐之内,远看,那纷扬的床帐如八尺素绫,晦气极了。

    谢瑜生气地将床帐给扯下去,扔在地上,厉了色说:“是谁将这么晦气的床帐挂上去的?还不快去换个颜色鲜艳些的?”

    管弦从没见过谢瑜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不敢出一声,急忙抱着床帐,如飞跑开了。

    床上的丹华,脸色苍白,眼睛紧紧闭着,长而微微上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细看,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泪珠。

    他轻轻抚摸着丹华冰凉的脸颊,心如刀绞。

    “丹华,都是我没用,我保护不了你,是我害了你。”他声音浸透沙子,哽咽道。

    不管他怎么摇,丹华还是没有醒。

    他跪在地上,紧紧抓着她的手,一滴泪,从他眼中滚下来,滴落在丹华的脸上。

    温热的泪滴,在她脸上滑下,一滴,又是一滴。

    “醒醒吧,丹华,只要你能醒过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也许是他的泪的效力,丹华的长睫毛竟颤了颤,被他紧紧握着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丹华,你醒了?”他大喜,丹华果然睁开了眼睛。

    管弦却在这时走入屋内,大叫道:“夫人,姑娘醒过来了!”

    陈氏一怔,这谢瑜一进去,丹华就醒过来了,这真验了太医的话。心病只要找到了根源,就能好!

    看来这根源。果然是谢瑜了!

    于是陈氏对管弦说:“还是让二郎与姑娘好好聊聊吧,管弦,你让屋内的奴婢们,都出去吧。”

    陈氏这是故意给谢瑜与丹华机会。

    屋内的奴婢一溜烟儿地出去了,丹华看到谢瑜坐在床边,眼睛闪过几丝复杂的神色,她甩开他的手,背过身了去。

    谢瑜知道丹华还在生他的气,他见四周没有别人。便说:“丹华,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是。我也要离开这里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便可以安心地离开。”

    丹华大惊,急忙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那琥珀色的眼睛眨了一下,眉毛还是紧紧皱着,他说:“世子托国舅的关系,给我在军中寻了一个少将军的职位,只等着下个月去考核。若是通过了。我便可以参军了。”

    “参军?你要参军?”她一怔,“你要去北方,与胡人打战吗?”

    他点点头:“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这样,我才能获得力量,谋弹丸之地。”

    她冷笑:“可笑,前世的你,连特工都觉得厌倦,想过着清静的生活,想不到,今生,你就变了,你要去打战,争名夺利,建功立业是吗?那么,我祝贺你步步高升了。”

    她眼中是凄凉的讥笑,似乎在自嘲,又似乎是在哽咽,一时,多种神情在她苍白的脸上同时出现,也不知她是惊,还是难过。

    他低下了头,忽然用手将她一拉,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说:“我必须去,可是,我人虽然走了,我给你的承诺,却会代替我,暂时守在你身边。我的承诺便是,三年内,我会来娶你。”

    她一怔,不解地看着他,喃喃道:“三年?只怕三年后,我将成他人妻了……”

    他说:“我知道你怪我,可是,现在的我,可以给你什么?只有带着你私奔。我不想让你过着东逃西逃的生活,除非是逼不得已。我只有建立自己的王府,开创自己的事业,才能给你一个明媒正娶。”

    她见他说得如此郑重,心里一动,说:“那你为什么要设计将我配给世子?”

    他说:“这只是我的权宜之计。这是世子想出来的,他说,到时候他会悔婚,而我,则会扶助他登上皇位。属于我们三个人的时间都不多了,所以,我才要马上参军。我想,凭着我前世组织教给我的才能,建立功名,并不难。三年内,我想,一切都与今日不一样。但是,我给你的承诺,你要记得,永不会变。”

    她呆呆地看着他,心如刀绞:“怀瑾握瑜,此生不悔,对吗?”

    他重重地点点头:“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妻了。只是,我需要一点点时间,我会成功的。我一定会回来娶你。”

    原来是这样,看来她误会他了!

    她扑到他怀里,拿自己的泪脸往他衣上蹭:“可是战场上会有多危险,如果你真要去,我也要跟着你一道儿去。“

    他擦拭着她脸上的泪,修长温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如电流一道道滑过,他霸道地对她下了命令:“我必须走,而你,必须留在这里。虽然我将不在你的身边,可是,你有我的承诺。”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眼中带着绝然。

    承诺,承诺,她轻轻念叨着这两个字,她也许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可是,她不会不相信他的承诺,因为,这个承诺,是他给她下的。

    她开始振作起来,穿好衣服,走下了床,来到大厅,叫道:“管弦!管弦!”

    管弦跑了过来:“姑娘,奴婢在。”

    “我要吃东西,我要吃得健康饱足,这样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的事。”她一下子变得勇敢坚韧了好多。

    管弦高兴极了,拉着她的手跳了起来:“太好了,姑娘的病好了!姑娘的病好了!”

    丹华拼命吃着,连吃了三碗饭,还将餐桌上所有的菜肴都吃得一滴不剩,看得管弦一惊一乍的:“姑娘,你这是……”

    难道姑娘旧病刚好,新病又来了?

    丹华看着管弦惊呆的神情,说:“你不懂。我要吃得饱饱的,长得胖胖的,这样,才有力气,跟着他,去打战。”

    管弦一怔:“姑娘,您是说,要与二郎一同去打战吗?”

    丹华用手指放在嘴上,作了个“嘘”的手势,说:“别这么大声。这事,你万不可对任何人说去,包括我的母亲。知道了没?”

    管弦愣愣地点点头,说:“姑娘,你让奴婢不讲,奴婢就什么也不讲。只是,奴婢心里有一疑问,藏在心里好久了,今日不问出来,只怕是堵得慌。”

    “你问吧。”丹华漱了下口,管弦递上手绢儿给她擦了擦嘴。

    管弦支支吾吾地说:“那奴婢就问了,姑娘可别怪奴婢多嘴。奴婢感觉,二郎与姑娘之间,实在有些,太形影不离了些。奴婢觉得这样不对。”

    丹华笑道:“怎么不对了?”

    管弦义正词严地说:“二郎是姑娘的哥哥,姑娘是二郎的妹妹,虽说兄妹情深本是好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丹华说,“你既将话都敢讲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管弦便大胆说了出来:“姑娘,奴婢是个蠢人,可是也感觉出来了,二郎与姑娘之间,兄妹情少些,男女情多些……只怕是陈夫人,与府上的人,他们都比奴婢聪明,他们也早感觉出来了……奴婢私以为,这样不对,这兄与妹,是不可以的……”

    丹华见管弦傻里傻气地,终于将意思给讲了出来了,虽然话都没讲完整,她用力拍了下管弦的脑袋,说:“行得正,我可不怕影歪。况且,这世间的事,对与错,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丹华起身便回屋内去了,管弦叹了口气,对着丹华叫道:“姑娘,奴婢都是为了姑娘好!”

    次日,陈氏带着丹华与谢芳坐着车轿,直入皇宫。

    陈氏走在最前面她们姐妹俩低着手,一前一后地步上长阶,来到殿前,跪下:“参加皇上、皇后娘娘、靖康王殿下、世子殿下。”

    靖康王看到了丹华,面有喜色。

    世子司马椱表情冷淡,他甚至瞥都没有瞥丹华半眼。

    “平身。”皇帝挥了下手。

    丹华与谢芳便起身,立于一侧,陈氏就座。

    皇帝今日心情大好,看着丹华又看看谢芳,说:“听闻谢家的刺绣天下一绝,今日你们姐妹俩既然来了,朕岂能错过这大开眼界的机会?来人,赐针线、布绷子。”

    一个绷架在姐妹俩眼前搭起,谢芳与丹华相视一笑,都揖过了皇上,便手执针线,开始展示自己的绝艺来。

    谢芳擅长双面绣,丹华只擅长瓯绣。

    双面绣自然是巧夺天工,而瓯绣则小巧玲珑,通俗易懂。

    司马椱抬眼看了看靖康王一眼,但见靖康王一双眼睛,深深地望着丹华,从未离开过眼神,他看在眼里,心想,这靖康王倒是个痴情种,看来是对丹华一见钟情了。

    这时,谢芳与丹华都已绣好,呈上给皇上,皇上看了爱不释手,拿给皇后看,说是哪个好看。

    皇后笑道:“皇上,这是两种风格的刺绣,正如靖康王擅长的楷书,与椱儿擅长的草书一般,都是好的,可是风格不一样,只看个人喜好,倒是比不出个高低的。”

    皇帝听了,便对世子与靖康王说:“椱儿,植儿(靖康王叫司马植),你们也给朕临字贴一张,让朕瞧瞧。”

    “是,皇上。”司马植与司马椱领命。

    太监架起宣纸两份,笔墨伺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