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这敬事房果真是有此人。”
孟公公连连点头:“不知道皇后娘娘找田孝有何事情。”
“自然是有些事情,此时田孝人在哪里。”她有些冷冷的问道。
“田孝此时在敬事房整理一些陈年目录。”孟公公回道
碧落走上前来:“那还请孟公公带个路,随皇后娘娘一同到敬事房当面问才好。”
孟公公挥了挥衣袖:“皇后娘娘请随奴才走来。”
走了一段时辰,便到了敬事房,此时田孝正从敬事房中走了出来,孟公公连忙跑了过去叫住:“田孝,皇后今日来此有些事要问你。你可要好自为之。”
田孝此时却也是有些惊慌,皇后走了进来,碧落为娘娘安置了椅子,在身后拿起扇子为娘娘扇凉。
他连忙跪下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她端坐在椅子上,眼神如一把利剑刺穿眼前这位已经浑身有些发抖的奴才:“今日本宫有些事情问你,你可要把实话说出,不然今日你也别想从这敬事房走出去。”
他连连点头:“娘娘尽管问,奴才一定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
皇后此时忽然微笑,眼下这人定是做了些什么虚心之时,不然为何两脚一直微微颤抖:“本宫问你,皇上临幸李贵妃的日期,可是真的?还是后来添上去的?我想这等事情是你田公公平日最拿手的吧。”
田孝虽然说知道此事内情,却因为顺公公亲自带着皇上亲笔书信,细心交代一定不能声张此事,只是怪自己的嘴平日里口风不严,却还是泄露出去。只是此刻却还是不能承认,如若承认便是背叛了皇上,同样也是性命不保,他看着皇后:“皇上临幸李贵妃的日子,记录却是真实的。没有后来添加这一说辞。”
她愤怒的走上前去,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他的脸上:“你们这些奴才,都当本宫是耳聋眼瞎,还是觉得本宫愚不可及,这一巴掌,希望能打醒你这木头做的脑袋。本宫要的从来都是实话。说假话的人在本宫面前却也得不到任何好的下场。你莫非还不明白?”
碧落走上前代娘娘盘问:“田公公,可别惹怒了皇后娘娘。知道些什么事情就请直说,当日的事情莫非还要皇后娘娘说的更为明白。容妃已经在迟欢宫全部承认。此刻你又何须伪装。”
他没想到容妃居然也都承认:“皇后娘娘,就算容妃承认了。可是奴才也不能承认啊。奴才真是身不由己。”
皇后笑了笑:“这后宫之中,身不由己的又何须多你一个。本宫何尝也不是身不由己。莫非此时此刻,你还不想讲实话说出。”
田公公,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如此这般,那奴才就回了娘娘,当日的事情是皇上命小顺子拿着亲笔书信来办。奴才只是敬事房的一个小太监,皇上旨意不敢不从。还望皇后娘娘体谅。”
她此时的脸色转为阴郁:“没想到居然是皇上所为。也就是说皇上早就知道此事,却故意隐瞒。”
田孝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奴才不敢告诉皇后娘娘。”
“当日的记录可否还在,你可否到太后面前做个认证。”皇后诡异的笑着:“本宫又何须问你愿不愿意,此时你不去也要去。你没得选择。”
“孟公公带着田公公,随我一同去慈宁宫面见太后。”她挥了挥衣袖,走出敬事房。
杜太后,虽说做了太后,身居慈宁宫。可是平日里却也是一派简朴的作风,与以往在幽兰殿并没有任何区别。至从金司珍死后,就只剩下紫青陪伴在身边。皇上登基之后也因为皇上的死去忧郁了一阵日子,便也不怎么走出宫门。平日里也就有几位妃嫔来这里请安。
这庆元皇后来到慈宁宫的阵势自然不是一般妃子可以比拟,身后跟随者几个公公和宫女,撑起凤仪,鹅毛羽扇也是在后庄严的竖起。杜太后也平日一样自己把幽兰殿的兰花全部都搬迁到了这慈宁宫的花园之中。每日悉心照料也是花开不断。皇后这一手养花的好本领也都是从杜太后这里学来。
紫青看着皇后从正门走了进来,便连忙行礼:“紫青,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微笑着,此时正是可以得意的时刻:“紫青,快快请起,最近太后的身子还安好吧。”
她也是微笑着:“自从明世宗皇上死后,太后娘娘每日也都是如此,虽说不上郁郁寡欢,但也难有欢颜。”
皇后命碧落拿来一些礼物:“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赏赐。平日里本宫也用不着,还不如拿到太后娘娘这里。就当时本宫的一片心意。”
紫青接过礼物:“那紫青替太后娘娘谢过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此时正在偏殿的佛堂念经。皇后娘娘请随我来。”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碧落也扶着她,向前走去。
紫青笑着:“在门口皇后娘娘怕打扰了太后念经。所以才不让紫青通报。”
她微笑着走过来:“也罢,也罢。还是皇后知书达理,不像平日里那些妃嫔,却好生疏远。快快坐下,紫青去取些茶叶来。好些日子没有品茗了。皇后既然来了今日就陪陪哀家。”
皇后坐了下来:“今日得见太后,脸色也比前些日子红润了。真是令人欣喜。”
她拿出茶具:“皇后可真会说话,哀家自然是老了,还是皇后好啊。这皮肤光滑细嫩,如此容颜定能惹得皇上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