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颐月其实知道哥哥肯定会问自己这些。不过,她却没有马上回答哥哥的问话,而是靠紧了哥哥,把身体的重量都倚了上去,“哥哥,我脚疼了。”
关山月摇了摇头,“你说要走的,车子都让人开到大门口了。现在,只有走出去了。要不,我背你出去?”
关颐月连连点头,又怕哥哥看不见,愉快的答应着,“好啊好啊,哥哥很久都没有背过我了。”
被这么一打岔,关山月也顾不得刚才的问题了,低下身让关颐月伏了上来,才直起身大步往外走。
而关颐月趴稳了后,就对着哥哥嚷嚷,让哥哥走慢一下,她想哥哥多背一会儿。关山月当然是放慢的脚步,而关颐月这会儿也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关颐月才说,“哥哥,你听?听到什么了?”
关山月一边走,一边用心听了一会儿,才摇着头。妹妹笑了起来,“我可听见了,有哥哥的心跳呼吸脚步,还有我的,嗯,就像这个园子里,就咱们俩个。”慢慢地伏到哥哥肩头,轻声说道:“不光是这个园子,就像是这会儿,整个世界,就咱们俩个。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是吧?”
“嗯。”
虽然关山月声音很轻,关颐月也看不见哥哥脸上的神色,但颐月也想象得出来。关颐月胳膊更搂紧了些,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那以后呢?”
“女孩子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然后,你的世界就不光是有哥哥了。你会把你丈夫,孩子,看得比哥哥还重。”
“那哥哥呢?哥哥是不是也会那样,娶一个心爱的女人,把她看得比妹妹还重,然后还有了孩子,妹妹,就越来越不重要了。没有妹妹,也无所谓了。对不对?”
“胡说,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妹妹了。如果有幸,我娶到一个心爱的女人,但这和妹妹是不一样的。你们都很重要,因该不能去相互比较。这跟问,在河里先救爱人还是先救妈妈,一样没有意义。”关山月说着,就扭头去看肩膀上妹妹的脸。正对上关颐月笑得满足的眉眼,也笑了一下,转过脸,看着前面的路。
关颐月这时在关山月背上把脸侧向了外面,脸上哪里还有笑容。
好一会儿,关颐月才说,“哥哥你不公平噢。你说都重要,不能比较,那为什么说我将来会把丈夫孩子看得比你还重要?”
“这就是女性跟男性的不同。”
“就是不公平。我一定不会那样的。”关颐月撒娇着扭动着身子。
“好好,咱们颐月跟哥哥一样。嘿,你再调皮,可就要掉下去了。”关山月轻拍了下妹妹,把人往上耸了耸。
关颐月也老实了,过一会儿,又说道:“哥哥,我很贪心。我既想自己的哥哥把我看得很重很重,又想别人家的哥哥,也把我看得很重。嗯,我如果喜欢他,他就要把我看得比他妹妹还重要。”
关山月听着妹妹这样讲,脚下的步子停住了。女孩子这样想,一点儿也不奇怪。只是,关山月拿自己刚刚跟妹妹说的那个都很重要,套进别人的哥哥身上,忽然觉得有点儿不甘了。自己一直放在心头捧上手里的妹妹,喜欢上一个男子,已经让他有点儿措手不及,有点儿不情愿了。而这个人,若不把妹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让自己如何放心,如何情愿。这样一想,有些感觉就微妙了起来,不光是对贺锦诚的,还有对于贺锦年的。
先不管日后关山月会不会理清这些,但现在,在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什么萌芽的时候,却被关颐月给套了过去。当然,也正因为才是粗浅未识,才就这么爽快地被套了过去。
关颐月像是没有意识到哥哥已经停了下来,还在悠悠的叹了口气,道:“哥哥,你刚刚问我,是不是,嗯,我是有点儿。那人,很吸引人,对吧?只是,现在,别说重要不重要了,人家对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同样的感觉呢。”
一时间,就让关山月气血翻涌。今天晚上,他才看出妹妹的那点儿意思,心里还是接受不能的状态,还没有调适好,就又听到妹妹说这些,虽然理智上知道确实是这么回事。可感情上,却更接受不了。
自己的妹妹,配谁,都是对方让自己看不上的,怎么还能有这种选项?本来,对贺锦诚还有许多好感,可这会,又生出许多不满意起来,就连对于贺锦年的感觉,也淡了许多。
只是关颐月还不停歇,继续说道:“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想试试看。当然,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是不是就真的喜欢他了,没准过一段时间,就发现原来是错觉。”
“哥哥,我想试试看,好不好?”
被关颐月这样恳求着,关山月当然不能一口否认,只是泼冷水的话还是要说的,最好能把妹妹的想法浇熄了从根子上拔了。“颐月,我看贺锦诚这个人,不太好接近的。哥哥自然不想你碰钉子,可这碰钉子的概率好像很大。颐月,能不能,放下。而且,刚刚你说的那个重要不重要,在我看来,贺锦诚就是个妹控。”
“哥哥,我真的很想试试。”
关山月见妹妹不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心里却暗暗的打定主意。除了公事,现在眼前这事,是压倒一切的重要,所以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已经押后了。
“哎?哥哥,你怎么停住了?”关颐月像是刚刚才发现关山月停住了,催促着哥哥。
真等哥哥又开始向前了,关颐月突然问道:“哥哥,我什么都不你瞒你,你也一样的对不对?”
看见关山月点着头,关颐月憋了很久的问题,再也忍不住了,“哥哥,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动心的人?”
(困阿,呼呼去了。写到后面,越来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