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柔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她四十来岁的样子,但保养的很好,皮肤还算细致,只是眼角有些鱼尾纹,似乎有些眼熟。
“醒了?饿不饿,你昏迷了三天了。”见她醒来,女人温婉地笑了笑,让人讨厌不起来。
木雪柔想起来了,眼前这女人和莫唯渊有些像。
她是莫唯渊的什么人?她的头有些昏沉,想多了就疼的厉害,听见她的问话,点点头。
郦玉曼扶着她,为她垫了个枕头,“来,我熬了点粥,喝吧。天天熬,可总算让你喝上了。”眼前这女人脾气真是好的可以。
见木雪柔静静地看着她,她愣了愣,不由笑,“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叫郦玉曼,唯渊的妈妈。我第一眼瞧着你,就喜欢。”
眼里的柔意,丝毫不掩饰。
木雪柔顿时有些局促起来,呐呐道,“伯母好!”只是微微一动,伤口疼的厉害。
见她的额上冒出汗来,郦玉曼忙扶着她,“别动,我来喂你。”
她没有什么胃口,略吃了些东西便失了兴致,郦玉曼也没有勉强,慢慢地扶着她躺下,“你的伤口还没愈合,动作不要太剧烈。”
木雪柔点点头,疲惫地闭上眼睛。
“孩子,跟着唯渊吃苦了。”郦玉曼叹了口气,莫唯渊做了什么事,她都是知道的。她若问,莫唯渊基本都会如实地告诉她,但她若提什么意见,他向来是不会听的,她生的孩子,可她却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女孩原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却被莫唯渊扯进来,过的这般痛苦……
她自然觉得自己儿子很好很值得嫁,但她也清楚地明白,婚姻和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对方的条件有多好就值得嫁的。
婚姻这种事,冷暖自知。
这女孩心里有人,原也可以跟爱人步入婚姻殿堂,却被莫唯渊给搅了,会恨莫唯渊也是正常的。
来的这几天看着自家儿子一脸疲倦担忧的模样,她便知道,自己儿子先对人家上心了……
该怎么办?自然是为自己儿子说好话了。
莫唯渊推门进来的时候,便见自己的母亲坐在床边,一脸温柔地同木雪柔说着话。
见她醒来,他很激动,几步走过去,像是怕惊了她似的,放低了声音,“醒了?”
木雪柔看了看他,并不答他的话,只是别过头去。
莫唯渊脸顿时黑了。
郦玉曼轻斥,“唯渊……”
莫唯渊恢复了冷漠,不再说话,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木雪柔。
一边是莫唯渊的母亲,一边是他,木雪柔干脆地闭上眼睛。
“这几天你家人会过来陪你!”他忽然开口,她猛地转头,眼里的惊喜清晰可见。
莫唯渊表情柔和了一些,“你的伤口很深,要休息上一段时间才能回去,现在不宜乱动,等过些天,医生说可以了,我再包机送你回去。”
他握住她的手,她挣了挣,没有挣开。
他的手很温暖,她实际上还是有些舍不得离开的。
她分不清他对这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情,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扭过头。
郦玉曼站起来,“你们小两口说说话,我出去走走。”
莫唯渊握住她的手不肯放,问道,“是不是那女人同你说了什么?”
他勾了勾唇,讥讽地道,“她是不是告诉你是我安排的这出戏?”
木雪柔惊讶地瞪大了眼看着他,见她这表情,他心里明了,他冷笑一声,“你也信?”又想到木雪柔并不认识王如惠这个人,于是道,“那女人的话,十句信不得九句。这出戏也确实不是我安排的,我疯了才会花这么大手笔来骗你,我直接找个声音和他九分像的男人打电话给你不就成了。”
木雪柔看着他,半晌,还是没有说话,扭过头不看他。
许久,她才道,“做什么向我解释?”话里的意思,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在乎,他对她做的可恶的事情多了去,也不差那么一件。
订婚宴上出现了意外,他也受了伤。
虽然她险些失去性命,但她并不会怪他。
只是那个女人的话让她在意,“世清他……是真的要和那女人在一起么?”
世清世清朱世清,他一听到她提那男人的名字就恼火,可他还是按奈住了,“嗯。”
他站起来来往外走,“我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木雪柔还想多问问朱世清的事情,但一想大概他也不会告诉她太多,这个人太过于霸道了……
“我有些后悔了……不该给你许那个两年之期。”他忽然道。
她惊地险些跳起来,“你什么意思……”
可他并没有理会她,径直走了出去。
她急的喊他,“莫唯渊,你站住,你什么意思……”
她毫不会怀疑那个男人会突然变卦,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立个有法律效益的字据。
“莫唯渊……”她急的险些翻下床,门被打开,莫唯渊见她快掉下床,疼的额上直冒汗的样子便斥道,“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是不是。”
她低低地喘着,“疼……”眼泪冒了出来。
莫唯渊心里一紧,“活该。”有些气极败坏的味道。
扶着她躺好,她揪住他的衣袖,急道,“你说过放过我的,你说了两年就让我离开的……你不能反悔……”
他阴郁地瞪着她,“就这么想离开?”
血渐渐地透过蓝色的病服,他脸色顿变,想叫护士,却听她低低地,“莫唯渊,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她抬起没有血色的脸,略显迷茫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