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见载淳亲自为自己牵马,自己又怎么敢上,赶忙谦逊,但载淳却是执如此。最后还是载淳下了口谕,令曾国藩上马,曾国藩才不得以而上去。
随后载淳也上了马,朝后面的湘军众将说道:“朕的勇士,随朕入城,来庆祝这兴奋的一刻。”说完命人为曾国藩牵马,与载淳并肩而行,进了江宁城。[..]
此时的已近黄昏,整个江宁城中的太平军溃兵已经被肃清,城中变得安静下来。载淳与曾国藩并臂而行,并与曾国藩亲切交谈着。
载淳这么做可以说是给了曾国藩与湘军极大的荣耀。大清的皇上亲自为湘军的老大牵马,并与之并肩同行,这是何等的荣耀。所以湘军众将初时的不快也已经丢掉,而都是面露兴奋之色。
好男儿驰骋疆场,搏一个封妻荫子,这是每一个人的梦想,现在大功已成,所以他们都在期盼着这一刻。
待进入天王府之后,只见天王殿中已经摆好了庆功之宴。杯盘罗列,美酒飘香。众人此时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的笑容。
在首桌之位,载淳毫不客气的坐在主面之上,上垂首是曾国藩之位,下垂首是聂士成,可见聂士成在载淳心中的地位。上垂首依次是曾国荃、李续宜、曾国葆等人,下垂首在聂士成之后依次坐着冯子材、杨健候等人,其他众位大臣分掌一桌,招乎众将。
待众人入席之后,载淳端起杯,说道:“朕这第一杯酒先敬曾大帅,曾大帅自咸丰三年就与长毛逆匪同旋于湖广等地,历时十年,终成正果,曾大帅乃我大清之擎天之臣。曾大帅,请满饮此杯。”
曾国藩谦逊几句之后,饮下了这杯酒。载淳再次端起酒杯,站起身来,痛心的说道:“这第二杯酒,众将与朕一起敬那些离我们而去的袍泽们,是他们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才换来了这次的最终大胜。”说完载淳将杯中之酒洒在了地上。
又接着说道:“朕对他们不会忘记,他们的家人,朕将一生免赋,没有土地者,朕将分给他们土地,不会让为大清的英灵们死不冥目的。”
载淳接着又说道:“这第三怀酒,朕敬在座众将及不在此的全体将士,你们是大清的英雄,都满饮此杯。”
众将听了载淳的话,都心有触动。是呀,自己毕竟还活着,比起那些战死杀场的将士们,自己岂不是幸福多了。
庆功宴随着时间的推,众将都有美酒下肚,气氛也渐渐的热烈起来,相互之间敬酒的,话诉家常的,说打仗经历的,比比皆是。
当庆功宴进入高潮之后,在主桌之上,气氛却是有些古怪起来。也不知是谁先谈起了这江宁最后一战,就不可避免的说道了皇家第十五师师长冯子材身上来,夸他带兵如何有方,将士如何用命,又如何的悍勇,身先士卒等等。
而在桌上的湘军众将听着就有些不是滋味了,由其是曾国荃。在湘军多少年之中,都是以第一战将而自居,就是悍勇如李续宜者也不敢和自己争。本想自己夺这入江宁第一人的头功,可是半路却杀出了一个冯子材,不光抢走了他的头功,还抢了自己的荣耀。此时有人提了起来,曾国荃怎能不生气呢。
曾国荃也是多喝了几杯,有些微醉,听完之后,就冷笑几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哼,我当有什么本事,无非就是一个败军之将,转眼之间就忘了当日被长毛逆匪追得四处乱逃的时候了,连自己的恩主都救不了,还谈什么悍勇。
无非就是仗着皇上的宠幸,赏了一个功劳吧了,又不是自己真刀真枪的杀出来的,算得什么本是,如果真要是有本事的话,就和本将比试比试,定将叫他满地找牙。”
冯子材毕竟是经历比较多之人,所以想的也就比较多,心中也是很生气。但却是将火压了下来,心道,今日是皇上为众将庆功之宴,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而扰了大家的兴致,到时也让皇上难做。所以就没有出声。
而坐在冯子材下首的就是杨健候,小伙子毕竟年轻,火气壮。同时又是和载淳最早去镇江的与冯子材相处时间最久。
冯子材虽然是后跟随载淳的,但为人豪气,也却时有真本事,所以两人的关系就非常的好,冯子材对杨健候也不错,就象是对待弟弟一样。
所以杨健候见冯子材受辱,当时就不干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用手点指曾国荃道:“冯师长怎么不是真刀真枪的杀出来的,当日冯师长破淳化之时,你又在何处?冯师长破江宁城之时你又在何处?要不是冯师长,你也能进得了这江宁城,也能在此喝庆功酒。你不是要比试吗,不用冯师长出马,对会你这样的,有杨健候足矣,走咱们出去单练去。”
开始之时,曾国荃说话的的声音并不大,而载淳正在和曾国藩说着什么,聊得正起幸,所以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可是杨班候说话的声音可就大了。
载淳听后,脸往下一沉,说道:“班候,你还不朕坐下,看看你们一个个成何体统。为了这一点点的虚名,全都至于得吗?”
杨班候见载淳发怒,也悻悻的坐了下来,曾国藩也狠狠的瞪了曾国荃一眼,心说,这是什么场合,也是你撒野的地方。曾国荃经曾国藩一瞪,酒也醒了,也有些后悔刚才却时是太莽撞了一些,在皇上面前争功,这传了出去让人会怎么想啊。
在场也都鸦雀无声,如果皇上一怒,不一定谁要倒霉。人家新家可是亲娘养的,自们湘军可是后娘养的,吃亏的肯定是咱们湘军。
载淳见曾国藩要说话,就拦了下来,直接说道:“朕今日在此为大家庆功,不是让你们来斗气的。你们今日都给朕记住了,你们都是袍泽兄弟,都是我大清的皇家之师,今后如果胆有弃兄弟不顾者,朕决不轻饶。
朕知道你曾国荃心里有怨气,今日朕就当着满屋众将的面,将话与你说透了,如果你还想不通,就回家种地去吧。
朕是有意要让冯子材拿着头功,但能攻破江宁也是靠他冯子材的真本事。你曾国荃如果要是再得这头功,就是将陷朕与不义之处。你曾国荃也是读书之人,当明白水满则溢,月圆则缺的道理,凡事过犹则不及。到那时你让朕如何可封你大哥曾国藩呢?难道是要封王吗?
你这是要至你大哥于险地。朕是想与你大哥君臣相德。你们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个的样子,你们以为现在将长毛逆匪平定,就大功告成了吗?就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吗?
你们瞪开你们的眼看一看,大清这满目疮痍,还在等着我们去治理。朕也不防告诉你们,你们在座的大多数人是不要想再带兵了,这个湘军朕是肯定要整编的。但是朕也不薄情寡义,是知道你们为大清立的汗马功劳的。必会论功厚赏的。”
曾国荃听着,汗珠子已经滴了下来,待载淳讲完之后,立即跪了下来,大声说道:“皇上,曾国荃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