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个男弟子正被颜骥说到痛处,相互对望,似乎有脱离护花使者的想法。但那蓝衫女子又给了八人一记冷眼,喝骂道:“真是没用的东西,还能被一个小毛孩子欺负!”
八个护花使者忽然又想在所护的“花”面前找回面子,纷纷上前指着颜骥厉声喝骂道:“臭小子你说话放尊重点,你若敢再放一个屁我这就废了你!”
多数男人想都在女人面前争面子,特别是心中所想的女人,护花使者如此,颜骥也不例外。只见颜骥一把将周若涵拉着身后,迎着那八人的喝骂,高声反驳道:“刚才有人一连放了八个臭屁!”
在颜骥将周若涵拉至身后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颜骥说过要保护她的话是真话。她忽然被感动,被颜骥拉她的那一个动作感动,那只手是温暖的,与“保护”这个词同样温暖。
那八人中,一个身形健硕的男子见颜骥年纪尚小,想他也没有高深的修为,动手教训一下他也是轻而易举,便大步上前,话也不多说,目露凶光朝颜骥走去。
看他一副想吃人的表情,颜骥已猜到他要来做什么,决定先发制人,提拳向他冲去。那人见颜骥提拳来攻,便扎稳脚步出拳相接。
他以为颜骥会与他对拳一击比拼力气,自信能一拳打断颜骥的手骨。他的想法却不是颜骥的想法,颜骥见他身形这般健硕,知道和他拼起力道会吃亏。
只见颜骥右手握拳,左手成爪,忽然改变方向朝他腰间抓去,下手的目标是他腰间挂的一柄长剑。颜骥动作迅捷,在他未做出反应时已将他腰间的长剑抢来,并用长剑的剑鞘重重打在他的小腿上。
这身形健硕的男子,也没料想到颜骥的身手这般敏捷,刚出手便吃了大亏,并且让颜骥抢走了佩剑。败在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手上,他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为了挽回面子又出手攻击颜骥。不料他刚跨出一步,右腿忽然跪在地上,原来他右腿小腿被颜骥以剑鞘猛敲一记,疼的无法行动,刚跨出一步便因右脚发麻跪在地上。
颜骥的拳脚功夫这般娴熟,全赖梁湘菱的悉心教导。多数弟子自开始修炼三清化气道起,便将拳脚、擒拿的外家功夫抛在一边,导致拳脚功夫稀疏平常。但颜骥却不如此,直到现在梁湘菱仍然为他安排了拳脚功课。
另外七人见同伴吃了大亏,也不敢轻视颜骥这十六岁的少年,决定同时出手。颜骥终究只有两年的修炼根基,在修为上还差他们许多,当即被一个人以鬼魅般的身形步法绕到身后一掌击中背心。
还未来得及察觉到疼痛,又被另一个人以同样快速的步法迅即抢走手中的长剑,并被他一掌劈在右肩,摔倒在地。
周若涵见师兄被打趴在地,立即过去将师兄扶起,脸上满是心疼之意,差点要哭出来。周若涵明白师兄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受人欺负。
“臭小子居然敢说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找死!”
却见那蓝衫少女一脚踢中颜骥的后背,连将扶着颜骥的周若涵也踢倒在地,她摔倒时被一条树枝划破了手面,流出几滴鲜血。
颜骥以为师妹受了重伤,忽如发了疯一般从地上爬起,双手紧紧掐住蓝衣少女的脖颈。看他凶狠的眼神,像是要将这蓝衣少女掐死一般。
几个护花使者见蓝衣少女吃亏,迅即上来帮忙。但颜骥如何不肯罢手,一副势要将她掐死的表情,任那几人拳打脚踢也不肯罢手,只听那蓝衣少女从口中艰难得挤出五个字:“砍了他的手!”
八名护花使者纷纷拔剑,见那剑身散发青、蓝、黄、绿各色毫光,便知他们的佩剑绝非凡品。但那几人只是挥剑吓唬,不敢下手砍颜骥的胳膊,他们也知道用剑伤人并非拳脚伤人,若闹出了人命,轻则逐出师门,重则偿命。
一个手段高明一些的护花使者伸手在颜骥臂上轻弹两下,颜骥只觉双臂一阵酸麻,像被电击一般而松开手。那蓝衣少女被颜骥掐的险些背气,气得花容失色,也顾不得门规戒条,拔出手中的青色仙剑便向颜骥刺去。
“锵!”
一缕白色光华从天而降,激起一道白雾般的气波向四周散去,白雾气波将那持剑刺向颜骥的蓝衣少女冲散回去,倒退出几步摔倒在地,在场之人都感觉到一股寒气由白雾中扑散而来。
白雾散去,只见冰魄寒光剑连同剑鞘插在地上。一道粉色倩影缓缓降下,衣角飞舞,秀发飘逸,婉若九天仙子。那容光照人的蓝衣少女在梁湘菱面前竟是黯然失色,八个护花使者似乎完全忘了蓝衣少女的存在,目光俱都集中在梁湘菱身上。
梁湘菱上前扶起倒在地上面露痛苦的周若涵,见她捂着小腿,问道:“若涵,你腿怎么了?”
周若涵面色异常痛苦,只道:“疼!”
颜骥已从癫狂中醒来,拉着周若涵的手,神情关切道:“师妹,你腿伤的重不重?很疼么?”
周若涵疼得睁不开眼,轻轻点下头。
见师妹伤重疼痛,颜骥一阵心疼,自责道:“都怪我没用,保护不了师妹。”
梁湘菱向颜骥丢下一句:“快扶若涵回去”,便转身向那蓝衣少女走去,冷笑道:“这不是陆云霜陆师妹么?你天资过人,修为精深,怎地跑来欺负我刚入门两年的师弟师妹?还带着那么多护花使者过来!”
那被称作陆云霜的少女见了梁湘菱,面颊上满是不屑的表情,,冷哼道:“都说青竹仙居全是些不堪一击的草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知你这当师姐的修为如何?”
梁湘菱也不为她这一般评价动怒,反而微笑道:“陆师妹若想见识见识我有多草包的话,就过来试试。若不想见识的话,道个歉说点好话就可以走了!”
陆云霜冷哼一声,手中仙剑“青霜剑”散发淡淡青光向梁湘菱刺来,动作快如闪电。只这一招,便可看出她的修为绝不在那八个护花使者之下。
饶是她这一剑快过闪电,也不见梁湘菱有甚大动作,左手背在腰后,右手提剑去挡青霜剑。只见青霜剑的剑尖刚巧刺在冰魄寒光剑的剑鞘上,不能前进分毫。
冰魄寒光剑散发淡淡白雾,在青霜剑剑尖与冰魄寒光剑剑鞘交接的地方结出冰块,将青霜剑冻结在冰魄寒光剑剑鞘上。
但见冰快以青霜剑为媒介,向陆云霜身上蔓延,在寒冰的冻结下,陆云霜已无法收回青霜剑,使出十成力道也不能。饶是她不肯罢手,寒冰已顺着青霜剑蔓延至她的手腕,将她手冻结在青霜剑的剑柄上,使她彻底不能罢手。
“还不帮忙!在那愣在做什么?你们这群废物!”陆云霜终于开口向八个护花使者求救。
那八人有些犹豫,也不知是碍于梁湘菱修为高深,还是为其绝世容颜所倾倒。
颜骥并未扶周若涵回去,见师姐举手间便已制服那蓝衣女子,他深深发觉自己没有保护师妹的能力,竟有想哭的感觉,心想:“师妹一定心里怪我没用,怪我保护不了她。”
颜骥本欲向陆云霜戏言道:“你干脆说谁帮忙我嫁给谁就好了!”但想到师妹会在心里责怪怪他,心头一酸,竟说不出话!
“还楞着干什么?是不是想让我永远不理你们!”陆云霜已被寒气冻得瑟瑟发抖,再次求救。
八个护花使者终于有三人出手,祭出三把飞剑打向梁湘菱。青、绿、黄三把仙剑泛着光华打向梁湘菱。当下,仍不见梁湘菱有什么大动作,左手轻挥,祭出一道冰墙挡下三把飞剑。
“叮!叮!叮!”
三声脆响,三把飞剑钉在一尺来厚的冰墙上。又有三名护花使者见此绝佳机会可以向梁湘菱下手,想趁她手忙脚乱偷袭,迅即飞跃冰墙,持剑向梁湘菱刺去。
但见梁湘菱右手握着剑鞘,左手朝持剑飞来的三人射出三根冰锥。
“铮!”
三根冰锥刚好打在那三个护花使者的仙剑上,竟震的他三人长剑脱手落地,掉在冰墙上。梁湘菱冷笑一声,凝冰术骤然使出,一团白色光华打在冰墙上,竟让冰墙增加至四尺厚,将六把仙剑冰冻在内。
最后两个没有动手的护花使者见梁湘菱修为高强,心生畏惧,干脆不动手,仿佛一开始就没有动手的想法。
见没人再敢出手,梁湘菱便把目光转回到陆云霜身上,笑问:“陆师妹,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吧!只要道歉就行了,不然就要被冻死了哦!”
陆云霜虽是女子,但她也是性子好强的人,哪里有半点道歉求饶的意思?又向那八个护花使者求救:“快过来吧真气注入我体内,帮着驱散寒冰!”
那两个没有动手的护花使者始终没有动手,只有那六个失去仙剑的护花使者走到陆云霜身后站成一排,将真气注入陆云霜体内。
七人联手也不见任何起色,寒冰再次蔓延开来,将每个人的双掌都冻结在前一个人的后背上。梁湘菱轻笑一下,仿佛在等待这个时刻到来。
但见冰魄寒光剑白光大盛,向七人喷射出一道白色寒气。白雾寒气散去,见这七人身上俱都凝结着一层冰晶,若他们穿的都是红色衣服,现在看起来颇像一串冰糖葫芦。
饶是如此,陆云霜依旧不肯求饶,厉声喝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仗着有十大名剑排名第七的‘冰魄寒光剑’而已。我柳师兄的‘南明离火剑’虽然排第八,但照样可以打败你,十大名剑的威力又不是靠排名顺序区分的。”
梁湘菱满不在意,微笑道:“你柳师兄能打败我又能怎样?他恐怕不会随你呼来喝去跟在你身后吧?可能也不会听你的话帮你出气打败我。”
被梁湘菱揭了短,陆云霜一阵脸红,又道:“我看你修为也比不上我梅师姐,她只消三招五式就能打败你。你今日若敢为难我,定让梅师姐打得你躲在青竹子丛中不敢出来!”
梁湘菱岂会惧怕她的恐吓,轻叹口气,道:“我已经在为难你了,还说什么今日若敢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