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姐这么一问,颜骥这堂堂男儿郎居然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他口中虽不说,但心中确实想着要成为强者,才有能力保护好师妹。
自白天与那九个道观弟子一番打斗,颜骥看清楚自己有多么弱小!他想保护师妹,若是师妹将来去寻找仇人报仇,颜骥则会跟在后面保证师妹的安全,他已承诺要保护师妹。
“就凭我这样,能保护的了师妹么?”颜骥临睡前问了自己这个问题。
凭他现在这样当然不能,所以他要变强,成为强者。
梁湘菱看着师弟的表情笑了许久,才开口道:“方法倒是有,只要你肯吃苦就行!”
听师姐说有方法能变强,颜骥一阵兴奋,忙问道:“有什么方法?我什么苦都能吃!”
梁湘菱缓缓的道:“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卯时起床,吃了早点后练习拳脚擒拿功夫一个时辰;辰时到巳时两个时辰练习御剑术,午时吃饭休息;未时到亥时五个时辰修炼三清化气道,子时开始睡觉,每天睡觉的时间不得超过三个时辰。只要你坚持三年,必定能打败那个陆云霜,若能坚持五年八年的,就能超过我了。”
虽然颜骥下了狠心要吃苦,但听到师姐说的这个方法生了畏惧,除了睡觉时间,空闲下来的时间只有午时一个时辰,心想:“那我每天不是没时间和师妹说话了么?还要修炼五年八年那么长时间才能有师姐那么厉害!”
颜骥怔了怔,怯怯的问:“还有没有更轻松,花时间更少的方法?”
“有!”梁湘菱点头回答。
颜骥欣喜若狂,慌忙问道:“什么方法?”
梁湘菱给了颜骥一个冷眼,答道:“你现在就回去睡觉!”
“睡觉?”颜骥不解道:“睡觉也能变强?难道本门还有一种睡觉时可以增加修为的修行法门?”
梁湘菱玉手在颜骥额上狠狠敲了一记,冷冷道:“我是说让你回去做梦!”
别无他法,颜骥只得按照师姐说的方法开始修炼,起初几天还可以按时起床,但三天过后就变了样,总会晚一个时辰起床。每天练习一个时辰拳脚功夫和两个时辰御剑术,颜骥也不会觉得累,只是每天要花费五个时辰打坐修炼三清化气道,虽然不累,但异常枯燥寂寞。
梁湘菱见他时常有懒散的样子,决定帮他一下,遂以周若涵的口吻笔迹书信一封:
“师哥!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但我希望以后夫君是一个修为精深,气度大方,英俊不凡,有男子气概的人。不仅能保护我,更要能给我一种很安全的感觉,我一直觉得师哥你就是这种人,只是修为要差上一些,但只要你肯努力!什么也难不倒你,师哥你是最厉害的人!”
梁湘菱以最强的定力忍住不笑,将这封信递给颜骥,只丢下一句“若涵托我转交给你的”便匆匆离去,怕多待一刻都会忍不住笑出来。
颜骥阅完书信,笑得比捡到宝物还高兴,心道:“原来我还是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只要我坚持个十年八年修得一身好本领,师妹她一定会嫁给我的!”
梁湘菱在暗处偷看到了颜骥看书信时的模样,险些笑断肠子,自语道:“师弟,师姐骗你主要是为了帮你,说不定我这一手还真成就了你们一段姻缘!”
有了这封书信,颜骥便似有了无穷动力一般勤苦修炼。每当周若涵恬美的笑容浮现在他脑海,就是督促他修炼的最佳动力。
二十天后,周若涵小腿上的伤口愈合,已能下床走路。这段时间照顾她的是梁湘菱,颜骥每日早起修炼至夜间子时入睡,也没去看过周若涵一次。
她从师姐的口中得知师兄这段时间一直忙于修炼,周若涵卧床养伤的时候本想着颜骥可以陪她说话解闷,哪知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这倒让周若涵有些气愤。
梁湘菱也看出了周若涵在生颜骥的气,决定好人做到底,便向她说道:“若涵呐!你千万别生你师哥的气啊!你师哥上次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所以决定每天花上八个时辰的时间修炼。他还说什么时候修为能排在本门二代弟子前三甲的位置,什么时候娶你!”
“娶我?”周若涵听得一阵脸红,娇羞道:“师哥他怎么对你说这种话,他……我都没说要嫁给他!”
梁湘菱强忍住笑意,问道:“若涵,那你要不要嫁你师哥?”
周若涵低下了头,许久才说道:“我……我才不要嫁给他。”
梁湘菱一刻也不敢多待,怕周若涵会看出破绽。在他们两人间撒了那么大的慌,梁湘菱也觉得有些过分,决定不在向他们说谎。
青竹林,颜骥挥舞着手中的木剑练习御剑术,忽见周若涵向他走来,赶忙收剑停止,朝她笑道:“小师妹你的伤好了啊!”
周若涵不敢直接看着颜骥,模样十分害羞,停缓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师哥你怎么到处乱说话啊?”
颜骥被师妹这句话说得摸不着头脑,便问道:“我乱说什么话了?”
只见周若涵冷哼一声,玉手在颜骥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说道:“你以后若再敢说……再敢乱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是,是,小师妹,我不乱说话了!”颜骥就此稳住师妹,随后在脑中搜寻着自己说了什么话惹了师妹这般不高兴。
他几乎将所有说过有关周若涵的话都回想了一遍,也没觉得哪一句能让她这般生气,心想:“难道有些话说出来,男人觉得没什么,女人听了就会生气?”
他现在也不敢向师妹寻问到底是哪一句话说错了,怕说起来她会更生气。
“知道错了就好,”周若涵略微点头,说道:“师哥,你这二十多天来每天都这样练习么?也不多休息点?”
颜骥点头答道:“是呀!那次我们两个被那几个人打得那么惨,要不是师姐出手我怕是被那女的一剑杀了,我就觉得我太没用,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
他说这句话时已经埋下了头,不再有一丝高兴或神气的表情。每当想起这件事,他便觉得在师妹面前抬不起头。
周若涵并不在乎颜骥有没有能力保护她,只要知道颜骥有那份心意便已满足。那一天,颜骥将她拉到身后的那一刻,她觉得师兄对她做的已经足够多。
看着眼前的少年,周若涵的眼眸泛起莹莹光泽,轻声道:“师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如果我是个坏女人……”她沉寂片刻,又接着说道:“你会怎么样?会不理我还是杀了我?”
“杀你?”颜骥剑眉一扬,笑道:“你傻了吧?我当然不会不理你,更不会杀你,师妹你那么善良怎么会变坏!”
周若涵似乎很想听颜骥对这问题回答,说道:“我是说如果我变的很坏,你会怎么样?”
颜骥深思片刻,答道:“就算你变坏了,那你不还是我师妹么?我依旧会在你身边……”
“咳咳……”
忽听两声干咳,梁湘菱早已站在他二人旁边,似笑非笑道:“你们这两个小毛孩子还真是长大了啊!说话越来越有深度,我听了居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师姐你又偷听人家说话,”周若涵的神情忽然转变,学着梁湘菱温柔娇羞的样子向颜骥问道:“师兄!这些日子你可以挂念人家?”
颜骥心领神会,答道:“湘菱妹妹!我无时无刻不挂念你啊,这些日子我奔波在外,每当想起你的面容,我便不觉疲惫。”
周若涵又学着梁湘菱娇滴滴的样子,娇笑道:“以前我是梁师妹,后来是师妹,现在是湘菱,下一次怕就是娘子了吧?”
颜骥随手抓来一片树叶递给周若涵,微笑道:“湘菱妹妹,这是送给你的,喜欢么?”
周若涵满心欢喜的接过树叶,娇笑道:“喜欢!师兄,谢谢你!”
梁湘菱见了他二人这一番表演,羞得满脸通红。只见周若涵像是发现什么宝物一般,指着梁湘菱的脸叫道:“师哥你看呐!师姐居然脸红了!”
梁湘菱气得无言以对,遂使出神通,一只手拧住一个人的耳朵,向他二人质问道:“以后还敢不敢了?耳朵还想不想要了?”
颜骥和周若涵受制于人,只得求饶道:“不敢了,师姐,我错了!”
梁湘菱送开手,向颜骥说道:“师弟,师父说要你去青竹洞见他,我这就带你去。”
“师父要见我?”颜骥有些惊讶,自两年前行拜师礼见过师父一面,后来再没见师父出现过,这两年来颜骥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位师父。
颜骥觉得他师父是神仙般的世外高人,从不过问凡尘俗事,现在忽然要见他,必然有什么事,便向师姐问道:“师父他见我有什么事?”
梁湘菱摇摇头,道:“师父他没说,只说让要见你,我这就带你去青竹洞。另外,师父还说要把这柄仙剑传给你们!”
两人这才注意到师姐手中多了一柄通体蓝色的仙剑,剑身轻巧薄利,剑柄上刻有一个“离”字。
颜骥和周若涵入门已有两年,无时无刻不希望得到一把属于自己的仙剑。特别是颜骥,觉得那些手握长剑的剑仙剑侠英气逼人,潇洒飘逸,想和那些人一样,做一个传说中的剑仙。
虽有一把木剑可以拿来过瘾,但木剑毕竟不是仙剑,拿在手里完全没有拿着仙剑的那种感觉。颜骥忍不住问道:“师父有没有说这把剑传给谁?”
眼下只有一把仙剑,便说明颜骥和周若涵只有一人可以得到属于自己的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