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黯然回首看到的会是什么?是生命中所有的荣耀还是那永远抹不去的罪恶?当一个人离开世界的时候,他收获的不是世间的赞美而是他永远不会消失的罪行。
索斯毫不在意自己的罪行,他相信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不公正。只要有规则,就会有不公。因为从某种角度讲,规则本省就是不公平的一种表现。索斯和宪兵司令部告别了那位可爱的依莲小姐迎来了一个大发展时期。
一个连的帝国士兵被整训成全新的宪兵部队部署在新建的宪兵司令部里。在不久的三个月内将会有一个营的兵力加强到宪兵司令部中。总参谋部和国防部的意思是在德尔尼堡部署大约一个团的宪兵。很久没有和真正军人在一起的莱因哈特现在整天笑得合不拢嘴,这位居鲁士军人把自己的住所从索斯的郊区别墅搬到了宪兵部队的驻地,位于城郊的在建宪兵司令部工地。
告别了这位可爱的战友索斯可以尽情地把业余时间投入到他感兴趣的方面,比如自己的生意。实际上,莱因哈特居住在索斯家已经影响到了索斯的精力,导致缺乏重要成员的纺织集团在面对市场波动时显得十分被动。但是官僚资本主义的强大实力还是在市场中稳定的保留着自己的份额。
维多先生的案子终于彻底了解了,标志不是第四司发回的嘉奖令而是莱因哈特和索斯都升官了。索斯现在已经进入了校官这个军职领域,这标志着索斯先生终于成为了神圣帝国广大中层军官的一员。当然根据一切成功都是在上级领导的指挥下才能获得的神圣定律,莱因哈特上校摇身一变成为了帝国最年轻的少将之一。不过考虑到他那个显赫姓氏,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维埃拉先生也重新在宪兵司令部焕发了自己的第二春。他现在从秘密警察平调到了宪兵部队。根据警衔等同于军衔的原则维埃拉先生成为了德尔尼堡宪兵司令部的少校警备处长,负责监视这座城市里的危险分子。
现在的德尔尼堡走进了她最美丽的寒冬,名流仕女们并没有放弃她们有限度裸露身体的良好习惯,在华美的晚礼服外面加上一件豪奢的皮草就能参加她们所想参加的所有聚会。她们的丈夫和父亲绝对不会因为寒冷就放弃享受生活。寒风裹挟着的德尔尼堡并没有被寒冷的空气所迟缓,相反的显示出一种粉红色的热情将这一切升温。而这或许就是这座城市最大的魅力所在吧。
维埃拉并没有敲门就走进了索斯的办公室,身穿居鲁士蓝色军服的前任秘密警察带着一种阴冷的气息坐到了索斯对面。索斯把手中的《德尔尼堡晨报》从眼前放到办公桌上,看着一脸愠怒的维埃拉打趣道:“怎么了,我的大密探。”
维埃拉冷笑一声:“该死的共济会,抓到的那两个杂鱼居然比石头还硬。你有什么办法撬开他们的嘴吗?”
索斯若无其事的耸耸肩:“垫砖头(即老虎凳,刑求方法几乎全世界都一样,当然包括异世界。),夹手指还有什么灌辣水都是老办法了,肉体上的疼痛并不能够打倒那些共济会员,我实际上认为肉体上的痛楚会让那些共济会的石头更加欢愉。”
欢愉,这帮共济会是什么做的?维埃拉头一次听说酷刑居然能够令人欢愉,他几乎不敢相信的问道:“酷刑能够让人快乐?这是什么鬼道理,难不成我还是在伺候那些臭石头?”
索斯暧昧的笑了笑用一种你懂得的口气说:“在帝都的几个贵族小圈子里,酷刑可以让受刑者与施刑者都感到快乐的。”
维埃拉后脖子一炸一炸得,他很难想象帝国的贵族们到底堕落到了什么鸟程度。维埃拉不能相信的说:“你的意思是他们喜欢那种调调,这不太可能吧。”
索斯看了一眼早报的标题,回答说:“在电子科技学院,我们要学的第一门科目就是心理学。你要明白一个人痛苦和快乐的深层次原因是什么,他性格的弱点是什么,他潜意识里最深层次的需求又是什么。明白了这些,撬开一个人的嘴就容易多了。”
维埃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索斯接着补充说:“一个人如果畏惧死亡,那么有很多种方式可以撬开他的嘴。如果那个人不怕死,我们就可以采取更多的长时间的方法来和他交流。”索斯停顿了一下:“一个不怕死的人往往不是我们的重要目标,嗯,的确如此。”
维埃拉说:“共济会就真的不怕死吗?那两个小杂鱼就什么也不说死挺着。他们就是第二类人吗?”
索斯追忆着自己前世从历史上看到的那些例子说:“实际上第二类人的人数很少,他们往往在某个特定的历史时间段突然出现一大群。我们应该不会有机会遇到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他们可是比巨龙还稀少。你遇到的那两个小杂鱼可能还只是不知道自己还会恐惧而已。”
维埃拉已经困惑了,他根本不明白索斯神经叨叨的到底在说什么。不明白自己还会恐惧?这他母亲的是什么意思。
索斯似乎想到了什么无比开心的事情,停了一下说:“有一个哲人说过,我们恐惧的正是恐惧本身。他们并没有接受到真正的恐惧。”
维埃拉现在似乎明白了,索斯根本不想说明什么,他只是想羞辱自己在用刑上的技术而已。不过考虑到两人目前的合作关系,他看不出来这么做对索斯有什么好处。所以索斯绝不会羞辱他,因为索斯是那种如果一件事情对自己没有好处就绝对不会去做的人。
索斯继续说道:“当一个人因为自己的信仰而受刑时,他肉体上所受的痛苦并不会让他产生恐惧抑或削弱他的意志。这会对这个有信仰的人产生一种殉道的神圣感,这种神圣感甚至会给他的精神带来一种诡异的愉悦感。这样越重的刑罚反而越会坚定到他的意志,哪怕他只是共济会中毫无重要意义的一只蝼蚁,他也会有一种对整个共济会无比重要的神圣感。当这种神圣感消失之前,他是绝不会屈服的。”
维埃拉显然明白了:“要想撬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首先要击碎他们的信仰,我去找几个政训官给他们洗脑吗?”
索斯摇摇头:“如果政训官能够给他们洗脑,他们也不会变成共济会了。我们只要让他们明白他们并不是真正热爱信仰甚于生命就好了,那样他们就会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来了。”
维埃拉:“怎么让他们明白呢?”
索斯阴沉地说:“只要让他们明白这世上有很多比背叛信仰更值得悲伤的事。”
维埃拉看着端坐在舒适办公椅上的索斯,开口说:“不如你给我们演示一下。”
索斯站了起来,戴上从抽屉里掏出的白手套,“荣幸之至。”
新的宪兵司令部并没有建设好,所以现在宪兵司令部仍然在使用原来的警察局作为主要的办公地点。看押犯人的牢房也是原来秘密警察的地牢。维埃拉这个德尔尼堡秘密警察头子跳槽到宪兵司令部的时候把自己手下的小弟也顺道一并带了过来,所以地牢里没有什么冷清感反而有一种热火朝天的工作热情。
两个青年男子被铁链绑住双手,铁链一直延伸到地牢的房顶,两只脚牢牢地脚镣拖在地上。一个光头汉子赤裸着上身拿着一根铁尺站在其中一个青年的身前。
“爷知道你们不服,”光头一铁尺抽在一个青年的大腿上:“但不服没用,只能挨抽。”说完又是一铁尺抽在大腿上。光头这两铁尺抽的狠毒,一次比一次更接近青年的大腿根部,这会令人差生一种他下一次会抽到自己小弟弟的错觉,这往往会让那些普通人交代出自己的一切。当然这里的普通人并不包括有信仰的共济会汉子。被抽击大腿的男青年没有吭一声,只是一双带着愤怒与鄙夷皆有之的眼睛扫视着地牢里的所有敌人。另一位男青年波澜不惊,似乎此时已经超然物外。换句话说另一位男青年无视了所有的宪兵。
地牢的门开了,索斯看到地牢里的一切愤怒地对维埃拉说:“维埃拉先生,我神圣帝国四十年前就已经颁布法律禁止对政治犯使用酷刑,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一下不光维埃拉傻了,连包括光头在内的所有地牢里的人也都傻了。光头和维埃拉想的是这个随便结案的王八羔子贵族什么时候成了人权斗士?两名共济会员则是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索斯冷眼旁观,无论是维埃拉的怀疑还是共济会员的复杂眼神他都看得清楚想得明白。
索斯接过光头手中的铁尺,光头仍然在惊讶之中,下意识地把铁尺交给了这位年轻的长官。索斯的白手套抚过黝黑的铁尺,上面似乎有一种渗透着鲜血的味道。索斯右手铁尺一挺狠狠地击中正在受刑的男青年肋下,这次重击几乎打得男青年呼吸为之一窒。
索斯贴近男青年耳朵说:“所以在我心里你们并不是什么劳什子共济会,你们是一群涉嫌强暴未成年少女的人渣。”说完又是一记重击,这次男青年不可遏制的干呕起来。
索斯把铁尺交个光头示意他继续自己刚才的动作。然后他对维埃拉笑着说:“赞美你们憎恨的这个肮脏社会,我们很容易就可以在红灯区的志愿者中随便去找一个受害人。”
索斯如毒蛇盯着青蛙一般看着两个共济会党人说:“我要你们死也背不上烈士的名字,我要你们以人渣的恶名离开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