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索斯翘家来到德尔尼堡发展。震怒的老格鲁曼断绝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那时的他除了前世已经渐渐模糊了的记忆和知识外只剩下电子科技学院里学到的阴暗手段和贵族身份。正当他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彷徨时,他听说了这样一个人愿意帮他,他叫纳尔逊,他是公民党情报组织里的巨头。
很快索斯就获得了一大笔启动资金和永远比别人快上一点的商业嗅觉。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毫无代价的,这只是他和纳尔逊交易的一部分。这一切只有纳尔逊和索斯自己知道。
当然纳尔逊给索斯编了一套堪比励志传奇商战偶像剧的发家史,可索斯相信这套故事骗不了所有人。一件事情如果是假的,那么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拆穿他。一个吃饭营养均衡接受过正常教育的人听到索斯的故事后都会有所怀疑。更何况是吃的营养丰富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腓特烈?但是索斯还是一如既往的把自己的奋斗史讲了一遍。
腓特烈听完击节赞叹索斯敏锐的商业嗅觉。索斯则深知自己所谓成功的奥秘。一个孤身来到德尔尼堡的帝国贵族短短三年内获得了巨大成功几乎就是天方夜谭,然而索斯出人预料的做到了这一切。索斯却深知这是一个阴暗的故事,一段永远不因公开的秘密。
他的产业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他自己掌控经营的,另一部分是公民党安置在他名下的隐秘产业。索斯在德尔尼堡的产业主要是纺织业和运输业以及其他几项共同组成的。索斯手里面握着效益最好的纺织业而十分重要运输业几乎就是公民党的了。公民党利用索斯在太古的船只运输各种违禁物品,船上的船员基本上全部都是公民党的人。公民党利用索斯的帝国贵族身份甚至得到了德尔尼堡最大的私人军火工厂至少百分之五的股权。如果算上他们利用其它方式获得的股权,索斯相信公民党几乎控制了这家军火厂。公民党的胃口很大,他们利用这家合法的军工厂为自己生产武器弹药,以用作他们推翻霍亨佐伦皇室的本钱。
这看起来很复杂,但当你面对的是一个潜伏多年的严密组织时他们很轻松的就能做到这一切。首先会有一名军火商已基本上接近成本的价格订购一大批军火,他表示这批军火会提供给南大陆上和当地土著日夜交战的殖民者。因为军火工厂的董事会基本上由公民党控制,所以他们选出来的经理会同意这样的合同。然后就是利用公民党控制下的运输渠道把这些武器运送到需要的地方去,一步步积蓄公民党的实力。而这样一条链条只在纳尔逊的脑子里有这全盘的概念,剩下的所有公民党都是这链条的一部分。他们根本不知道会有谁来和他们接头,不知道自己的上线或下线的具体身份。纳尔逊如同交响乐团的指挥把这些乐器的声音组织成美妙的音乐。
当然帝国的秘密警察们会盯紧公民党的任何动作,然而纳尔逊的单线联系方法然任何试图顺藤摸瓜的尝试都变成一场空。而且他还利用许多像索斯这样在秘密警察眼中属于绝对安全的人进行隐秘活动。并且利用这些人去掌握很多类似军火厂这样普通人根本不能涉足的领域。公民党在阴暗的角落里积蓄实力等待着推翻神圣帝国的那一天。
腓特烈忽然颇有兴致的问索斯:“格鲁曼卿如此擅长经营,能不能帮吾选一条赚钱的坦途呢?”
索斯心中轻松了一下,叽歪了半天终于等到戏肉了,他略停了一下轻声问:“殿下,德尔尼堡安逸否?”
腓特烈有点摸不着头脑地回答:“安逸啊。”
“德尔尼堡与乌提卡孰安乐?”
腓特烈沉默了,他明白索斯说的是什么。德尔尼堡是令人安逸的城市,但帝国都城乌提卡自然是象征权力的巅峰。索斯的意思隐晦的告诉他,身为皇子最好的生意除了当皇帝还有什么呢?
“格鲁曼卿,自然是德尔尼堡安乐啦。”腓特烈也是有城府的人:“乌提卡喧嚣死板,哪里比得上德尔尼堡的轻歌曼舞?”
“殿下,”索斯很明白地说:“今日威廉陛下威加四海,殿下自然可以悠游德尔尼堡。他日新皇登基,只怕要把殿下召回乌提卡呀。”
索斯的话已经露骨了。威廉皇帝在位,腓特烈你自然可以优哉游哉。他日新皇登基,你就不怕被新皇收拾吗?
腓特烈倒是轻松一笑:“只怕索斯卿想得太多了。我本来无心政事,若是新皇登基。我自然可以留在德尔尼堡继续生活啊。”
腓特烈的意思很明显,我跳出帝都的圈子不去招惹皇位,难道将来还会有人来清算我吗?
“若是人人都如殿下一般,自然可以高枕无忧。”
腓特烈听到这话心里一叹,这个格鲁曼把人心捉摸透了,每句话都是探自己是否有意于皇位啊。最后一句甚至是在隐晦的表示腓特烈就算无意于皇位也要为自己日后打算,现在就应该着手经营势力了。人心如水,千变万化。腓特烈自然不会再把这个敏感的话题继续下去了。
“格鲁曼卿是将门之后,”腓特烈话锋一转:“不如说说这天下的局势。”
“没什么好说的,”索斯基本上已经把此行的目的全部达到了:“金雀花要打内战,撒克逊人日渐强盛,高卢人野心勃勃,罗斯人整天招猫逗狗没完没了,只有兰伯特依旧扮演着挨捶的角色。这世界根本就没什么变化。”
“帝国呢?”“帝国就是帝国。”
话不投机,双方都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愿了。
腓特烈微笑着摆摆手:“格鲁曼卿不愿意深谈就退下吧,银,送客。”
索斯微微鞠躬,跟着那个闲适男子离开了腓特烈的庄园。
门外德尔尼堡的宪兵们早就没了刚来时的锐气,一个个在冰天雪地里冻得苦不堪言。汉斯看到索斯出来立刻集结队伍,居鲁士的大兵们跺跺发麻的双脚迅速的集结好。
“诸君,”索斯扫过士兵们通红的脸:“回营休整。”这支队伍带着旺盛的时期离开了。所以说荣誉感有时甚至不如一碗热汤有魅力。
腓特烈宅内,“红女士”茱蒂带着女士们打起了万圣牌(一种异界扑克牌)。腓特烈看着刚送完索斯回来的闲适男子“银”问道:“他发家的故事是真的吗?”
“假的,”银耸耸肩说:“这种故事根本不用奥术侦测都知道是假的,根本没必要用奥术再测一次。”
腓特烈倒是坚持:“奥术测验的结果?”
“假。”
腓特烈皱着眉头说:“侦测谎言这个奥术的原理说是什么?”
“殿下,那个侦测谎言是神术。”
“结果?”
“真。”银调整了一下语言说:“那个神术的原理是探究说话人内心的波动而不是基于了解过往的事实。也就是说一个绝对高明的间谍可以躲过这种神术的侦测。”
“你是说有一个人的撒谎能力比这个四环法术还可怕?”
“不,”银缓了一下说:“我认为他说了实话,但他说的实话并不完全。”
“什么意思。”
“如果索斯先生昨晚吃的是牛排和面包,如果问他昨晚吃的是什么,他只回答吃了面包也一样是实话。”
“你的意思是他说了实话但没有说事实的全部?”
“没错,”银回答说:“他是帝都电子科技学院毕业的职业间谍,他在删减重要信息上绝对专业。”
腓特烈皱着眉头问:“那他今天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银更加苦恼地回答他:“殿下,我只是个奥术师。判断一个人的意图并不是我的专长,不过我的预言奥术可能会帮到您。”
提到预言奥术,腓特烈挥挥手说:“不必了,当前的重要任务是找到那个不断杀人的奥术师。你们确定能找到他?”
“皇家法师团带来了奥术监测网,这项技术是我们直接从蒙面发实惠的文献中还原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找到他,”腓特烈握紧拳头:“你们确定他在那项技术上获得了完全突破?”
“是的,”银略微有些兴奋地说:“所有尸体上代表生命的神秘本质并没有完全崩坏了,有一部分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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