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熟悉阶段,高中时,稍微学了点皮毛,还不太懂.”柳根很实在的回答,走到桌前站着。
“我们有技术员,不懂的,尽管问他。”温寒梅靠在大班椅上,望着柳根,那双能看穿人的眼睛,让柳根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套软件,是那个技术员开发的吗?”柳根没话找话的问。
“不是,这是我花钱让新加坡一家软件企业做的。”温寒梅回答,点上一支烟,站起身,走出工作间,进了卧室。
柳根跟在她身后:“寒梅姐,公寓太大了,我一个人住,没必要租这么大的房间,有个可以工作的单间就好。”
温寒梅直接走出了阳台,坐到外面的躺椅上。
柳根走上去把开的窗户关上,只留一道窗户一条缝隙。
“你也坐下吧。”温寒梅坐在靠玻璃茶几的那头,把烟灰抖落在上面的烟灰缸里,拍拍身边的躺椅说。
柳根坐进藤条躺椅上,一股混合了烟味的香水味,钻进鼻孔,打了个喷嚏。
“柳根,知道你做的工作,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温寒梅把右腿搭在左腿膝盖上,侧身斜靠,望着柳根,喷出口中烟雾问。
柳根没回答,摇了摇头。
“直接关系着我新上的项目成败,也就是能不能挣钱。”温寒梅脸上掠过一丝惆怅,吸了口烟,接着说:“说我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一点不为过,要是失败了……”温寒梅苦笑着摇摇头说:“那我的后半生,也就这么玩完嘞!这个公寓,每年花不了多少钱,我本来以为你要给爹治病,你娘也会到南海来,所以才租了个大点的,当然,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你能安心的在一个舒适的环境中为我工作……”
“谢谢寒梅姐想得如此周到,现在不需要这么大了,还是在大学路上,租一间便宜点的吧。”柳根打断温寒梅的话,他内心确实很感激。
“柳根,其实,我把房租租在这里,是为了安全,不会有人上门查这查那的,要是在别的小区,房东经常上门,会给你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嘞。安心的住在这里吧,晚上工作完,还可以专心的自习,不会有人打搅,但记住,不能带任何人到这里来。”说到这里,温寒梅开玩笑的说:“我有一套钥匙,会常常来查夜的哦。”
柳根也没想过要带人来,听温寒梅说会‘查夜’,心里忽然想到了那个春梦,脸烧烧的,不好意思的憨笑说:“呵呵……记住嘞,祥子我都不会让他到这里来。”
“柳根,你有女朋友吗?”温寒梅忽然望着柳根问。
柳根的心咯噔一下,稍微犹豫,摇摇头说:“没有。”他说的是实话,确实没有,梅迎春不应该算是女友。
“很好。”温寒梅露出神秘一笑,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中,站起身,走进卧室,站在大床边,看着舒适的床,开玩笑的又说了一句:“我可不想让别的女人睡在我亲手买的大床上。”说完,把目光投向柳根。
柳根心砰砰的跳,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身体迅速有了反应,身边这个女人,是他曾经梦中见到过的,而且梦到的,是她那个地方,已经是纯爷们的柳根,知道那个地方的妙处,他甚至为之神魂颠倒的发狂发疯的爱着那个地方,那里就像一个港湾,能平息他内心的焦躁,让他得到从所未有的平静和无比的快乐。
这是因为,柳根在梅迎春的那个地方,戒除了难以戒断的毒瘾缘故,不管在肉-体上还是精神上,他依赖上了女人的那个地方,可以说他戒断了毒瘾,染上了女人隐,毒瘾是致命的,女人隐也是致命的,对一个男人来说,后者的隐,要比毒瘾还致命,一旦染上这种隐,戒不掉。
“柳根,在想啥呢?”温寒梅看出柳根脸红了,望着大床发呆,多少猜出了些他的心事,那是因为,她的心也处在慌乱中,身边的这个不到十九岁的男生,在温寒梅见到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了,让她有种想回到十七八岁的年代,和他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惜现在她感觉自己很脏,配不上他。
在柳根面前,温寒梅总会有种难言的羞涩,尽管表面上不露声色,别人看不出来,但她自己比谁都清楚,那种羞涩感,是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过的,不然,怎么会轮到柳根为她做这件事呢,而且是千方百计的为他的安全着想,不愿意让他因做这件事儿受到将来任何的牵连。
这份情意,柳根不明白,但温寒梅自己十分清楚。
“没想什么。”柳根不敢和温寒梅双目对视,他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做出冲动的事。
要是柳根知道温寒梅内心真实的想法,也许他就不会感到羞涩了。
“好了,我该回娱乐城咯,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我担心你把我给强-奸咯!”温寒梅的话,说得很露骨,她还真希望柳根像个男人一样,大胆的把她给按压在床上。
听到温寒梅说出‘强-奸’这个词,柳根的身体猛的震了一下,孤男寡女,最容易产生暧昧的想法,柳根早已挺起,幸好衣服穿得多,很好的掩藏了他的欲-望。
柳根把温寒梅送到公寓门口,伸手要去开门,温寒梅一把按在了他的手上,离他非常近,仰头望着高大威猛的柳根问:“柳根,告诉我实话,你真的喜欢夏阳吗?”
柳根的手,感觉到了温寒梅柔-软温暖的手,他没看她的目光,而是双眼看着她按住自己手背的手,这个问题,他真的不好回答,内心里,他确实喜欢夏阳,喜欢和她在一起,喜欢听她在耳边说话,喜欢看到她阳光般的微笑,喜欢她朝气蓬勃的清纯,但柳根却没有过和她永远生活在一起的想法。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确实喜欢和夏阳在一起。”柳根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温寒梅把手缩了回来:“我明白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你不用送我出去,我不想让人看到咱们在一起。”
柳根把门打开,站在门后:“寒梅姐慢走。”
温寒梅意味深长的望了柳根一眼,快步走出了公寓。
柳根把门关好,长长出了口气,这十几分钟,让他感到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整天,绷紧的神经和亢奋的身体,这才慢慢松弛下来,回到工作间,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了,他朝卫生间走去,回到学校后,还没好好洗澡呢,在和祥子去娱乐城时,他仅仅洗了把脸,连衣服都没换。
柳根没用热水洗,而是用冰凉的水冲,用这样的方式,能使自己燥热的身体迅速冷却下来。
这一晚,柳根还是回到了宿舍,没睡在公寓中。
也许是旅途太过劳累,躺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醒来已经快七点,到操场跑步时,肖素白已经跑了几圈,因为是假期,没有别的晨跑的人。
“早上好,素素。”柳根和她一起慢跑。
“根哥,昨天的烧红薯,真的是买给我的吗?”肖素白目视前方,没看柳根的问。
女人心,海底针,柳根算是真懂了这句话,笑了笑说:“难道还会买给别人吗?”
肖素白这才侧脸看了柳根一眼:“是买给梅老师的吧?”
一语道破了柳根的心思,柳根立住脚,站在原地,不再往前跑。
肖素白朝前跑了几步,又折返身跑回柳根身边,歪着脑袋,一脸微笑:“被我说中了吧?其实,昨天你是去看梅老师的,对吗?”
“是的。”柳根不想在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女生面前说谎:“我本来是去看梅老师的。”说完,又往前跑。
肖素白跑上来和他并肩:“可被我撞见,然后你才不得不走进我家,对吧?”
“没错。”柳根目视前方,肯定的回答,但心里没觉得被人窥破而感到难受,反而很踏实。
“知道你这人的毛病所在吗?”
柳根没搭腔,知道她会说出来。
“你这人最大毛病,就是有时候不会装蒜,即使装也装得很蹩脚。”肖素白喘息着说完,叹了口气:“可是我,偏偏喜欢你这臭毛病,总让人哭笑不得,昨晚我躺在床上想明白你是去看梅老师的时候,恨不得狠狠扇你两个耳光!”
柳根没再说话,他也觉得自己该扇,要是真被肖素白狠狠扇两个耳光,心里会更加舒服些,他加快步伐,不是怕被扇耳光,而是感到愧疚,觉得自己没脸和这样一个纯真的女生一路。
肖素白跑完后,坐到了看台上,看着柳根一圈又一圈的跑,像一头不会疲倦的拉磨驴子似地,她感觉到了柳根内心那种难受,十圈后,她站起来,拦在跑道中,等柳根跑近,拦住他:“根哥,你生气了?”
柳根大口的喘息着,但脸上带着微笑:“是啊,我生气了,你让我感到无地自容嘞,把我的心给解剖了,疼嘞!”
“其实,我真希望你去看看梅老师,最近,她心情似乎不太好。”肖素白在和柳根往操场外走的时候说:“过年也没回老家,她父母来住了几天,在离开前的那晚,我听到梅老师的父亲大声骂她,我在门口偷听到了,好像是为梅老师想辞职的事。”
“辞职……梅老师想辞职?”柳根吃了一惊,双手抓住肖素白的两只胳膊,睁大眼睛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