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军区司令欧尔佳被审判官别林斯基于四月的最后一天逮捕,算上调任的谢洛夫将军,短短一个月内换掉两任司令官,足以令这个由军队维持地方秩序的地方伤筋动骨。好在忠诚的军团骨干都留在这里,欧尔佳被逮捕的影响在法务部、审判庭和军方的通力合作之下,负面影响被时间消磨于无形。
对外宣布原因,无非是欧尔佳中将犯下人生侵害等诸多罪行,个人cāo守有严重错误。审判庭在正直勇敢的红军政委配合下在欧尔佳实施犯罪时将其当场抓获。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当然,除了欧尔佳同志……
忍受了十几天关押的欧尔佳第一次被提审,就扯着嗓子喊:“这是个阴谋,我是无辜的!我是将军,是基辅的司令,你无权逮捕一个光荣的将军!”
这么说也没错,对将官做出审判必须要国防部审批,别林斯基的行动完全不符合手续。
只可惜审判官大人完全不在乎这点,甚至连给她辩解申诉的机会都吝啬。“给我叉出去,大审判长将会做出最终的裁决,你注定在冰雪中化为枯骨。”他一手指向门外,长长的走廊是通往地狱的单行道。
两个戴着近似骷髅面具的强壮军士听令上来,架起欧尔佳的双臂就往外拖。
“我为党国立过功,我为元帅流过血,你们不能这样,我要见总书记——”欧尔佳惊骇地挣扎起来,鞋跟在地上拉出两道白印子,被倒拖着离去,她的悲鸣渐渐凝烟,就在被拖出这栋遍布恐惧的大楼时,她鼓起最后力气祈求奇迹,“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军队有人勾结一个叫‘斯大林’的神秘组织在拐卖儿——”
别林斯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冷厉的杀气被他释放出来。急速转身,拔枪,对着那个远去的影子扣动扳机。
“砰!”
审判官清楚的看到一朵红色的鲜花在欧尔佳脑袋上绽放,吹了口硝烟,轻声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别林斯基一点点走近,蹲下身子为死不瞑目的将军合上眼。“愚蠢的女人,你不插手这种事情也用不着我们钓鱼执法了……”他示意军士将这具尸体处理掉。
目击一个前途无量的将军就这样不名誉的被制裁,副官的神色却没有半点异动。他已经看过了太多因为各种理由被处理掉的官员,欧尔佳的遭遇无非是无意中插手绝密的东西,并且还抓着不放意图深入调查。但是就这样处决一位将军,国防部那边实在不好解释,作为知道一些事件来龙去脉的他询问长官:“这样好吗?她到底是这里的司令员。”
“没关系,审判庭会负责交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苏维埃。”别林斯基坚定的握了下拳,加深早已深信不疑的目标,“挑选符合标准的幼儿才是我们的优先使命;把这里和我们的福利院有关系的人省察一下,我不希望再发生泄密的事件。福利院的人手下周必须全部更换……‘泰图斯’班有招满么?”
是的,一切都是为了苏维埃……所以他们才需要披着审判庭的外皮从事绝对见不得人的勾当。
“还有三个名额,上周只有三个孤儿通过细胞融合剂测试,我们申请对全城10岁以下男童进行疫苗注射的申请被基辅临时zhèng 府驳回。”这些东西对副官来说信手捏来,他利索的汇报着:“我觉得,除非用强制手段,否则zhèng 府的官僚们是不会同意这种没经过临床测试的药剂试验的,特别是在小孩子身上。”
“真是头疼,果然这种方法行不通,只有继续通过福利院吗……安全工作提高两个戒备等级。”
别林斯基卸下身上的零碎,穿起了便服,除了配枪什么也没带。
“现在,我该去拜访一下我们的大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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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家奇妙的酒吧,传说这里曾被两个强大的政委光顾,从而沾染了总书记的光辉,即使酒水只有无聊的二锅头,来这里展示战斗民族豪迈的男人却络绎不绝。
“那天,你就是在这儿喝酒的?”
尤利娅打量着这个充满了酒精和男人吆喝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凯恩的气场太强大——事实是酒保已经认出了这个单枪匹马干掉酒吧所有人的独臂帅哥,内牛满面的表示给政委大人免单了——她们在这个角落还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打扰。
“是的……也许,呃,你知道的,那天我和冈特来这里喝了两杯,然后就受到了领袖的感召,伟大的光辉照耀了我,启示我夫人您遇到了危险。为了捍卫红军的纪律,我在挣得充分谅解后驾着粉碎者赶到军营!这一切都是为了——”
政委同志接下来的话被一个柔软的嘴唇堵了回去,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短暂地迷失。也许丘比特终于不再忽视这个可怜的光棍,反正这一次他是彻底沦陷在乌克兰大辫子的怀抱中了。
良久,尤利娅才放开浑身燥热的凯恩,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吐气如兰:“我懂得,传奇英雄嘛~”
“嗯哼——”不解风情的打岔就在极近的距离出现,“看来我似乎干了让人讨厌的事情,不过我相信凯恩同志不会拒绝一个不受欢迎的插足者吧?”
凯恩在一瞬间完成了拔枪瞄准的动作,直到他在下一秒发现这个搅局者有点眼熟。
“别……里吉斯?”他很明显没把这个那天有一面之缘的人记住,但这个人的身份他不会弄错的,“审判官阁下,是很重要,重要到足以让您亲自出马的事情吗?”
别林斯基尴尬的放下打招呼的手臂,咳嗽两声。
“你可以叫我别林斯基。”
审判官纠正了凯恩的错误,直接进入主体,他可是大忙人啊。
“我想对于您在某个让人惭愧的夜晚开着疯狂的粉碎者所导致的一系列遗留问题……您知道的,某些事情不能公开,在军营或者我们那儿又太引人瞩目,现在不正是一个机会么?在这里,您不是无敌英雄,我也不是断罪裁判。”别林斯基看了眼浑身绷紧的尤利娅,做出和善的模样邀请道,“啊,不用介意,这些事情和季莫申科女士也有一点关系,并不需要保密。”
凯恩瞬间如释重负,他还以为这位是来抓人的。想到那些不清晰的酗酒记忆,他就有种寒毛直竖的恐怖。
“那么,关于我的处罚……”
“处罚?凯恩同志您是指那天的事情么?”别林斯基好像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言辞,迅速的否认:“噢不,当然不会,无论是法务部还是还是审判庭都对您的帮助深表感激,就连克格勃都赞赏您的决断。虽然我不知道您是通过什么渠道确认叛匪余孽的开会地点、敌对势力接头废墟还有策划阴谋的堕落官僚会出现在那些地方;但您驾驶粉碎者的高超技艺确实帮了我们大忙,让很多小伙子免于可能出现的恐怖袭击,让逐渐恢复的经济建设不会因为某个势力而被打断。”
他一句一句说着,凯恩的厚脸皮也不由得发烫,他可是知道所谓“基辅的幽灵压路机”是个什么玩意……
“虽然手段粗暴了一点,您还是阻止了一次可能的兵变,毕竟我们当时没有任何书面命令,叛徒欧尔佳可不是肉脚的无能者,没有您勇往直前,我们几乎不可能当场逮捕她。”
“……我很荣幸……”
两人的对话心照不宣,既然审判庭不打算追究,这件事,凯恩也乐得忘却一切。
“至于你,季莫申科女士,对那一晚不幸的遭遇我深表遗憾;相信你也有所察觉,通常情况下欧尔佳是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利将作为重要证人的你带走的。为了抓捕这个篡夺重要地位的将军,审判庭不得不动用一些……小手段。”
尤利娅眯了眯眼睛,在很短的时间内权衡利弊。她并不缺少智慧,并且相当有胆识,在审判官面前做出选择并不困难——反正她拿这些人没办法。
“我的……”女人偷眼看着凯恩,改口说道,“……前夫的父亲怎么样了?”
“老季莫申科,很遗憾,他涉嫌前总统戈尔巴乔夫同志时期数比巨额国有资产流失案件,同时也和叛徒克留奇科夫颇有联系;请你相信,虽然审判庭做事情有些粗暴,但对于每一个罪人的判罚,在全苏维埃人民的利益面前,是绝对公正的。”
“是吗……是这样啊……”
“当然,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别林斯基冲着政委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微笑着说:“凯恩同志比传说中更让人安心,是一位值得依靠的勇士。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审判庭,国家正在建设时期,相信您这样坚定的**者更有利于辨别我们内部的叛徒。”
凯恩看了眼深思中的尤利娅,摇摇头拒绝了:“很抱歉,我想我已经有了打算。”他举起酒杯敬道:“我打算去敖德萨或者留在基辅,乌克兰百废待兴,更需要我这样的人来维持来之不易的和平。”
“我懂的,那对于苏维埃来说无疑是很棒的选择,相信您会创造出更多的传奇事迹,我们审判庭内的小姑娘可是对您的戎装照念念不忘啊。”
“是吗,我也很想和魅力十足的审判官女士进行深入而亲切的合作……哈哈哈~哎呦……”凯恩笑了一半突然打结了,抽动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哈哈哈~~~”别林斯基装作没看到眼前的打情骂俏,附和的笑着,“也许,那一天不会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