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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石氏和钱灵犀,给唐竟熠两口子叫的马车也来了。这车当然不比她们母女的车好,但钱彩凤哪有那么多讲究?要不是顾忌着身份,她走回去都行,跟房亮道了个别,她利落的上车了。
唐竟熠却在后头暗地里把房亮往巷子旁边拉了拉,“贤弟,跟你商量个事如何?”
房亮刚被钱灵犀拒婚,心情不好,面上淡淡敷衍着,“何事?”
唐竟熠笑得跟只鸭子似的嘎嘎响,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幸好他自己也知道这样不雅,一摇折扇,挡住那满口黄牙,卖了个关子,“好事。”
房亮眉头微皱,略有些不耐了,“唐兄有事就请直说。”
唐竟熠又嘿嘿干笑两声,才道,“我房中有一丫头红袖,大有意趣,可在我房中也有段日子,难免不那么新鲜。”房亮脸色微变,猜到几分了,就听唐竟熠大言不惭的道,“不如咱俩换换,如何?”
房亮顿时变了颜色,他虽然没碰过采蓝,可也从来没把采蓝当成个货品,任人取用。原以为唐竟熠看采蓝容貌俊俏,动点心思只是男人的通病,没想到他竟如此厚颜,又不是很熟,亏他也好意思开口置换。
当下脸色冷了三分,“多谢唐兄美意,不过贱婢脾气不好,又不大会服侍人,只怕会令唐兄失望,还是算了。”
要是寻常人,听到这样话就适可而止了,偏偏唐竟熠这个半调子愣是没听出来,还以为房亮脸皮薄,不好意思,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继续纠缠道,“贤弟你就别不好意思了,这有什么呀?你放心,我这丫头还没带到旁人眼前去过。我保证不告诉别人。你要实在舍不得,我再加你几两银子,如何?”
房亮心中不悦,这当他是什么人了?美色不够就拿钱财收买么?当下也不再伪装。把脸垮下,冷然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唐兄为何非逼我说得如此明白呢?承蒙唐兄的厚爱,只可惜我却没有享这份福气。奴婢虽然事小,但服侍咱们做主子的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岂可随随便便就割舍与人?这让人看着,还当我等是那种朝秦暮楚,镇日沉溺于美色之中的酒色之徒呢!眼下唐兄也在衙门里领一份差事,为人处事也须谨慎才是。我敬重你是与我同年的举人,所以才好言相劝,愿不愿意听,就在于你了。总之,我的奴婢是不会换的。你若是要换,请去找旁人,别来寻我!”
他说完。一甩袖子扭头进屋了,撇下唐竟熠气得不轻,咬牙骂着“伪君子,真小人!”转身也上车了。
钱彩凤在车里瞧着这情形,知道必是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把人得罪了,也不打听,由着唐竟熠一路生着闷气。
毕竟这事也不光彩,唐竟熠不好直说,便拿钱彩凤出起气来。一时说她准备的菜不好,一时说她家计打点不清。
钱彩凤冷笑连连。“相公嫌菜不好,这路边就是酒楼,您想吃什么就去买啊。要说到我家计打点不清,这点我承认,毕竟相公也没给一文钱的家用,我用的是全是自己的钱。有时候难免就不那么上心。要是相公拿钱回来,我一定明明白白的全部记下,少一文,我就赔你一两!”
唐竟熠给呛得说不出话来,使起性子,“你这妇人,牙尖嘴利,我说一句,你倒驳十句,有你这么不恭不顺的媳妇么?”
钱彩凤无所谓的斜睨着他,“那相公想要如何?休了我还是对我动用家法?”
唐竟熠捋袖真的想打,却怎么也落不下手。他还不算昏了头,知道自己要倚仗钱家的地方颇多,真要休了钱彩凤,他找谁出力去?
所幸钱彩凤已不是当年的小辣椒,见好就收的道,“我知道相公心里不痛快,所以拿着我撒气,这本来也没什么,不过相公真的想要争气,却不是打骂我这妇人几下就行的。”
唐竟熠听着心中一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彩凤瞟他一眼,“相公是个聪明人,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虽没多少见识,可冷眼瞧着这世上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先敬衣冠再敬人的。只要相公做了人上人,便是你什么都不做,也只有人人巴结的份了。”
这话唐竟熠爱听。可他又不满起来,“那你家怎么也不给我索性谋个官职?连房亮那小子都是正八品,我还什么都没有呢!”
钱彩凤暗自白他一眼,“若是相公当初看得上这芝麻官,你怎知我不会请家人为你争上一争?”
唐竟熠一想到底是自己理亏,从前瞧不上这些小官,又想着要来九原这些苦寒之地,所以十分不愿。可眼下来看,九原虽然偏远,但并不荒凉,在这儿正经做个小官还是挺有派头的,总比自己没名没份的小吏强。
可他却从来不会怪罪自己,而是又怪到钱家人身上,“那你们家人早也没说九原是这样地方啊?亏你大伯还在这里当官,若是早些知道,我怎会不来?”
钱彩凤懒得跟他讲道理了,“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相公若是能当好手头的差,又何愁没有提拔的机会?说不定等到三年之后朝廷再挑人授职,以你的才干还能谋个好缺呢。”
唐竟熠听着这话顺耳,可是又觉得三年之后未免太远了些,“那等你家两个姐夫来了,你可得去好好求求他们,让他们给我保举个好位置。”
钱彩凤很瞧不上他这什么事都没干,就想升官发财的样子。可要是说破就又是一顿吵,于是只道等人来了再说。
唐竟熠瞧她肯帮忙,心中又欢喜起来,看她也顺利得我,涎着脸猴过去道,“最近冷落你了,今儿晚上我到你屋里歇置。”
“相公怎么也不早说?”钱彩凤故作为难的道,“我好些时没洗头了,痒得很。今儿出门前特意让小菊给我预备下鸡蛋,晚上要洗头的,如果相公不嫌弃,那我就挪一挪,不过若是头发上有味道,还请勿怪。”
唐竟熠看一眼她明显油腻的头发,顿时没兴致了。他这人也谈不上多爱干净,却偏偏喜欢肤白如玉、又发丝清爽的女子。在床笫之间,尤其喜欢把玩那一头秀发,弄出各种隐秘花巧,而钱彩凤明知他这爱好,就故意装出不爱洗头的样子,十次里头就能混过**回去。
一时到家,唐父见媳妇什么好东西没顺回来,反倒赔出份礼去,很是不悦,难免又在那里唠唠叨叨。只钱彩凤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拿他当回事,照旧下厨去打点晚饭。
因天气渐热,厨房生了火就更酷热难耐,几乎家家户户都是敞着厨房的门做饭。隔壁左右的邻居渐熟后,见唐家虽有丫头,但那媳妇还是日日下厨,没有不夸的。甚至都当作楷模,说给自家婆娘听。钱彩凤虽得忍受烟熏火燎之苦,但能博个这样名声,也算不错了。
一时饭毕,把之前炖的绵烂又已放凉的绿豆汤端出去,钱彩凤终于抽空洗了头发。服侍她洗过之后,丫头小菊就着她用剩下的东西也去洗头,钱彩凤自坐在屋中拿帕子慢慢的擦着湿发,忽见唐竟烨隔着窗子,在外头低声唤她。
钱彩凤的屋子外头正好是个夹壁,不怕有人看见。她轻巧的站在炕上,打开高高的窗户,就见唐竟烨从底下踮脚,奋力递上一包钱过来,“嫂子,快过节了,这是今儿在衙门里得的赏钱,你依旧帮我收着。”
钱彩凤接过钱掂了掂,“这大概有二百文?”
唐竟烨笑了,“嫂子猜得好准,正是二百,这几日过节,我听衙门里的老师傅们说,还有会有赏的。”
“你等等。”钱彩凤把钱拆开,数了三十文,另拿个绳子串起,又给他递了出来,“虽说衙门里连饭也管了,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但你是新来的,这大过节的,也拿些钱买几个西瓜或者果子请你们衙门里的老师傅们吃,别让人说你小气。这些钱回头攒多了,我拿去给你换银子,你就好自己收着了。”
唐竟烨听着前头,只笑着应了,过后却连忙摆手,“还是嫂子替我收着,放你这儿,比搁我自己那里都放心。对了,今儿还得了一罐子蜂蜜,只是不好拿回来,回头我搁三喜子那儿,嫂子什么时候回娘家,再从那儿拿。”
“蜂蜜你就自个儿留着,在衙门里每日自己喝上一勺,也润润嗓子。”
“我又不咳嗽,要润嗓子做甚么?听说那蜂蜜吃了对女子皮肤是极好的。这九原不比江南湿润,天干物燥的,嫂子这些天为了布匹之事在外头风吹日晒的,脸都粗糙了,才正是要吃的时候,你就当弟弟孝敬你的。”
唐竟烨说完,也不待钱彩凤应承,自顾自的走了。
钱彩凤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脸,立即坐在菱花镜前仔细瞧看,她的脸真的看起来有那么粗糙了吗?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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