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爷完全沒有在自己被人抓住的感觉。一边懒洋洋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给安陌开玩笑。“我想小茉歌了。特别想。闺女很漂亮。像你。”绝爷说这话的时候也别认真。看着自己老婆的视线也特别明亮。安陌看了他半响。也点了点头。“我也想小茉歌了。绝爷。如果有机会。我们去烧烤吧。”
绝爷赞同的点了点头。“那有什么问題。到时候叫上夏琂她们。人多才好玩。”
想着那热闹画面。安陌面上止不住的笑容满面。伸手圈着绝爷的手悠哉的闲聊。两个佣兵时不时互看一眼。觉得这两人肯定是脑子有病。进得來就绝对出不去。这个地方。岂是那么容易进出的。
这两人大抵脑子有问題。
两人被带到了夜藏面前。夜藏背对着绝爷和安陌。两个佣兵站在他身后。弯了弯身子。其中一个说。“教授。这两人鬼鬼祟祟的站在外面。我们不好定夺。只有带进來让你处理。您看这……”
夜藏挥了挥手。沉声道。“你们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处理。”
两个佣兵面面相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会儿两人都拿不定主意。虽然他们是保护这里的佣兵。可是也是政府让來监视实验室的眼线。以前夜藏不会这样。他从來不让两人避开。这次。两人显然由于了。
看着两个佣兵的滞留。夜藏漠然转身。眸子一寒。杀意顿显。“怎么。你们打算旁听。”
“教授。请谅解我们不能离开。这是使命。”佣兵弯身垂眸。为难的交代。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以前夜藏也体谅。所以从沒让他们为难。现在真要为难起來。到还真是有几分不适应。
当看到转身过來的夜藏。安陌就瞪大眼睛。瞬间感觉到身边男人全身散发出來的嘲弄和冷意。那抹掩饰不去的杀意特别明显。明显到安陌震惊。在她身边。习夜绝鲜少有杀意浓浓的时候。即便有。也被他收敛不少。他不是嗜杀之人。所有的戾气和暴戾都能很好的控制和压抑着。更别说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特别阴暗的一面。可是此时此刻的绝爷。浑身上下都是杀气。浓烈到令人无法忽视。
夜藏似乎也察觉到了浓烈的杀意。复杂的色泽在眼底一闪即逝。两个佣兵站立着不动。夜藏恼怒。指着大门。“别在我面前装成一个忠狗。如果我开出十倍的价钱让你们两人为我做事。是不是现在能出去了。”
这个条件的诱惑太大。 两个佣兵嘴角微勾。倏而轻轻浅笑。“那我们先出去了。”
有的佣兵就是这样。谁出的价钱高就为谁做事。他们沒有特别制定的原则。自然也沒有必须遵守的法规。他们恣意的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放纵自己。掌控着自己的人生。包括效忠的对象。
门合上的瞬间。习夜绝冷漠的声线溢出。“现在我自己主动送上门。是不是还想再杀我一次。”他在微笑。懒洋洋的笑。笑意未达眼底。可是却越发邪气妖孽。他就像某种不知名的危险魅惑生物。一举一动让人以不开眼。却又不敢靠近。现在的习夜绝。全身戾气散发出來。让人看到了最为黑暗的一面。
这一面的习夜绝是个魔鬼。安陌惊得心底一疼。他是经历过什么才会这么恨不得一个人在自己面前立刻死去。她也顾不上其他。伸手就圈住了习夜绝的腰。紧紧抱着。“绝爷。冷静一点。”
她庆幸自己跟着來了。不然的话。今天是不是习夜绝要再度变成魔鬼。而且一直压抑在心底的狠劲会一股脑儿的冒出來。不仅伤害到了别人。更加的伤害了自己。
习夜绝感觉自己待在很远的地方。倏然被安陌的声音叫回來。顺着手臂向下。看见了圈在自己腰间的小手。眸色开始变得柔软。大手附上安陌的小手。半响。展臂将安陌扣在自己怀中。他放柔了自己的音色。“对不起。”随即抬眸看着夜藏的方向充满嘲讽。“安陌。你知道吗。那人是当初将我绑在实验室不得见天日的罪魁祸首。偏偏可笑的是他是我父亲。”
虽然他极力的想让自己不那么在意。可是颤抖的身体却泄漏了他的执着。安陌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疼。亲生父亲将自己当成了试验品。自己还是教授。也就是说……
安陌不敢往下想。只是看着夜藏的眼神犀利似箭。夜藏张了张嘴。神色晦暗。垂下的瞬间。眸子里用处无数情绪。当年是他势力。是他重名利。搞到自己妻离子散。儿子恨了他二十几年。是他该。
以前不是沒想过有这么一天。可是当这天真正到來的时候。居然这么的沉重和痛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能面对这个如今优秀得名震东南亚的儿子。那个曾经在实验台上。口口声声发誓:夜藏。我要是活着走出來这里。我会亲手了结你。
那不过是个孩子的时候。那么犀利的眼神。跟今天的比起來。那时的眼神稍显稚嫩自己都已经招架不住。现在这样的眼神。犀利好似能刺穿人的身体。他不能为自己当初的选择忏悔。即便是他愿意。习夜绝也不愿意接受。
不管夜藏阴郁的神色。安陌挡在习夜绝身前。她甚至在想。当年自己救下习夜绝的那一瞬间。他是不是已经站在了生死线边缘。光是这样想想。她就开始颤抖害怕。好似习夜绝就要消失了一样。
“绝……”夜藏觉得唇瓣干涩。细润的嗓音叫着习夜绝。习夜绝讥讽的看着他。却将安陌按在自己怀中。安陌握着他的手。像是无言的在给予着他支持。习夜绝安抚般的吻了吻她的发丝。朝夜藏勾起一抹狠绝的冷笑。“你有什么资格叫我。”
“我也知道沒资格。”夜藏苦笑。唯一的儿子。当他是绝世仇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同意跟你姓吗。”像是回忆起以前美好的时光。习夜绝慢慢的说道。颊边带着温软的笑。“其实我一开始的名字确实姓夜。我跟我妈挤在不足十平米的房子等待实现梦想的父亲归來。我的父亲。欺骗着母亲。拿着母亲的家产。投身见不得人的研究中。巨大的金环和预想见到的身份象征。磨灭了他的人性。我的父亲在我们的日思夜盼中归來。却拎着自己的儿子充当试验品。害得我妈自杀了结。夜藏。凭你你觉得你也配叫我。”
习夜绝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不是害怕。是在憎恨。他曾经有多凄楚。现在就有多憎恨。夜藏握拳。盯着他默不作声。
安陌抱紧了他。可是感觉自己怎么抱紧。他都是冷的。
她不知道他曾经多么的绝望过。或许在她爱上他之前知晓的真相不过现在的百分之一。他太苦。阴暗的童年。灰色的人生轨迹。要是沒遇到傅司飏、苏冷和墨焱。还有静静陪在身边的柳姿。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要想到有可能被恶魔侵蚀灵魂。安陌就原谅不起來眼前一脸黯然的夜藏。
“对不起。”震惊过后。夜藏显然不知道自己曾经的妻子属于自杀。身侧的拳头越握越紧。他抬眸看着习夜绝。“绝。我知道你恨我。你是第一个实验体。现在很多人在找你。你不该來这里。”
“为什么不來。我以为你也很开心见到我。要是我再次躺在研究台上。你几十年來的梦想就真的要实现了。你不会觉得很开心吗。”每个字都满含讥讽。夜藏也明白他的咄咄逼人。但是非但自己沒办法否决。还一样的愧疚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