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连四十辆车队再一次停下等红绿灯的时候,金炫和贺兰宏两人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车内,好整以暇的聊着天,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是他们俩做的一样。而全世界更没有谁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金炫做的,因为金炫一直坐在汽车中并没有下来。
“贺兰宏,你能告诉我高高在上的三阿哥为什么偏偏吆喝我一个平民老百姓过不去吗?“金炫看着车外奔流不息的景象,低声向贺兰宏询问道。
“大哥,这件事情我不能说,不过当你见到那老头的时候应该便会知道了,我现在要是说了会惹人家不高兴的。”贺兰宏低着头继续拿着指甲刀修指甲。
金炫转过脸看着贺兰宏,眼神不住的闪烁,此时的金炫再联想了一下飞机上关于自己身世的聊天,再想到不惜排除雇佣兵千里追杀自己的三阿哥,金炫突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情绪激动之下双手猛地握住贺兰宏的肩膀大声说道:“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你说啊,你倒是快说啊。”
贺兰宏无奈放下指甲刀眼神平静的看着金炫说道:“如果你当我是兄弟,如果你不想秋叶的脸变成猪头,等你见了那老头的时候最好假装不知道。否则你会没事,但我们估计一顿揍是少不了的了。”
看着贺兰宏平静的双眼,金炫突然颓废的放下了双手,低着头塌着背,眼泪一时间忍不住的往下流,但金炫并没有哭出声音。
贺兰宏叹了口气,拍了拍金炫的后背,并没有说什么,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也不好受,从小到大一直认为是亲生父母,但在某一天却突然遇害,当雄心壮志的小孩千辛万苦找到幕后凶手的时候,却发现那凶手是自己的亲生兄弟,而自己也不是从小陪伴自己的父母的亲生骨肉,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位十八岁的少年而言不可谓不大。
贺兰宏之所以让金炫自己猜到就是为了让金炫的心里承受力不至于瞬间崩解,当然,让金炫提前知道的后果是要挨一顿狠狠的揍,不过为了金炫不至于在先天高手面前当场发飙,这顿揍挨就挨了,谁叫自己成了金炫的兄弟呢,不过想想到时候还有秋叶陪着,贺兰宏的心中好受多了,至少一起趴在床上疗伤的时候还有个说话聊天的,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一行四十辆车队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最后才来到位于句容的茅山,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象,金炫目光呆滞,谁也不知道其内心在想些什么。
茅山,素有道教圣地之说,如今,茅山不仅是旅游圣地,同时也是那些信奉道教的信徒算命求平安的理想之地,关于茅山的传说从古至今数不胜数,而最为当今世人所熟知的便是老子铜像建立的事情。
话说老子铜像竖起的那一刻,从天边飞来一群马蜂,在老子竖手掐指的手涡中安起了家,当地的旅游部门为了广大游客的安全数次将马蜂窝毁掉,但其总是在一夜之间又重新聚集,并且建窝安家,再后来有人说这是老子显灵,聚拢茅山仙气,故而招来了一群马蜂安家,所以从那之后便再也无人提起毁掉马蜂窝的事情了,而自从马蜂安家之后,却从未发生过马蜂蜇人的事件,也因此马蜂窝事情也被传的越来越神乎,时至今日,前往茅山旅游的人仍然能够看到老子手涡中的马蜂窝。
对于这样的事情生长在茅山附近的人是耳熟能详,但任谁也想不到茅山之地竟然隐藏着一位能够翻江倒海的通天人物。
车队并没有在茅山的主峰停留,而是直奔和茅山属于同意山脉的娃娃山,娃娃山距离茅山不远,就像是茅山的孩子一般,而娃娃山也是当地人的亲切称呼,但娃娃山却罕有人至,无他,皆因为这里有一处军事基地。
住在茅山附近的人都知道茅山的这处军事基地,因为这里防卫严密,但和周围居民的互动又多,军民关系融洽,但却从不允许别进入军事基地,即便是慰问也不行,因为人家不接受,而就算是军队中的人有亲戚前来探望也得在外面会见才行,。
但周围的居民却都知道这是一处特种训练基地,因为这是军伍上的人说的。
不过从不接受外来访者的训练基地今日却是大开方便之门,在一些普通人错愕的眼神中,一连四十辆同一品牌同一型号的豪华汽车排着整齐的队伍缓慢的从军事基地的大门处驶入。而平时已经算是严密了的防守今日更是如同大敌当前一般,傻子都能从那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状态中看出问题来,更别说当车队进入之后连通往基地的道路都封了,一连五道平铺在地的钢钉阻车器显露着阵阵寒芒,让人绝对相信任何汽车轮胎在这玩意面前都毫无抵抗力。
当金炫一行车队进入军事基地大门的瞬间,远在南京的总督府内,一道尖锐的尖叫声瞬间打破了总督府平静而美好的午间时光。
对于总督府的忙乱金炫不知道,但金炫能够猜的出来,不过对于自己的命运,金炫却是不知道了,金炫只知道当自己踏进这座军事基地的瞬间,自己的生活以及命运将在未来发生脱变性的改变。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金炫在一名领路的军官带领下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着娃娃山的山巅走去。
其实金炫并不想一步一个脚印的,但刚刚下过雨的泥土地上要想不留下一个脚印除非你是飞的。
随着军官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将近十分钟,这才来到一处不太普通的农家院落。说它不普通是因为这里的房子实在是太大了,不论是高度还是长宽,说它普通是以为内这就是农家瓦房,瓦房的外面还能看到红砖的切合痕迹,瓦房正门的两边挂着的不是玉米辣椒,而是机枪子弹。
“进去吧,先生正在里面等你呢。”领路的军官将金炫带至门口,示意金炫在这里换鞋并进去,转脸看到以贺兰宏和秋叶为首的几人面带担忧之色的看着金炫,遂开口说道:“你们几个也一起进去吧,先生正缺陪练的人手呢,这也是先生交代的。”
本来还在为金炫担忧的几人听闻这话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完了,这一关还是没有躲过去。尽管心中带着万千的不乐意,但贺兰宏以及秋叶几人还是没有丝毫的怠慢,赶忙上前几步,并将各自的鞋换上,就连佘帅以及吴煌洪俊杰也没有例外。
走进瓦房的正门,是一间足有上百平方的客厅,抬头仰望,初步估计这挑高怎么也有个十五六米吧?
房子大,里面的家具也很大,坐进去能直接横躺下来的沙发竟然还是单人的,能放进去一个手掌的竟然只是烟灰缸,一般人家会在客厅中摆上水果以及干果盘,但在这里,茶几上摆放着的竟然是三坛子成品字的酒,还是电视里才能看到的那种古老的酒坛子,大的那种。
“都来了?坐吧,到老头子这来没什么号拘束的,这一点来过的人都知道。”刚刚还是空无一人的客厅不知何时竟然出一老头正好整以暇的坐在主位上笑眯眯的打量着金炫等人。
“小子贺兰家贺兰宏”
“公义家公义俊”
“杨家杨宇杰”
“索阳家索阳文洛”
“伍家伍旭”
贺兰宏五人挨个通名之后便齐声说道:“见过道长,预祝道长青松不倒,福寿万年。”一句话说完便齐齐弯膝跪下,恭恭敬敬的给那老头磕了三个头之后便径直起身,束手站立在一旁。
但不等贺兰宏五人站定然后等待那老者的训话迎头便被五只酒碗砸中,不过却没有受伤。其实贺兰宏五人完全可以躲过去的,只不过在看清是谁扔过来之后便硬着头皮没有躲。
坐在上手的老头也确实如同贺兰宏几人称呼的那样穿着一身道袍,此时只见其满脸怒然的看着五虎说道:“小兔崽子没事不学好,不知道老头子最不喜欢这一套,竟然还敢玩这个,找揍。”
五虎听完便立刻流露出一副马屁拍到马腿上的表情,好像很是后悔一般。老头看到之后立刻便哈哈大笑起来,活像个小孩恶作剧之后的心态。
金炫见状也只好跟着参拜了,虽然金炫很不习惯,但一向高傲的五虎在这老道面前都这么老实,自己没理由也没资格孤傲啊。
正当金炫带着秋叶等人刚刚屈膝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金炫几人全部托住,让金炫几人再也跪不下去,即便是金炫这样的三花虚境也不行。
“小子,老头子我刚刚说了不喜欢这套你没听见?还是你故意想让我不高兴的?”被沙发整个包住的老头恶狠狠的等着金炫说道。
天哪,这还是那天出现在投影仪上的那位威严的老者吗?这变化怎么会这么大的?金炫心中无声的呻吟着。
“哼,看在你们几个是初犯,这次就免了。”老头冷哼一声接着说道。站在旁边的五虎听的直翻白眼,貌似刚刚自己五人也是初犯吧?怎么就没见您谅解?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额头的红印。
“怎么?你们有意见?”五虎的动作并没有逃脱老道的法眼,遂冷声问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此时的五虎那里还敢表达不满,赶紧表态撇清自己。
“好了,不逗你们玩了,自己找地方坐下吧。”老头好像又恢复了那天的威严,其不容置疑的口吻让金炫几人下意识的各自坐在距离自己最近的沙发上,双腿并拢,眼观鼻,鼻观心。
老头一边起身漫步走向金炫一边开口说道:“你们当中可能有人不知道我,没关系,以后会知道的,不过老头子我没有名字,嘿嘿,那是因为我自小孤儿,师傅又懒,小时候人家就叫我小道士,大了就开始叫我道长,这一叫就是两百年,不过我现在听烦了,也听腻了,我发现老头这个称呼就很不错,所以我希望今后别人就叫我老头。”老头说完之后正好走到金炫的面前,俯身看着金炫的眼睛说道:“你认为呢?”
此时的金炫哪里还敢看老头的眼睛啊,心中不住的呐喊:杀千刀的贺兰宏,飞机上用的都是什么人啊,怎么自己这些人在飞机上的称呼他都知道。
老头见金炫眼观鼻、鼻观心的不接话,不由轻轻一笑,轻声问道:“你叫金炫?三花虚境的武者,告诉我你的师傅是谁?句容之地总共就这么大,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高人存在,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告诉我,我去找他切磋切磋。”
金炫抬抬眼皮,看了老头一眼随后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死了?先天高手延寿五百,难道说你师傅比我的辈分还要涨?”老头看着金炫疑惑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师傅的辈分,而且我师傅临死都没有告诉我他的姓名,而且师傅临死都要我将他一把火烧了,然后洒在空气中,让他的骨灰随风飘走,师傅说他这一辈子就图个逍遥,要不是大限将至,也不会收个徒弟当累赘,所以死了之后他还要继续追逐风的脚步。”金炫哪里知道武林中的辈分排名啊,所以也就只能继续胡编乱造了。
“武林中最近几百年也没有哪个出名的逍遥武者啊?难道是不出名?但是没道理啊?想着想着老头突然伸出一只手闪电般的握手金炫的脉搏,在金炫刚刚感觉到一股如同大江大海般的内力涌进自己体内的时候,这股内力便又退了出去,随后便发现老头的眉头皱的更凶悍了。
“小子,既然你师傅死了你就做我的徒弟如何?”探了金炫内力的老头忽然问向金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