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还记得当初的生活,那你一定很怀念那一段日子吧!”
“年轻人,过去的就过去了,没什么好怀念的,况且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站得越高,摔得越重,曾经的那些日子是荣耀也是折磨,试想一下,如果没有那段日子,也就没有后来这些是是非非的痛苦了。”于继承如同一个已经苍老等死的人那般,声音低沉,如死水枯潭
唐墨双手背在身后,来回在于继承面前走动。“是吗?”唐墨半是认同,半是反对的看着于继承。“这么说,你还很在意当初那段生活?既然如此,为何不重来一次?”
“呵呵!”于继承发出一声狂妄冷笑。“我已年近半百,重来一次?你不觉得这话轻飘飘的如同空气一般?再说我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将自己搞得那么狼狈,我现在活得很好,我很满意这样的生活,我有什么理由去试着改变目前的状态呢?”
“当一个酒鬼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混吃等死,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对,你说对了,你不知道这种生活多美好,只有醉醺醺的世界,只有永无止尽的自由;你是无法明白这种你体会不到的快乐的。”
“快乐?呵呵!”唐墨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快乐吗?”
“是的,还有,别在我面前说一堆大道理了,我没兴趣听,你既然想当一个度化别人的高人隐士,那就去度化别人吧,我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么?酒?钱?”
“当然,两样都有,那就再好不过。”
“谈话进行了这么久,你眼中和你心中只有你自己,你所考虑的只有明天能不能再喝一杯酒。我只想问一句,于敏佳是不是你女儿?于飞,是不是你儿子?”
“别和我扯那没用的。”
“什么叫有用?”唐墨迅速转身双手抓着于继承的衣领,怒目而视大喝一声。“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上还没有什么用,混吃等死,就算一坨垃圾也比你强;你亲眼看看,你好看看,这个家成什么样了,你的女儿为了这个家,你知不道有多辛苦,一直在勉强支撑着,可是你呢?
你这混蛋,天天只知道喝酒,怎么不喝死你?你说你快乐,你说你满足,可是你想过他们没有,他们是怎么生活的,你女儿为了照顾这个家,这么多年了还是单身,为什么,因为这个家是累赘,别人不敢来,有你这样一个无能窝囊的父亲;你知不知道,你女儿这么多天正在相亲,为什么相亲,坚持不住了,想要别人帮她分担一下;她没什么要求,只要能接受她的家庭。
你这混蛋听清楚了没有,这话什么意思,一个女人的终身幸福,就这么随随便便草草了结,为什么?因为你是她父亲,她还有一个弟弟。以她的年龄,长相,抛下你们,去另一个地方,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绝对不是难事?为什么她没有?因为,她是你女儿,你是她父亲,你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明不明白?“说到最后唐墨疯狂的吼道。
于继承一滩烂泥般的坐在那里,任唐墨抓着自己的衣领而毫无反应。
唐墨放开了双手,站在他面前,死死盯着他:“可是你呢?你都在干什么?除了喝酒,你还干了些什么事?而她抱怨过没有,在你面前抱怨过一句没有?”
于继承继续不说话,刚才无赖地痞的气势没有了。
“你可以说你老了,你彻底的没希望了;你也可以为自己找借口,失败了想再爬起来那就比登天还难;可是这么多年了,除了一味的逃避你什么都没干,别人却要承担你所有的不快与罪孽,尤其是你女儿;当然,我想你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一句,我不在乎了,我全部不在乎了,我只在乎明天我是不是能喝到酒,去吧,对着你女儿说,对着你曾经辉煌的人生说!去啊!”站在他面前的唐墨,再次吼道。
于继承依然沉默,双眼呆滞,始终没有一句话。
“或许你还不知道,你也不关心,你儿子于飞,他几乎闯了大祸,将你们家的房产证都抵押了,如果按这个情势发展下去,结果可想而知;或许你又可以说,这和你无关,你只要你自己舒服的生活,那你就继续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吧!”
于继承听见这话,明显有了反应,但随即爆射的目光又暗淡了下去。
“我相信一个人在打击之后的沉沦那是没有限度的,但是我不相信他全身的血都是冷的。”
于继承就那么坐着,眼睛时睁时闭的闪烁着。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唐墨俯身在于继承面前和他脸对着脸,再次暴怒的吼道。
“我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于继承也是大声吼道,回应着唐墨的话。
“说什么?你不知道说什么?”吼过之后唐墨反而变得平静了。“因为你没脸说,因为你的人生只剩下了耻辱与麻木,你当然没什么可说的。”
“是又怎样,我就是这样,我愿意这样,你奈我何?”
“没有人可以把你在怎么样,就算你死了,哭泣的也只有你女儿而已。时至今日你依然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你愿意这样?你就是这样?你现在天天醉生梦死,一无是处,你有什么样的资格这么说?你的自尊呢?你的底线呢?你的脸面呢?你的辉煌呢?你的过去呢?以及你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尊严呢?你身为人父,所应负的责任呢?这些全都在哪里?去哪了?连同你的过去一起埋葬了,连同你的麻木一起冰冷了?可是有的人还在为你的罪恶活着,苦苦的活着!”说到激动处,唐墨猛烈的挥舞着双手。
于继承环抱于胸前的双手缓缓放下,仰着脑袋,似乎睡着般的靠在椅背上。
“也许你还记得曲和这个人,你知道人家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曲和!”于继承笨拙的嘴唇吐出这两个字。
“对,曲和,现在是凯泽公司的董事长,人家现在在汽车销售市长混的风生水起,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名利双收,风光无限;再看看你自己,你是什么样子?和一个乞丐有何差别?不,还不如乞丐,乞丐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而你却是别人的累赘。”
于继承双手抚着脸颊,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就是希望,永远都不会消失;机会就是机会,只要你把握得住。”唐墨站在原地停留了两三秒钟。“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就通过你女儿来找我,我会给你机会和希望的,包括拿回你曾经失去的所有东西,一切的一切。”唐墨说完,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唐墨刚踏出去一步,于继承便开口了。
“你以后会知道的。”唐墨说完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