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生意,上

目录:衣冠一族| 作者:阿真浅浅| 类别:历史军事

    大量人群走入大厅,刘汉凝赶紧吩咐看茶,拱手迎前道:“余大人,您怎么亲自前来呢,让师爷来不就可以吗?”

    “得来,得来.”东城府姓余,心里早就极不爽佟天,前段时间突发皇榜,正闹不明白之际,适才刘少爷前来把前因后事全说了,心里直感叹畜牲命大有造化,再闻畜牲干傻事,就是特地前来瞧个热闹的。

    “你真的要以上百万两购刘大人的二千亩封地?”东城府一撇眼目,毫不隐瞒自已的厌恶。

    在场皆是有名商人,都和童老爷交情不菲,昨日就听得童老爷讲过畜牲之事,皆然虚唏畜牲性命过硬,午饭时见着刘少爷前来,确定了太子太保之事全是误会,既然不是太保大人,谁会去给畜牲使半个好眼色。

    林华安知道自已身败名裂,礼数地拱了拱手,也不询问他们姓名,会知道的日后总跑不了。抿笑回道:“是的,府尊大人说错了,不是近百万,正确的是九十万七千六百两。”

    聆得确定,在场十数人皆矢口轻呼,他们的身价都在百万两以上,可要在瞬间抽调出上百万两,那也费力的很,不料畜牲信势旦旦,全然没半点傻子的自觉。

    “你……你哪来这么多钱?”童老爷万难相信,气急败坏指他鼻头大喝:“你知道自已在干什么吗?这二千亩地才值多少钱你知道吗?”

    林华安微微一笑,转看了宋状事,让他取出签契所有事物,对背着银票的前来的连同摆手道:“把钱拿取出来,让刘老爷当场清点。”

    “是。”虽然不知大少爷要干什么,连同却没有二话,来到桌前解开包袱,叠如椅子凳子高的银票现了出来,理也不理四下的惊呼之地,邀掌对傻眼的刘氏父子道:“还请两位细细清点。”

    自见这么多银票,刘平当先上前拿起两张,摸了摸再搓了搓,认不出哪里有假,一一递给在场的所有大老爷们验正。

    “是真的。”

    “对。”

    “真的。”

    “做不得假。”

    众人细细勘验,查不出任何水份,尽皆结舌把票子放回桌上,转头瞪看佟府的畜牲。

    林华安对大家微微一笑,抱拳说道:“刘大人,既然没有假,那还请出地契,咱们两人当场立据,宋状师与所有老爷为证,以后是生是死,是荣是衰,再无任何关联。”

    刘汉凝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转过呆滞老脸,对同样木讷的儿子道:“既……既然他愿意吃这般大亏,那……那就去取来地契吧。”

    童老爷一颗心卟通卟通猛跳,面色如土对佟天低叱:“畜牲,你哪来这么多钱?你到底知道自已在干什么吗?这二千余亩地哪里值这么多钱,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在场所有人皆知佟府和童府曾是姻亲,虽然两家姻缘散去,童老爷多少念点旧情也属理所当然。

    林华安这个畜牲之名背的实在太冤,可他入住的确实是佟天的身体,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佟母的后事是童老爷料理的,他心里或多或少总有一份感激,现听得他劝解,微微一笑道:“童老爷不必相劝,我知道自已在干什么,这些钱都是干净的钱,是我向弟弟借来的。”

    眼见这畜牲硬要把蠢蛋当到底,童老爷脸色极为不好,大声喝叱:“佟家就你一丁,你哪来的弟弟?”

    畜牲佟天当然没有,可是他有,还是两个。林华安不多作解释,手比虞思泪和连同介绍:“虞老、连同,他是童府的童老爷,你们见过吧。”

    两人抱拳唤道:“见过童老爷。”

    童老爷瞧了这两个作总管打扮的老头,皆在五十来岁,可佟府仅出畜牲一丁呀,哪里来的弟弟?莫非大哥生前在外面胡闹?

    如此一想,童老爷心里大惊,大哥为人正派,怎么会在外面藏私,可畜牲但誓旦旦不似作假。急忙询问:“难道大哥生前把家财二分,在外面有藏私?”

    “当然没有。”林华安笑摇了摇头,不知如何解释,只有用阿真对佟伯说的那一套说道:“不是亲弟弟,是结拜的义弟,他家里有些钱财,听说我落魄了特地前来寻我,这些钱就是他借给我的。”

    这番话让所有人惊呼,一借就借百万两,那这个义弟该如何的有钱啊。

    东城府难于置信喝问:“佟天,你的朋友不是赌徒就是无赖,如何会有此种义弟,又是如何结拜的?”

    此话让林华安心里不爽,敛了敛笑容道:“此乃私事,就不劳府尊大人询问了。”

    这时刘平走进来,身后跟着府溥,是个中年人,手端着一个古老的木夹盒子。

    东城府正没台阶下,眼见刘少爷领着府溥前来了,重重哼哧:“刘府溥,你快把地契给傻子瞧瞧。”

    “是是是。”中年人毕恭毕敬把木夹盒子放于桌上,小心亦亦捧出一张极为陈旧的油纸地契,转递到林华安跟前道:“佟少爷请查证。”

    林华安随手接过,油纸泛黄了,极为陈旧,也瞧不懂是不是二千余亩地,随手往宋状师交道:“还请宋状师过过目,辩辩真伪。”

    宋状师如临大敌捧接,退到一旁详加勘验,一会儿道:“佟少爷,地契地真的,就是这附件也须看一看,二千亩是从哪里到哪里,可半点都马虎不得。”

    “自然,自然。”中年人接回地契,再从盒里拿出三张纸道:“宋状师再瞧瞧。”

    “好的,好的。”宋状师连忙接过,低眼细瞧了半会,嗯嗯点头道:“于东城之郊畔,青牛集五里方圆,由北至南二千亩正。”说着,抬看林华安。“佟少爷,是否正是此二千亩地?”

    林华安哪里知道什么青牛集,手指内郊方向询问:“就是童小姐曾被绑架的那个内郊,放眼一望无际的田野哪里。”

    “那里就叫青牛集,东城没建时哪里有个小集县,后来被移平了。”童老爷没好气道。

    “那就是了。”林华安一拍定案,对刘汉凝笑道:“刘老爷是好人,我希望你能善待佃户们,这一季怕是难于收成,还须补贴佃户一些为妥。”

    “自是当然。”刘汉凝本就是善人,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转看了拟件的宋状师,静静等待着。

    转卖不似租借,所以契约一式三份,宋状师生平不知见证多少转让之事,笔杆之墨力透三张白纸,清析无一模糊,蘸完墨后,各自递去一张喊道:“看清楚了,没有问题当场签字画押,各自留凭一封,剩于一封将呈上衙堂封存,从此不再有争端。”

    林华安大至阅了一遍,转看细细观瞧的刘汉凝,微笑询问:“刘大人,可还有要补充之事?”

    刘汉凝摇了摇头,重重叹出一口气,转身手拾毛笔蘸上墨汁道:“佟天,你既如此的傻,那我又有何话可说,这就如你所愿了。”

    林华安笑走上前,手拿毛笔时,童老脸色大变喊道:“畜牲,你可得想清楚了。”话落,见畜牲毫不犹豫泼墨蘸写,他眼睛一闭,已经阻止不了了。

    “好!”紧屏呼吸的宋状师在两人签字画了押,一声大喝,赞赏道:“老夫平生见证无数转让,最多是五十余万两,嗯……”宋状师想了想,转对人群中的一名老爷笑道:“那时好像就是单老爷和秦老爷的三十二处店铺转让吧。单老爷当时在签字时手抖的极为厉害,不料佟少爷面对如此巨款竟是半份抖擞也没有,着实让老夫钦佩。”

    那姓单的老头脸微微红起,抱拳点了点,瞟了佟天一眼,口吻带着挖苦道:“佟少爷确实能,恐怕佟老再世那也不及他万一,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呐!可惜就是死的早,若仍健在怕是要高兴死了。”

    这翻削酸之言林华安哪里听不出来,观看宋状师见证签名,立时吩咐:“宋状师多有劳苦,虞老给他一百两。”话落,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十几张百两的,往桌上放道:“在场的诸位皆是有名的巨贾大锷,生平所见风lang不知凡知,总是知道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的道理。我的为人厌恶归厌恶,是人总得吃饭,要吃饭就得赚钱,在商言商,皆是要向钱看的,今日小弟和大家交个朋友,都来见个证吧。”

    “好,好,好一个佟天佟大少爷。”一人哈哈大笑,跨步走前,拿起笔杆一通蘸毕,拿起一张百两票子,半空扬了扬,大声畅笑:“佟府可真豪气,一个名字一百两,以后还在此等美事,头一个告于我知。”

    “哈哈,哈哈!”在场众人皆笑,一一上前见证拿钱,又是酸又是削,调调侃侃接连离开。

    童老爷最后一个,整张脸已是青了,走到桌案前,手点林华安鼻头一阵,气的不知说些什么是好,哪里会去赚这个天下第一傻瓜的钱,翟然一个转身甩袖离开了。

    林华安菀尔,抿笑观看竟相离开的这群大老爷们,眼里闪烁着杀人的火焰,现在能笑是吗?那好的很,看他们笑的时日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