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她恍然大悟道:“二哥所要说的是童小姐还没爱恋金日到至死地步,她与金日之事全是长辈促成,她又年纪不小,便就顺水推舟附应。金日为人谦和,又贵为朝庭之员,姐姐是郡王之妃,不论是人品、家世都一等一的好,所以……”
风若能如发现新大陆,大声喊道:“我知道了,童小姐喜欢金日,可是不是……不是……”不知怎么解释,转看倒地的夫君,眼里爱意极深,羞耻又娇柔比喻:“不是像能儿喜欢夫君的那种喜欢。”
林帛纶这一辈子最疼的就是这个好可爱的小宝贝,眼见小宝贝眼里深情浓溢,笑声回应:“能儿不是喜欢夫君,而是深爱夫君,童木木对金日那种才能称作喜欢,喜欢和爱差了一个档次,爱和深爱又去了一个阶梯。”
见这对不要脸的夫妻也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就当场恶心起来,林阿真鸡皮疙瘩顿时冒了上来,懒的搭理对皇甫烟笑道:“既然你们清楚了,那我绑了阿纶,那就没有半点不对,全都是为了老大。”
自已被蜘蛛捆绑是为了老大?林帛纶马上狂风暴雨咆骂:“为你妈,老大就算喜欢童木木,你不让老子撤婚,又绑了老子,难不成老大那脾气你不晓得啊。”
林阿真被骂的好生无辜,摸了摸鼻头,下视笨的跟蠢猪一样的家伙,皱眉呸骂:“听说你还有些脑筋,可我怎么看就跟头蠢猪一样?老子要不是为了老大,好端端的绑你干嘛?”
林帛纶一梗,仰看林阿真缺鄙视目光,心里是操操操。想他林帛纶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牛的跟逼已经没两样,却让人骂成蠢猪,现在是怎样,猪反过来鄙视人啊。
他一个猛然翻身坐起,飞扬的俊眉拧死,深思老大和林阿真的威胁,老大让他撤皇榜,林阿真却说老大是捂着伤口装坚强,佟天本来就和童木木订有鸳盟,童木木被绑架是老大救的,老大被游行,童木木拦囚哭求。
“呃?”微一想,林帛纶膝跪站了起身,双眉拧的死死,看着林阿真猜测:“老大救过童木木,童木木为老大拦过囚,他们两人并非不熟,反而极其相熟。早上你不让我去撤掉婚事,还威胁要金日的命,所以我把金日调离临安,皇榜未提撤婚之事,那么童木木不管是早还是晚,一定会知道,她一定会伤心,她一定会去找……”
林阿真裂嘴嘿嘿,赞赏道:“不错不错,还有点脑子,恭喜你从猪升级为狗。”邀掌道:“继续分析猜测。”
林帛纶怒目滚滚瞪去,哼哼道:“不用说,老大的火爆脾气大家都知道,他本来就捂着伤口成全童木木和金日,一旦见到满脸眼泪鼻涕的童木木,肯定会火冒三丈,但是又会疑惑,我是不敢冒着被他打死的危险干出这种不利已的事,肯定会想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会差人前来南城。”
“宾果!”林阿真啪啪两声,心不甘情不愿说道:“能猜到这里,那算你是人了。”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林帛纶脸色忽地青,忽地白,僵站了好半天,转看了妻子们的美貌,猛然想到林阿真刚才所说女人都有攀比的虚荣心,当即扑上这个连他老婆都要利用的家伙,张嘴就咬。
林阿真早就提防着他了,眼见阿纶气的口不择食咬来,就知道他全都想通了,哇哈哈往后跳出一大步,伸手笑喊:“答不答应,不答应看我怎么弄死你。”
林帛纶瞪大着怒目,难于置信这家伙利用她还不够,连爱妻们也要利用,措败咆问:“你有没有把握,要是没有,老子一家老小肯定让你害死了。”
林阿真重重点头,拍胸膛道:“放心吧,女人我可见多了,老大浑身上下散浓浓魅力,哪个女人见了不倒贴的?就是姓童的有眼无珠。”
“好。”林帛纶一声大喝:“你放了我,我马上离开,一路上听你调遣。”
“击掌为誓。”
“击你妈,老子让你绑着了。”
林阿真被骂的结舌,欺掌拉过他,手指往绑的死紧的绳子一勾扯,他立即松身了。林帛纶恨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给两个老婆松绑,谁知才转过身,老婆们早就挣开了绳索,向自已笑吟吟的走来。
“你们……”林帛纶既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连老婆都帮着阿真来骗自已。
他们谈投了,皇甫烟便自行松了绳索,温柔牵过自家相公,心疼摸了摸挨打的大脑门,噗哧道:“好啦,都是为了大哥,二哥也是不由已,相公的犟劲,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
林帛纶俯身侧吻温柔爱妻的脸颊,张臂抱过风若能,亲吻她的额头,一手牵着一个,再恨瞪了林阿真一眼,跨步就走了出去。
十二的月亮渐渐圆了起来,用过晚膳,林华安携嫣儿到柳河散步,为她购了些铃铛、足链等不贵,却精细的小玩意,便就双双回房就寝了。
一整夜爱妻是兴致勃勃,给他讲述了林阿真生前事迹,林华安一直认真倾听,时不时插上两句嘴,侍候爱妻沉沉进入梦乡后,他心里升起说不出的怅然,这都算是什么?就算林阿真二百年前受五个王妃眷宠敬爱,二百年后依旧孤家寡人一个,以后自已是不是也会很想念嫣儿,想念她到疯了。
他难于入睡,低看怀中甜甜睡着的爱妻,手掌无声抹去眼泪,实不敢想像,嫣儿若百年而去,他该如何度日,深深浅浅亲吻爱妻因为温暖和绯红的腮儿,便就轻轻把她抱枕于枕头,悄悄起身,掀开帘幔,只见月光从窗户中洒进,静夜难于言诉的温柔,走出厢房,来到了庭院。
林华安只穿一袭松垮白亵,仰看了愈渐浑圆的月亮,满天的星子闪闪烁烁,清辉之下世界绮丽。记得在开城的那天凌晨,他靠于门边仰望星辰,询问自已是否金国的夜空也是这般的绮丽?那时疯狂的想念嫣儿,现在嫣儿就在房里,本来甜甜睡在他怀中,却为何惆怅地离她独眠呢?
我若浮瓢,谁来载逐?
他千愁万绪,想到井儿心里阵阵疼痛,想到童小姐既无奈又沉重。走下满是清辉的石地,他恍若一点刺痛,自古就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存,他既有嫣儿,又有井儿,怎么还要为童小姐无奈沉重?
百思不得其解。给你一点庸扰,凡人总是如此的无聊,他与童小姐愈近,就和魔鬼愈近呐!
低游想着,林华安闲散出庭院,只见内园湖泊泛绿,花葱树木绽放郁郁,星月迷辉下,绿水清光中,曲径美如天阙,信步就朝径道游走了去。
他鲜少在家里逛过,几乎醒来就往外奔,满头满脑全都是赚钱,赚大量的钱,给所有人美好的生活。顺着曲径拐过一个小弯,旁侧现出了石门,门里有一搓花圃,远端有一处漆黑的单层塔房,塔房之畔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植着三株硕壮老榕,这是虞老的阁园。可月辉下,却见池塘与老榕间坐着个穿着红兜女子,此女坐到池塘边,双足搁于池子里浸泡,侧着脸儿正梳着及腰长发,远远观看,依稀美丽,似那嫦娥从月亮下了凡间来。
林华安大吃一惊,家里二十来女,面容几乎都长的较好,尤为突出的不外乎四小奴、阿紫、龙杏等人,何曾有种此天庭仙株?单看静澜梳发侧脸,他的一颗心仿佛就要从嘴里蹦了出来,转过步伐就朝石门抢了过去,霎时间奔进了门内,蓦地手指轻微刺痛,未待喘息,双眼黑起,砰然就倒入地上。
虞思泪听到声音,吓的拾袍摭掩,跃起之际,骇见大少爷突然栽倒入地,知道是他误闯园子让自已忠实的小伙伴给咬了,脸色极为难看点跃就到他身边,芊芊玉指伸立,绕着一阵微小清风朝他紫宫、承满两处穴道点入,止住毒素漫延,抱起奔回房内,抽屉里取出解药喂入,深怕他即时醒来,摘起一片树叶嚼碎,又喂进他嘴里。
虞思泪从来不点灯,这是自小的习惯,所以目光极其锐利,淡黄的月亮在她眼里就如白昼,她小心亦亦观看大少爷渐变柔和的脸庞,听着越来越稳的鼻息,全然放心了过来,知道他沉沉睡过去了。
想不通三更半夜他怎么独自出来游荡,适才他还和龙嫣吱呀吱呀大作呢。
想得刚才那一阵喘息和呻吟声,虞思泪亡国绝颜抹上了一阵红艳,快速披上黑袍就抱起床上沉睡的男子,身影如虹往主卧院跳入,自楼上的窗户飘然进入阁房,见着龙嫣睡的香甜,菀尔一笑,就把这怀中男子放落于她身畔,纵身朝窗户外跃了跳了出去。
呃?刚出大少爷的窗户,虞思泪诧讶,黛眉死死蹙起,看着从少主阁园里升起的两条身影,这两道身影一则穿着白裳,一则穿着红裳,在静澜的灯笼下,足下几乎都没有碰到房顶,凌空踩踏往西面而去,身影流虹,纠缠轻盈的可怕,如是一对蝴蝶对舞,翩跹点飞向远端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