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紧追的大汉惊见这人皱眉,一颗心是砰砰直跳,他们入宋也有月余了,曾也遇到几次恶斗,都是游刃有余,没想到在这个寻常的农田小舍竟碰见了这么个诡异少年,武功着实高的可怕,举手就可以杀人,他们南院十大高手竟经不起他区区的几下,世上竟有这等匪夷所思之事。
过了尸地,两人抵达了小哥的茅房前,只见门口沥沥一摊血渍,小哥却不见了踪影,大阵的嚎啕之声从房里传了出来。
听得嚎哭,林阿真大惊,原来小哥真没有死,急忙拉驻马蹄,慌恐掐着马辔翻身跳落,他知知自已无故杀人了,心下极是慌张,掐辔力气稍大,马匹疼痛嘶嘶数声,仰头嘹鸣。
“仙子,仙子……”听得外面马嘶声,小哥跌跌撞撞从房里闯奔出来,撞到门畔,摔了个鼻青脸肿兀自不痛,口里声声叫嚷着仙子,那般丧魂失魄模样,让人瞧了心里就极是难受。
“起……起来吧。”林阿真心里难受极了,上前搀扶把脸埋于土壤里的小哥,手还没碰到,他已蠕爬仰起惊喜的红眼,眼睛极快左右瞟看,忽然嚎啕痛哭,眼泪鼻涕叫嚷:“仙子,仙子……”
“这……”林阿真确实吓到了,急缩回手臂,全来不知这小哥到底在干什么,只见他身上、额头有几道伤口咕噜冒着鲜血,他却不感到疼痛,如是死了全家的哀凄跪于地上,眼泪鼻涕飞坠。
那大汉自然知道王妃的美貌,世间男子见着王妃,一颗心就沦陷了,从此就如行尸般的过活,所以王妃才从不出府,也因如此,大王才没有让人看着她,于至这次让她偷偷的跑出府来。
“唉!”瞧了小哥这般失心凄苦样,那大汉轻轻一叹,抱拳对茫然的林阿真讲述:“少侠勿疑,小人的夫人长的极是美貌,就像天上的仙女下凡,这位小哥恐怕……”摇了摇头,后话自是不必言明了。
林阿真错愕,心想世上真有这么美的娘们吗?能比他的乖乖小曾曾孙女还美吗?能比虞思泪还美吗?他肚里一呸,怎么可能有比得过林缘茵和虞思泪美丽的人,要真有,那该是个什么美法?
“这个……”心想这小哥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见到一个长的有些姿色的女人就认做是仙子了,他弯身安抚:“小哥,你先别伤心,这个仙子是什么人呀?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仙子让人抢去,小哥心痛欲裂,摇头哭泣:“我不知道,早上遇见了仙子,仙子从天上掉下来受伤了,仙子让我扶她回房养伤,给我钱,让我去购药,谁知,谁知……”他突然发狂,砰的拿着额头猛地朝土壤里撞入,本来就破洞的榔头大额血花激扑了出来。
林阿真大惊,急忙上前提起这个疯子,脸色难看咆骂:“你他娘的,只不过见了一面就这样子,你知道这个仙子叫什么名字吗?哪里人吗?有没有嫁人吗?”
他每咆问一句,那小哥凄脸就白析一份,呜呜痛苦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仙子,仙子……”
好了,很显然这个小哥一厢情愿地把心沦陷了,林阿真亦样难受,转对那大汉喝道:“好端端的,这小哥为你家夫人得了失心疯,且他还是救了你家夫人的恩人,再怎么样也得留下姓名和地址。”
那大汉犹豫了半晌,轻声叹息道:“我家夫人姓王,名欲语。夫人自小父母双亡,三年前嫁给我家大王。”
林阿真眉头一挑,怪诞询问:“大王?”
“是。”那汉子点头,道:“我家大王正是辽国南院掌印,耶律信。”
难怪小哥口嚷仙子了,辽国的南院大王宠妃能不美吗?赶紧蹲下身对嚎啕的小哥安慰:“你别哭了,仙子就叫王欲语,人家也不是姑娘身了,是辽国的王妃呢,你就别再肖想了。说来你救了他们的王妃,这一万八千两的恩人费自然是要的,到时你就去娶个妻子,生一窝孩子,快快乐乐的过幸福生活。”
什么娶妻过幸福生活,小哥全都没听见,他脑中嗡嗡作响,只听得仙子已让辽国的大王玷污了,一颗心如让人剜了去,满是眼泪的双眼沥出鲜红,呜呜哭了两声,忽然力大无穷甩开林阿真搀扶的手掌,豺狼虎豹拿着头就朝门内石墙助步飞撞了进去。
“啊……”
“砰……”
林阿真惊愕咆起,身躯刚半屈要去抓小哥,骇见他疯了狂奔入门,拿头往墙上撞入,瞬时间大量的血花伴着青桨喷射,人已倒在墙角,白哗哗的脑桨从破了的头颅里流出来,再也救不活了。
半跨入门的阿真傻了,看着墙角那具撞的血肉横糊的尸体,心里一股巨大的悲伤来袭,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个小哥虽然半武不识,虽然穷困潦倒,可他却为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送了性命,痴情到如此,实非他能比。
他闭了闭双眼,双肩丧气垮下,退出屋门,仰头观看蔚蓝的天宇,想自已终日流连花丛,虚度光阴,亲王爷又怎么样?环肥燕瘦又怎么样?武功盖世又怎么样?彻彻底底被这个痴情小哥比过去了。
“把尸身搬进屋里,再弄多些柴火烧了。”他低沮丧吩咐那个大汉,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旁边一处大树下,就这么席地坐了下去。
那大汉犹豫看了抱膝而坐的少侠一眼,转身就去捡拖前端的身尸,看见这些死状甚惨的兄弟,人人都是一掌毙命,心里所吓受非清,不敢多吭声一一把十三具尸体搬进屋里,砍了大量的柴火,放火就烧起。
熊熊烈火升起,飘渺的田野远端传来阵阵嚷喊,是佃户们发现起火,集结前来相救。那大汉急忙奔到林阿真跟前,抱拳道:“一切皆已澄清,少侠武功高强,我自认无力对付。然你杀我南院一十五众,总有一日此仇必要相报。”
林阿真眼眉一抬,见这大汉一脸凛冽,他错杀了一十五人,心下愧疚无比,站起身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辽国?”念叨,他涩苦一笑,仰头看着蓝天,心里暗叹:“幼婴你死了二百多年了,我要去你的天下,这些个子侄恐怕认不出我了。”
回到佟府,正是午膳时分,大厅两桌极是热闹。林华安正不爽呢,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出现了,当即没好气朝旁边的空位喊道:“过来坐。”
林阿真累的有够呛,靴脚往厅里跳入,挤了挤脸庞,这才扯出一抹微笑,犹若无事走前道:“老大,听说你找我是吗?”
林华安这几天极忙,没啥时间去注意他,招手让他坐在身边,轻叹道:“你这家伙,终日闲闲无事到处跑,是不是也该干点正事,混吃等死可不好过吧。”
林阿真以为老大会说要出去一趟,毕竟童木木的婚事还没完结,不料听到的却是他的事。当即轻挑一个眉头笑道:“老大,我才刚醒没多久,以前可忙了大半辈子,就让我休息休息吧。”
他若不要,难不成还逼着他吗?林华安没好气瞪去一眼,极是关心询问:“听说你中意那个刘家的小姐是么?”
“谁?”林阿真卡茫茫,咕噜咽下嘴里的汤,疑惑反问:“谁是刘小姐?”
“啥?”听得他反问谁是刘小姐,林华安愕了一下,继而瞪起双目,没好气道:“就是那刘御史的千金,还会是谁?”
猛地想得昨天让佟伯抓去相亲的事,林阿真恍然大悟,额头讷汗急道:“没有,绝对没有,老大你可千万别让佟伯传染了,我实在消受不了。”
本以为他喜欢刘小姐,林华安才想下午要到刘府去澄清澄清,听得阿真惊恐的话,就知不须要lang费时间了。他看了厅中这些人,佟伯奴性坚强,死活都不坐,一向都在厨房用膳。只有嫣儿、鲁凌、罗湛、连同、虞思泪、龙杏、龙鸩。四下候着阿紫、阿绿、恩娜、瓢儿、瓶儿和井儿。
“对了。”看着井儿,林华安心头热热,笑对爱妻询问:“嫣儿,我要在外面设个售楼处,挂牌出售还没未完的商铺店面,我看恩娜她们也挺闲的,不如把售楼处让她们来打理。”
龙嫣抿着浓浓笑意,相公想要井儿,她不仅不说他,还赞成的很,何须这般的婉转,自然不会拒绝了,点头应答:“一切相公决定既可。”
听得少爷要把生意交给自已打理,四小奴所吓不小,恩娜最为年长,急急低呼:“少爷,奴婢们不懂呀。”
林华安摆了摆手,肯定道:“这个不须要懂,所以的前路后路我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你们就只要坐在办公桌上,负责签名盖章,听候我的调控就可以了。”话落,眯起狡猾算计眼缝,阴沉沉再道:“任何生意都有一段置空期,大概十天半月个,你们会非常的闲,也算是我给所有商贬们一点时间去习惯,过后忙不来的话,我会再派人去帮你们的忙。”
恩娜她们压根就不懂,听的雾煞煞的,不只她们四人雾煞煞,在场所有人都一头问号。
林阿真想了想,笑声道:“老大,你不会是要在这里炒地皮吧?要真是的话,可要血本无归了,毕竟这里的地不值钱。”
林华安能不知道吗?他是商人,还是属老奸巨滑那一类的,哪个地方的gdp高,那个地方的gdp低,全都是了然在胸,对于正值负长这一类的那更是幼功,他这一生,活着好像除了赚钱,已经没有别的爱好了。
“放心吧,生意是靠人做的,世间就没有走不出的道路,咱们等着发财就行。”二十一世纪的商人们就算没钱都一样的大富大贵,在这个满是真金白银的热钱世界里,他变个法,把一绽金子变成一百绽又有什么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