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搁下筷子,看了林阿真一眼,站起往后走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林阿真正在吃饭,面对老大别具深意的一眼,心头窒了窒,便也放下碗筷,起身追着他向通往内园的门里奔了进去。
林华安心里甚烦,烈阳的中午连知蝉都融化了,有一声没一声的鸣响着。
前后两人来到了园子深处的僻静之所,双双站在那株硕大的红豆衫绿荫下,林华安看着阿真,想了半会儿才轻叹道:“你身上的毒虫一日不除,就一日日的危险,我看……”咬咬牙,心虚非常睇了他一眼道:“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如咱们就花点钱吧。”
林阿真一路跟来,心里是忐忑的,他猜测老大定然想到未退婚的事是他背后搞鬼,却没去猜老大会为了自已,要干抿昧良心的事。
“老大……”霎时间,林阿真双眼红了,老大一向是刚正义气,为了他去干违悖良心的事,他心里极其的难受。“……我的事您不用操心,船到桥头自然也就直了。”
“直不了了。”林华安也是百般不愿,好端端的去捅破姑娘们的处女膜,那是多么缺德的事,虽然捅**女膜不至于要命,可这里是保守的古代呀,贞节比性命还要重要,如此缺德阴损的事,别人干得,他都干不得,可是……
“好了,你就不要去操这个心,过些天我让虞老和连同寻一寻,咱们多给人家一些钱,找些比较难看的,姑娘既然长相难看,别以肯定不会认为她们会有什么失贞事。”
“老大,真的不……”
林华安摆手,表示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双手负到背后,上下打量了他一通,慎重吩咐:“这些天我也忙到一个段落了,后面有些时间,明日我要到大理一趟。我外出这段时间,你别再终日到处乱跑,若太闲了,就去找龙杏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或是去楼子里,罗湛打理的可是你的产业。”
林阿真知道他会去大理,毕竟童木木的事还没完结呢。要是昨天的话,得知老大就要去大理了,心下定然说不出的欢喜,然而他刚刚才见着尘世间最痴情颠狂一幕,那个小哥为了仙子百般折磨自已,最后连命都搭了,世上什么是爱?什么又是情?什么是直叫人生死相许?
林华安吩咐完,却见阿真呆呆愣愣盯着自已猛看,他狐疑紧了紧眉头,没好气道:“你这家伙干嘛呢?”
想不通的阿真猛地惊醒,目光回过焦来,忙地摇晃脑门,迟疑问道:“老大,‘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天下间最美的事了,对不对?”
忽听得诗经,林华安不解,凝睇阿真脸庞,但见笑容内掺着许多寞落,像是被什么重要的事困惑住。
“你这家伙都比我多活了一个世纪,有什么事让你这般烦恼?”笑骂了一声,他伸手搭过他的肩膀,关心道:“是了,人活着就是要干有意义的事的,钱很重要,因为太重要了,所以我才拼命的赚钱。可是呢?有钱了以后,又发现原来自认为重要的东西,竟然全都是虚无缥缈的。携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可遇不可求的,是经年累月两个人的长期相处换回来的,不是张口就一生美丽的。”
林阿真裂嘴一笑,而后很是严肃询问:“老大,让你喜欢一个人,是那种很喜欢的人,那么你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吗?包括自已的生命吗?”
“在这个问题的前题下,我得反问我自已,这个女孩值得我为她付出所有,包括生命吗?”回答他,林华安翘起嘴角愉悦道:“要是以前有人问我,我一定会这样说,可是现在却不同。生命是平等的,谁的性命都无比的珍贵,若我有一个喜欢的人,问我愿意为她付出所有财富,我的答案是肯定的,至于生命就不行了,因为我的生命早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已的了,也不由的我可以自由做决定了。”
都是过来人,阿真当然懂得他的生命是属于小嫂子的,是属于可爱小奴儿的。顿时,他释怀了,笑的如个孩子叫道:“老大,别去大理了,其实阿纶根本就没有在大理,其实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在背后搞的鬼。”
“哈哈,哈哈!”这家伙终于承认了,林华安本来是想打死他的,然见他坦白的这般开心,顿也开怀无比,轻轻拍了这颗贼脑袋笑骂:“我就知道是你这家伙在背后搞鬼,好端端的阿纶怎会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也就只有你这家伙吃饱撑着了。”
林阿真手摸后脑勺,俊眉高高挑起,呵呵笑道:“没想到老大你早知道我要把你逼上大理了,那为什么一直当做不知晓?可真忍得住呀。”
林华安笑瞥了他一眼,这家伙虽然让他火大,出发点却是为了自已,他既然是一心为了自已,自已又有何权力去责怪他?
他跨步往阁园走道:“一开始我不懂,阿纶干这些损人不利已的事干什么?把童小姐逼死对他有什么好处?原因显然在我,可是他又从哪里得知我喜欢童小姐的?这是疑问一。第二,阿纶为人较为死硬派,他可不像你老转贼眼珠,就算让他知道我喜欢童小姐,就算他不撤皇榜,也一定会和我说,先行询问我的意见,在我拒绝后,会卯足全力说服我,改变我,绝对不会像是胡搅蛮干。”
林阿真不认为自已这种性子哪里不好,轻轻耸了个肩道:“老大,我可算计过了,这一路上童木木肯定爱上你,毕竟你可是那种举凡累活重活就不该女孩去干的大男人,像你这种死了都化成厉鬼把人保护的滴水不漏的男人,世上是没有女人不被吸引的。”
“这是什么见鬼的比喻?”林华安听得别扭极了,凶狠瞪了他一眼,又乐不可支摇头。“你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话,世上什么都能计算,独独人心算计不了。再说了,算计的爱情,又是什么狗屁爱情了?”
说着,两人来到阁园前,刚巧龙嫣自楼上推开一扇窗户,林华安和她隔空相望,龙嫣羞答答一笑,远远轻唤:“相公,二少爷。”
站于老大的阁园石门,林阿真见老大和小嫂子隔空相望,满脸幸福甜蜜,心知自已从一开始就错了,自已的老婆自已泡,老大喜欢谁,爱谁,何须他去强行插手?
“老大,小嫂子等您呢,大中午了我也困了。”话毕,林阿真朝阁楼上的小嫂子挥了挥手,惹的小嫂子羞躲到窗户旁边,哈哈大笑转身就朝自已的阁园奔了过去。
小爱妻易害羞,林华安知晓的,见她让阿真逗弄的半缩在窗户旁,也不由的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跨步就朝阁房内走了进去。
龙嫣这段时间一直虚心接受教导,她穷苦人出身,所学有限,对数字更不敏感,别人一学即懂的事,她往往要多花费好些时间,心里早就对冷落了相公倍感愧疚。
“相公,您回来了。”木梯声尽,龙嫣脸蛋悱红,开心奔过隔屏,见着这个俊逸挺拔的相公,一种难说诉说的眷恋在心中流动。
林华安大手一拦,轻巧就把爱妻搂入怀中,哈哈腾抱起,跨步往床榻走笑。“嫣儿,咱们来干坏事吧,我想要个小小嫣儿,像嫣儿这般可爱漂亮的小小嫣儿。”
被抱的龙嫣噗哧一声,被放于床上,就翻跪坐起,倾身为他宽衣道:“嫣儿才不要女儿,想要儿子。”
“我的小小嫣儿不得娘亲疼哦,太可怜了。”林华安故作哀凄,外裳解落,轻灵地扑倒偏心的爱妻,解开她的衣裳、肚兜,对着水嫩嫩的肚皮深深一吻,嘻嘻道:“小嫣儿不伤心,娘亲不疼,爹爹疼。”
龙嫣被痒的格格娇笑,小手掌轻拍亲自已肚子的坏脑袋,不依地厥起红唇抗议:“怎么不疼啦,相公胡说,只要是相公的孩子,嫣儿都疼。”
“一言为定。”林华安惊喜从她肚上抬起笑脸,温柔褪下小爱妻的褶裙罗袜,亲昵地搂抱过脸红如血的小爱妻,极爱呢喃:“我爱你,谢谢你愿意为我生孩子。”
龙嫣一讶,随即噗哧笑的美丽,小脑袋舒服枕于相公有力的臂膊上,鼻息之间全都是相公成熟的男子气味,有些羞人地把额头轻贴在他胸膛,小小声蚊喃:“相公不是要孩儿吗?您努力吧,嫣儿一定为您生个很漂亮的小小嫣儿。”
要是以前,嫣儿肯定要力争生儿子,现在她妥协了,林华安知晓这个可人儿是深深爱上自已,此种深邃的柔情他无比的感恩,感谢上苍,让他来到这里,让他认识了这个温柔又善良的可人儿,生命有无数的可能,懂的自行治愈,会自行的寻找出口,他的人生前半段空虚无尽,后半段因为有她渐变圆满,开始自行的发出了万丈光芒了。
今日午休起早,天上烈阳未熄,林华安便召唤了四小奴儿,让龙杏为她们换上了衣裳,打扮成千金小姐。四小奴儿本是高丽皇宫中脱颖而出的可人儿,这一打扮,个个已然是貌美如花,可爱与娇俏兼行,艳丽与妩媚同身。
保险起见,林华安让家里数名横山寨高手随护她们,这就来到了紫微学院斜对面的一处刚建起的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