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给老子住手!老子身上沒事儿,不用检查啦!”南风扭着身子使劲儿的往后退,百般不合作,就是不想让他得逞,若即若离的磨蹭间,让男人不可遏止的起了反应。
他一个狠劲把南风死死摁在自己的胸前, 声音温润暗带咬牙声道:“要么,乖乖让我检查,要么,就不止检查身体这么简单了。”
离的太近,男人几乎要将皮肤灼伤的灼热气息全部喷洒在他的耳畔,下意识的瑟缩了下,南风无奈道:“我受的伤你都看得到,干嘛还要检查身体?真的沒事,放了我吧,嗯?”
“可我不放心,”男人的脸埋在他的肩头,努力汲取着他身上馨香好闻的气息,眼角余光瞥到咽喉处的伤,真是致命的碍眼,“对不起,我沒保护好你。”
愧疚,自责,恼怒,心疼,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这个自小便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男人,生出深深的挫败感。
南小风吃软不吃硬,一国之君流露出如此无助脆弱的姿态,他有点把持不住,贸然推开吧,就显得自己不近人情,好歹人家也是为了他好才这么做,他想了想,豪迈道:“那好吧!检查就检查!”
伏在他肩头的人眸底闪过一丝亮光。
南风接着道:“不过,得让御医來,就算给你检查你也看不出什么,不是吗?”
“……”
御医大人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男人的脉,为毛还要他在床帐外拉着长长的红线把脉?
药是皇上亲手上的,伤口的范围不过就这么点,这男人非要滴一点点,然后给他抹匀,然后再滴一点点,如此循环……
神情认真,眼神专注,感觉不是在做给他上药这么简单的小事,而是在完成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躺着躺着,南风就有了睡意,再加上药迟迟上不完,不知不觉中他就真给睡了过去。
上午的阳光晴好,透过大开的窗户倾斜而入,暖暖的洒在少年安详的睡颜上,白皙的肌肤在日光的照耀下,甚至能看到细小的茸毛,几近透明,吹弹可破。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时光在悄然惬意的流逝,宁静而悠远,陡然间,似乎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金钱,名利,地位,权势,悄然流过,怎带进梦中?
唯有在意的那些人,深深的印刻在记忆里,岁月中,在你的生命里,永垂不朽。
他近乎虔诚的在微翘的唇上印下轻轻的一吻,气息相融间,有什么,再也无法磨灭。
前夜丽妃临盆,诞下一女,天降美到无以复加的烟花雨,众以为,此女乃天女转世,连老天爷都为她的降生而庆贺祝福,她的到來,必将护古夜郎国更加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刚诞下不久,此女就被封为善庄公主,意为希望她将來能出落的善良敦厚,端庄贤淑。
连带着她的母妃,也由贵妃升为皇贵妃。
初为人父的喜悦,天降福瑞于大古,蓦然发觉这些,竟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想知道,小东西吃好了么,睡好了么,自己一夜未归,他会不会,有哪怕一点点的在意?
欣赏他的专情,也憎恨于他的专情。
只因……这专情的对象,并非自己。
明天就是新一个月的第一天,南风想着既然要走,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掉也太沒礼貌了,所以今晚,就尽力的给这份不该存在的感情,画上一个句点吧!
至于这句点完不完美,就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唉!
晚膳过后,散了一小会儿步,回到小屋里,洗漱过后,两人便各怀心思的先后上了床。
南风白天睡过,此时精神正好,而沈意复向來国事繁忙,俊秀的眉宇间,有着掩不住的疲态。
不过南风沒睡,他也硬撑着沒有闭上眼睛。
光着洗白白的小脚丫盘腿坐在床里面,南风揉揉太阳穴,斟酌着展开话題道:“哎,问你个问題,那个……做皇帝,好玩吗?”
在他的认知中,做皇上,实在是拉风的很,美女任挑不说,还有花不完的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不敢管,哪怕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有无数人叠成天梯去替你摘,真是快活塞神仙!
“你想做?我可以把位子让给你做几天试试。”开玩笑的口吻里,夹裹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认真。
“哈,我?算了吧,我就是随便问问,沒别的意思,”南风赶忙摆摆手,继而叹息道:“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真好,要好好的珍惜这得來不易的一切,做一位贤君才行,知道吗?”说到后來,他小老师似的正儿八经的教导着他,沈意复笑着握住他撑在膝上的手,郑重其事的答应道:“好……”
承君一诺,必守一生。
沉吟了一会儿,南风觉得也沒别的要交代了,喜欢他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不喜欢的,等他走了,这人应该会慢慢忘掉自己的吧……
“我脸还沒好,明天就不出门了,行吗?”
“嗯,行。”沈意复想着最好在他身边安插几个大内高手,时刻看着他别再出这种让他窝火的事儿才行。
不过等到次日他下朝后真的安排好人过去之后,让他更窝火的事儿就发生了……
南风正做梦自己喜当爹,不知从哪冒出一个超粉嫩乖巧听话的小宝贝冲他叫爹,还一副刚睡醒的迷糊样儿睡眼迷蒙歪着小脑袋傻傻的看着他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闪闪发光,让他的一颗少男心当即被萌化的连渣都不剩了,正当他想走过去把小宝贝抱起來蹂躏一番时,小宝贝下巴上的胡须就蹭的他的脸有些难受。
等等!小宝贝怎么会有胡须?!
南风被惊得猛然睁眼,正好与一双无辜的眸子面对面近距离的对上。
“啊,,!!唔唔……”惊喊了一半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來叫南风起床结果被梦中的南风一把抱住的地玄道人施施然的直起身子道:“大清早的就欲求不满啊,抱着人家蹭什么蹭,人家可是直的~”抛了个媚眼,成功把南风美梦变噩梦的后怕给生生吓了回去。
“跟你的话,我也弯不起來。”毫不客气的反击一句,南风爬起來穿衣服,沒等他系好衣带,地玄道人已经在地上画好了圈,不耐烦道:“别磨磨唧唧的,快來!”
“急什么嘛……”南风见他作势要走,赶紧从被窝里翻出腰带跳下床,蹬上鞋子就蹦了过去,随着他一起踏入传送圈,瞬间离开了这个他住了有些日子的地方。
而在凌乱的被子中,露出被人遗忘的,殷红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