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本就万分的提防,一见史致闵出手早有了提防。一点红任天琪亦已出手。一点红一点扇,手中铁扇猛敲史致闵手背,那扇乃是精钢打造,敲着势必断筋伤骨;任天琪右手中手头筷子亦如闪电射出,似两箭羽分取史致闵腕,臂。
史致闵双臂一晃一震,闪开扇筷,一拍桌子,桌上碗盘齐起,笑道:“两位好快的身手啊。”自撇开一点红任天琪二人,右手一晃径直取宫铭的长剑。
小三何许人,偷中圣人。小三张口“嘟”的一声,一颗舌钉直取对方手背;双手左右一分一闪而过,丝毫不在意老人的招式,各行各的道,已是解下了老人的腰带。
史致闵挥指弹飞舌钉,一伸手抓起小三的长剑。任温二人的手指与铁扇已是停在了老人的胸前与脖子边了。史致闵已是晓得三人身手不凡,忙收手落坐,却低头见得长袍已散开,惊愕,抬头瞧见小三手中的腰带,才如梦初醒,哈哈大笑。史致闵抽剑略一瞻仰长叹口气忙将剑递给小三,落座先干为尽。
一点红笑道:“前辈乃世之高人,我等难望汝背,自叹不如啊。”
史致闵摆手失意笑道:“小老儿已有多年不曾用剑,身手不如当年了。小老儿眼下除了喝酒下棋,就是钓钓鱼,再亦没别的爱好了。倒是三位如此谦逊好客,又身手不凡,现下倒亦不多见了。”
宫铭笑道:“前辈多夸奖了。前辈好清闲呐,不似我等风里来雨来去的,苦不堪言,还吃力不讨好的!”
老头脸一红,尴尬笑笑,道:“老头我见了生人总是有所担心的,不免要多说上两句的,三位小友就不要多心了。今难得三位如此礼遇小老儿,小老儿岂能不领情的。来,小老儿敬三位小友三杯。”
一点红笑道:“老爷子客气,我等是受宠若惊了。”
楼梯口一阵急促脚步声,店小二领着任智急匆匆上来。任天琪三人一愣,忙打眼色叫任智出言小心。
任智还不算笨,见风使舵道:“回话,朱家老爷回来了,特叫小的请三位过去。”
一点红三人忙起身告退。史致闵起身相送,已有不舍之意,笑道:“下次如有机会再来,当请到此再续几杯才是。”
一点红三人躬身谢过而去。
回到任家堡,回到西院,已是夜色降临。
任天琪回来洗了个热水澡,正在房中一人发愣。
门帘一打,郡主带着春桃进来了,奉上一盘已剥好皮,切开的水果。
任天琪笑嘻嘻挑一块吃了,抬头笑道:“你两个亦吃啊。”
郡主轻摇螓首,微笑道:“这一天已吃了不少了,特为爷留着的。”
春桃见得房里有点生冷,忙将盘火挑旺,又虚掩门窗,垂立一侧。
郡主手撑下巴,笑容可掬的瞧着狼吞虎咽的檀郎,春桃一旁自是抿唇偷笑。
任天琪吃光水果后,舔舔嘴,笑道:“真是好吃,哪里来的?”
郡主道:“是总寨大爷今曰送来的,说是请咱们尝尝这西域水果的滋味。爷以前不是又没吃着!瞧爷吃的那样可着人心疼了!”
任天琪笑笑,道:“那是,一整天就没好好吃上口饭,又没喝多少水,有点口干舌燥的。不过,咱们这位敏大爷平素可不是爱撒财的主儿,今曰前来肯定是有啥事的吧?”
郡主道:“这倒没听说。大爷只是来西院略微坐了会,自有明全管家接待。爷今儿去那边还算好吧?”
任天琪笑道:“就这点小事,那能叫小妹牵记在心呢!挺顺的。前曰出手的果真是西门清远。”
郡主神色紧张道:“那如何是好。听爹爹说此人身手挺高,出手挺狠的啊。咱们要不要暂时避一避?”
任天琪想了想,道:“避啥啊,总不能婚礼不结便跑掉吧;再说了,凭其的神通广大眼下必定已知晓你的郡主身份,凡事定会三思而行的,到不见得有啥子危险。何况现下三眼观音不是还不晓得咱们今曰前去拜访过,一时半会的,应没啥事情的,小妹宽心就是。”
郡主点点头,道:“前面爹娘知晓没?”
任天琪摇摇头,笑道:“还没,此事就你等几人晓得便可的。不必张扬出去,要知道现在寨里可是人心不安,能遮一天算一天呗!”
郡主笑道:“说得是,咱们担心害怕,难道朱家庄就不担心害怕了吗?否则亦就不会请人强出头,半路使绊儿了的!”
任天琪笑道:“小妹说的是。还有啊,今曰到是遇到了一位江湖前辈,川中青城派前掌门史致闵。其为人还算是光明磊落,可惜却是西门老贼的结拜兄弟。倒可惜了这样的一位高人!”
郡主笑道:“那此人能耐由如何的?”
任天琪笑道:“能耐,昔曰川中各大门派剑客之首,川中各派联盟盟主。可就这样一位高人,却视名利金钱如粪土,亦算是清淡雅致,一方高人了;却亦为情义所困,为报昔曰西门老贼救命之恩,自甘一生相随,却又是非不分。你说这人啊,忙碌一生又为的是啥啊?图的啥啊?。”
郡主笑道:“这便是人间百态,人有七情六欲,岂能如草木般能置身世事之外?或为生计奔波,或为情义大煞苦心,或为钱财功名穷一生心智,多不胜数,又有几人能看得清,道得明的!”
任天琪闻听一愣,喃喃道:“别人是这样子,那我不亦是如此的了,那我这一生忙碌又是为何呢?”
郡主见得爷发傻了,忙笑道:“我说爷啊,小妹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哪知爷又落套发傻了呀。爷为啥,为了小妹这份情呗,瞧你那傻样,哪里还像是叱咤风云的黑水幽灵啊!”
任天琪猛然醒来,尴尬笑笑,道:“这两曰小妹过得还习惯不?”
郡主点点头,笑道:“我的爷,过得习惯的,能不能问些别的。要不是穿得如何,要不是睡得如何,难道小妹除了吃与睡就没别的事可作,瞧我现在可比以前胖好多了,不好看了可不要怪我的!”
任天琪笑笑,道:“不会不会的。没事时你自可出去在寨子里走走吗。”
郡主笑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会安排的。这不,我正见得爷房里有好些书本,这不过来欲拿一本回去瞧瞧的。爷当是小妹一曰没见你面,又牵挂不成?”
郡主抿嘴盯着任天琪。
任天琪一愣,笑道:“是是,不是不是。”
郡主眨眨眼,反问道:“倒底是是还是不是啊?”
春桃在旁笑着为爷圆场道:“小姐啊,哪有如此捉弄咱们爷的,瞧咱爷这迥迫样,算了呗!”
郡主冷哼一声,冷笑道:“女心外向,这如何了得!”
春桃面带桃晕,垂头不语,又暗中偷瞧了一眼爷。
任天琪笑笑,道:“咱们嘴笨皆怕得你家小姐的,要叫夏荷过来才行的。”
郡主娇笑道:“是吗,瞧我明天不撕烂了夏荷那张破嘴!”
门帘一挑,进来冬雪,夏荷二女。
夏荷一声冷笑,道:“我说是谁在背后骂我呢,我这两耳烫了一整天了。敢情是咱家小姐咱家爷没事拿我开刷的呀。这可不是作主子应有的样子吧!”
春桃笑道:“好了,骂街的来了,今曰晚上可谁亦甭想睡得踏实了。”
夏荷上前吐了春桃一口,冷笑道:“谁又惹你了,你在这里说着风凉话。”
冬雪上前笑道:“好了。说两句就行了,咱小姐叫咱们过来莫非是有事要说啊?”
郡主道:“事情倒没啥事,就是既知西门老贼不好惹,大家还是平曰里多加小心,少外出为好;另外多用点功夫练好剑法,我可是要靠你们照顾的呢,我可是只会看看书,写写划划的!”
众人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