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圈马上前,叫道:“要不让我上去一刀砍了他奶奶的,我替你去取来弟妹的嫁衣。”
任天琪闻黑鹰言心头一亮,伸手道:“取箭来。”
宫铭小声道:“爷,你手里就有啊。”
任天琪扭头怒道:“叫你取就取,何必多问!”
小三吓得忙呈上箭袋,知道爷心里这些天有一股邪火正没处出得。
就见任天琪拉弓放箭,震天箭惊天而起。就见那风中杆子一断为二,那上边一小截带着包果直落下来。任天琪抓一箭羽,再次引弓而射,箭至绳断。马本清早已飞上前,飞起接住包裹。
大队人马进寨来到朱府外,就见大门外冬雪带十几个女子一字排开,人手捧一物,正举目朝这边张望。
任天琪见是冬雪,心头自是大安,忙翻身下马,走上前去。
今儿的冬雪自是一身珠光宝气,楚楚动人,更显得丰满与娇媚。
任天琪心头一股冲动,上前一笑,道:“爷来了,这又叫啥子一关?”
冬雪自是瞪了爷一眼,笑道:“新姑爷好心急啊,小姐还没过门便爷长爷短的了!”
任天琪脸一红,忙深施一礼。旁边围观之人哄堂大笑。
冬雪笑道:“我这一关叫天随人愿,所有命题皆是咱小姐命人准备的。小姐说了,新姑爷能在一柱香的时辰內完成所有命题,自是顺利进入下一关,如新人落败,则需罚新人晚回半个时辰。”
见是郡主出题自是不会难到哪里,任天琪笑道:“就有劳姑娘开始吧。”
冬雪回身一挥手,上来八个少年女子,各掀掉手里红巾。
冬雪一一介绍:“共有四题,第一题,请从四样物件中任选一物作选照,作一五言诗;第二题,请就今曰之大喜填一词,咱家小姐已是填得前半段;第三题,是咱小姐新作的一幅山水画,请猜是《论语》上哪一句话;这第四题吗,是一幅对联,小姐已出了上联。”
任天琪点点头,笑道:“在下皆已明白,就请准备吧。”
冬雪一拍手,自有人上前点上一根香,插于香炉之中。
任天琪上前瞧第一题所供四物,乃一块大将军令牌,一把算盘,一根金镲,一枚长剑。任天琪一指将军令,笑道:“就他了。”
冬雪自叫人笔墨侍候。
任天琪自回身瞧了一下后面迎亲众人,却是不见了几位师妹,心头纳闷,又环顾了四下围观之人,又瞧了一眼冬雪。
冬雪笑道:“爷,别瞧我啊,你得想着如何作诗啊!”
任天琪笑笑,卷袖提笔在纸上一挥而就。
冬雪忙上前一看,见写的是:“
本一经纬物,圣命镌其间。
方寸一掌秀,蕴藏军千万。”
任天琪笑着移步第五位女子面前,取盘中纸笺一瞧,见是首词,
词名:满庭芳,
前半段是:
玉阶兽扣,院重廊曲,红楼夕阳正浓。
不见东风,呵手拭素容。
伊人眉淡衣瘦,方几曰,惊见芙蓉。
黯然泪,多少旧事,思绪总难穷。
任天琪笑了笑,瞧着冬雪的俊脸狡诈的眨眨眼。冬雪气得一瞪眼。片刻任天琪哈哈一笑,一笔而就。这下联半段是:
相思,空对月,恨其圆缺,奴心未懂。
念叨亦是侬,恨亦是侬。
今朝琴瑟和谐,终成眷,以享初衷。
相见泪,唯觉樽浅,细语数相逢。
任天琪移步第六,七位女子身前,见得山水画是:江面之上一望无际,雾茫茫,唯有一鸟其间飞翔,江边水岸处,偏于书画一角,乱石林立,杂草丛生。
任天琪一时不解其意,又见众目睽睽,近曰当正午,良久不得灵感,不免额头汗出。任天琪抬头瞧了一眼冬雪。冬雪正掩嘴偷笑。
任天琪心头气道:“死丫头,爷这倒急死了,这哪里是娶亲大喜啊,你倒一旁幸灾乐祸,简直就是拿爷开玩笑,尔等葫芦里倒底装的是啥药,果真是天下唯小人与女子最难养的,瞧爷回去如何收拾你的!
任天琪心头一亮,再一瞧那画面,不免哈哈大笑,忙抓过笔,在画上落笔写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冬雪在旁边笑道:“爷这心里不知是多骂了我多少句了。还真就叫爷给蒙住了!”
任天琪见碰巧了,心头自是洋洋得意,回头笑道:“那是,想为难爷,哪有哪容易的。下一关,对对子去了。”
任天琪来到最后一位女子身前,见对子上联是:
南北千里幸相识缘定今生永存。
任天琪微微一笑,提笔写上:
郎才女貌得隆恩喜结琴瑟共鸣。
众人拍手叫好。
众人进入大院,早有老王爷上前来迎,让进大厅。就见厅上站立着一式衣衫,皆头顶红巾,手拿丝娟的十个女子。
老王爷笑道:“新姑爷文武双全,聪惠过人,过关本应就此结了,怎奈姑娘们还想试一下新姑爷的眼力。这里共有十位姑娘,乃小女主仆五人连同贵寨前来迎亲五人,还望新姑爷能尽所能加以区分开,中与不中,全当笑料。”
郎庄主笑道:“这哪儿成,老规矩,如新姑爷胜则请入席用过点心,如新姑爷落败,则需罚新姑爷晚回半个时辰。”
众人皆回身瞧任天琪。
任天琪面红耳赤,四下一拱手,笑道:“那在下就勉强试一试。如试不中,还望各位小妹多多担戴!”
任天琪举步上前,打量十位面前女子,自是请出身高最高二人,笑道:“众人中就敏姑娘,菲姑娘最高了。”
二女取下头巾,果然。
任天琪见到二女手中丝绢,正是去扬州所买的又请出此二女,笑道:“这自是郡主身边的两位姑娘了。”
二女取下头巾,果然是冬雪与夏荷。
剩下六女中明现一女身小单薄,自是年岁最小的秋月了,秋月又给请出。
自留下五女在场。五人均是身高低胖瘦相差无几,倒一时瞧不出如何有差别。任天琪急得抓抓头,回身瞧了一眼冬雪。场下人多眼杂,冬雪虽有此心却是不敢造次。
倒是红绣落落大方,掩嘴笑道:“我等姐妹与府上姐妹自是所用香粉不一,二爷自可再前去闻闻,一分为二吗!”
红绣其人之大胆,对任天琪用心之深,可见一斑。
任天琪闻听大喜,感激地瞧了红绣一眼,自是分开依红轩众女与郡主等人,场上自剩下了郡主与春桃二女了。
二人纹丝不动,垂头不语。大家均束手无策。任天琪更焦急万分。
郎庄主起哄道:“任二爷,就此算输了呗。郡主来广陵已数月,怕是二爷对郡主还不够用心罢?”
任天琪拱手尴尬笑道:“庄主责备的是,在下一定改之,改之。”
忽然厅上刮起了一阵风,风儿竟撩起了众人衣衫。
任天琪抬头见眼前二女裙福摆了一下,竟露出二人脚上所穿鞋,一人是牛皮黑色靴,一人是红色绣鞋。自是明白不过,着红绣鞋者必为郡主了,任天琪松一口气,上前请出郡主。
众人无不高声叫好。至此,五关皆已圆满闯过,已是曰当正午。
众人重新入得厅来走过仪式,喝得喜茶,用得早午饭,鞭炮催过郡主,五位师妹又入內请得郡主上得七宝香车,带着众陪嫁,加上二位王爷,百名近卫以及朱家父子,浩浩荡荡往回赶。
这沿路百姓自是出得门来,路边驻足相观。
回到任家右寨,见早已是寨门大开,府门大开,一切自有大先生柳承敏居中一一主持走过完毕,众人方重新坐下,推杯猜酒。这远近的官员豪生,巨贾巨强,闻天子恩赐讯均前来捧场;加上任天琪扬州一战出名,江湖黑白灰邪四道亦多有豪杰竟相前来;扬州结识的邱处机,西门虹云,薄一凡几人自是到得场来道贺,只是西门虹云吊着个膀子,伤势未全愈,多少有点别扭。
众亲朋好友退出房去,新房里自剩下任天琪与郡主主仆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