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开枪,杀了他!”知府毓贤在马上发现了不妙,立刻嘶声大喊。
可惜,他的话戛然而止,再也不敢继续说了。
李磐已经来到了他的马背上,搂抱着他肥壮的身躯,夺取了他的手枪,枪管对准了他的太阳穴。“毓贤知府,毓贤大人,你告诉我,你杀过多少八卦教的匪徒?”、八卦教?甲午战争以后三年,不是戊戌变法时期,不是义和团运动兴起的时候吗?义和团的前身是义和拳,号称八卦门,大刀会,历史书上都很清楚记载的。
“杀死很多!曹州的地面,至少两千人了!”毓贤虽然被俘虏,居然很硬气:“歹徒,你立刻放下本府!否则,你必须死!”
有龙峰兄弟的一些生活阅历,李磐知道,在三年前的临清城里,那时候的毓贤,口碑还不错,是个清官,可是也有问题,是个酷吏,善于严刑拷打,心狠手辣。所以,两千余人的屠杀战绩,是可信的。
把这家伙宰了?
李磐没有践行,而是将他的脖颈掐住:“所有人等听清楚了,立刻放下武器滚蛋,否则,你们的知府大人就得翘辫子!”
他要看看这帮清兵,到底有怎样的职业素养。
“好,别动手!都放下枪!”身边的那个眼神特别YY的官员,大声地命令着部下,然后,手腕动了一动。
一股强劲的罡风,破空而来,随即,举着手枪暗算的官员手腕,被一个尖锐的锥子刺穿,随即,那东西就透射而过,又回到了李磐的手中。
那名官员惨叫着,打马就逃。
李磐用手一招,黑龙玄鞭瞬间就松开软化,成为一条一丈多长的鞭子,噗的一声,甩在了那军官的脊背上,炸开了一朵电光。
那军官大吼一声,从马背上前冲栽出,脑袋先着地,嘭的一声,西瓜开了瓤。
所有的清兵,目瞪口呆,迅速丢弃了武器,乱糟糟地转身逃跑了。
麻痹,敢偷袭老子?
毓贤仇恨地瞪着李磐:“你这个歹徒!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害朝廷官军,你不得好死!”
有骨气,有种,有血性!
看在这个稀罕品种的份上,李磐松开了掐着他脖颈的手,无聊地丢下去,将他砸到了那军官尸体的身上,借用缓冲,避免了他的脑袋开花。
将喜儿和九姨太招来到了跟前,用手牵引上马背,前面一个,后面一个,得意洋洋地朝着城外走去。
手里,把玩着毓贤等人的手枪,还有一杆步枪和三十余发子弹。
城外,炎热的天气,火辣辣的太阳照耀着大地,将道路都晒得爆裂了一条条缝隙。路边,有几个百姓的手推车,有西瓜叫卖,于是,李磐下来,将战马拴到了一边的路上,拍出了五枚鹰洋:“老乡,大哥,来几个西瓜解渴。”
“好的,小哥!”卖瓜人很殷勤地打开了西瓜,分给李磐。
眼光虽然在喜儿和九姨太的身上扫过,这几个卖瓜人却一直注意着李磐的战马,官军别的不行,将战马打扮得倒是很干净酷炫。
“你是官爷?”卖瓜人笑嘻嘻地问。
“哪里呀,我家哥哥是揍官爷的爷!是当官儿的大爷!”喜儿因为刚才惊险的经历,后怕激动,忍不住八卦起来,将城内的事情伶牙俐齿地讲了大概。
李磐也没有阻止她,三年多没有照顾她们俩,让她们受尽了委屈,差一点儿被恶霸地痞们欺负卖到青楼里,真是愧疚,让她说说话又不会怀孕!
“啊呀,原来是痛扁孬种官痞的英雄好汉!”一直观察倾听的一个卖瓜人,中年人,将双手一拱:“这位爷,失敬失敬!敢问大爷,你招惹了官府,怎么还不赶紧跑啊,万一他们追来报复您呢?”
李磐笑道:“报复?哼,只要他们有胆量!”
所有的卖瓜人都目瞪口呆,忽然,面前的中年人低声道:“好汉,尊姓大名?天津义和拳坛主张德成有礼了!”
张德成?义和团的一个著名首领啊,怎么在静海县城里卖西瓜?
李磐急忙拱手还礼,询问了原因,张德成将他拉到了西瓜摊儿的另一面儿灌木丛附近:“官军一直追剿我们呢,没有办法,毓贤那个家伙非常厉害,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我们的团民被杀了不少,被追得没有办法,只能隐藏了。”
“你们为什么要闹团民?是不是想推倒了满清坐天下?还是要反清复明?”李磐悄悄问,反正,现代社会的人们,对义和团的认识,千奇百怪,赞成的,辱骂的,不一而足,李磐纯粹是好奇。
“你?爷,洋鬼子和二鬼子那样欺负咱中国人,是个爷儿们就不能咽下那口气!”张德成愤愤不平地说。
李磐点点头表示同情,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加入义和团的,因为,义和团根本无力逆转历史的方向,只是悲惨血腥的一页。但是,提供帮助还是可以的。“城里有官兵丢弃的许多枪支弹药,你们可以拿去!”
一听李磐的讲述,这些隐藏在卖瓜人中间的义和拳民,立刻朝着静海县城奔去。
吃了西瓜,三人继续上马走路,信马由缰,没有任何方向,不过,久别之后,喜儿和九姨太情愫浓郁,将身体贴着李磐,又是拥抱又是亲昵,也不管道路上来往行人,让那些看着的人,无不羡慕李磐的艳福。
“哥儿,这些天,你都哪里去了?”喜儿问。
李磐将她抱在前面的,咬着她的耳垂:“我睡了一觉!”
“你骗人!骗人,喂喂喂,你和哪一个女人睡觉啊?”喜儿忽然醒悟,悲愤地追问。
九姨太双臂环抱着李磐,也没有了此前的隔膜,“少爷是不是又有别的女人了?少爷,你太坏了!”
李磐没有办法招架两个女人的前后夹攻,只有老老实实地叙说了修炼的情况,“走吧,我们往天津,然后乘船去南方,北方马上要大乱了,谁也阻止不了啊。”
喜儿和九姨太点点头,对李磐完全信任,正走间,听到后面马蹄声声,一队清兵追索了过来,还有一些百姓模样的人,大约三百多个,“站住,站住!”
估计是静海县城里逃出来的清兵反扑了。
李磐想了一想,干脆连人带马,念动了闪烁法帖,消逝了。
天津小站军营,李磐想拜见下袁世凯,询问他的新建陆军的情况,更想劝告他,要他将来在百日维新的最后关头,支持光绪皇帝,毕竟,戊戌变法的方向是正确的,只要有实力,就可以控制局面。历史上,袁世凯告密背叛,才让维新派彻底崩溃的。
“李磐兄弟!是你呀!”在士兵通报了以后,有两名军官骑马冲了出来,左面冯国璋,右面张勋,力邀李磐进入军营歇息。
袁世凯去天津北洋直隶总督府觐见总督裕禄了。
李磐正要进去,就听门岗的士兵紧张起来,哗啦啦地拉动枪栓,接着,冯国璋和张勋也紧张万分,又是手枪又是腰刀的:“别来捣乱了!你们的破掌门怎么在这儿?再捣乱,我们开枪了!”
李磐转身一看,大吃一惊,那人本来是怒目而视着冯国璋和张勋的,这回,不经意间看了李磐,顿时,再也抽不回眼光了。
李磐冲过去,那人也冲过来,紧紧地把握住了双手,“你,是你!”
来人竟然是周治平!
周治平将手甩开,啪的一声跪下来:“掌门师弟,师叔们要我来接你回天机门!我这一年多来,到处找你,都快要疯了!”
天机门?
李磐很是冷漠,这个门派,掌门死了,其他的人都无动于衷,甚至,争抢掌门之位,勾心斗角,去那儿有什么意思?麻痹,老子有这么多的美女享受,还当个破道士什么意思?那一群老头子不是承认我的掌门之位吗?
冯国璋邀请众人进军营稍微歇息片刻,李磐就进去了,冯国璋很是热情,询问了一段时间以来的情况,特别是营口城李磐的去向,李磐将高野和伊贺,波利等人的情况隐隐约约透露了一些,想不到,他震撼了:“李磐兄弟,你确信真的是和高野交战?”
李磐点头。
冯国璋顿时对李磐树立起了大拇指:“两个月后,冯某人追随全权议和大臣李中堂东下倭国的马关,又结识了不少的倭国人,才知道,倭国的第一大国师高野,居然在营口被我大清国的道法高手击伤,倭国伊贺门下忍者流,武功法术第一的门主伊贺忍雄,竟然在营口附近被杀,会谈时,倭国大臣伊藤博文力主要我大清国赔偿损失,每人一千万两白银,伊贺忍雄的门下弟子,更是义愤填膺,一个高端的忍者,竟然冲破了层层阻挠,突进到了中堂大人的座前,用手枪击伤了中堂大人的面额,为的就是伊贺忍雄门主之死!当时,中堂大人表示,我国在战争中,除了军中将帅以外,其余的道法高手,都在京师扈从皇上和太后,根本没有派遣往营口,东洋人怎么也不信,最终,西洋人波利大主教和温伯格法王,都出面作证,没有办法,我们只有用中堂大人的面额之伤害为依赖,抹掉了这笔赔款,原来,此事竟然是你做的!厉害!”
张勋,周治平,无不感慨震惊,想不到李磐这么年轻的新锐修道之人,竟然干掉了倭国的第一号忍者宗师,打伤了倭国第一大阴阳师!
李磐无奈,只有将师傅亮了出来,当然,免去了三水先生的真实姓名。
“不,高野亲口对我说,是一个年轻人,他的描述,让我一直怀疑呢,哈哈哈,今天,我终于证实了,是我的兄弟做的!”冯国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