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碎石浅滩泊了三日,自打第一天船上伙计们去打猎以来,第二三天他们依旧上船下船忙碌。
他们搬运大包小包,几个木箱子甚至还包括一些家具,来来回回一趟趟。
我追问胖师傅,师傅说少主意思是要他们桃林边盖一个简易居所。
难道那个少主要长居此地了?
胖师傅连连摇头否认,说是少主意思是一路上都是高山峻岭难得有这么片浅滩方便泊船这里盖个居所临时放置一些闲置物品,等去过前方镇子采办所需再折回此处来取。
我恍然大悟,可是看着这空山渺人,真有个镇子么?胖师傅拍拍我肩用肯定语气说,“有,就前面了。”
船第四日天微亮便轻装起锚,顺江水而下,我坐船头尾看着船身行过漾起波浪。
几个时辰后到了一处小镇。还未靠岸便已闻岸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小镇沿江码头走来一对少年,一个着粗布衣衫、身材瘦小背着个小包袱,另一个身材颀长,一袭锦缎白衣玉树临风有仙人之姿。
路人细一端详,瘦小少年除了一双眼睛灵动有神外,黑面疤脸反衬边上那少年愈加秀丽无双。
如此怪异组合,引来众人侧目。
这里是个小镇,来时船上,胖师傅告诉我已经不属于雪国疆域了。
看来小镇居民生活得很安逸,街市也有几分繁华。
从码头到街上,我要受不了周围那些要吃人目光,见沿街摊位有买面纱斗笠,我赶紧停下掏钱买了一个,转头仰看边上美少年,踮起脚尖将斗笠套他头上,“少,少主,小看路人目光过于猥琐控对少主不利,还是,这样妥当一些!”
说完,心虚不敢看他就径自朝前先迈一步。
我心说他不知道怎么想啊,上岸时候那些伙计一下就没了踪影,除了胖师傅留船看守,竟然转瞬之间只剩我跟他了。
好多天没见过这么热闹地方了,我左顾右盼行人风景都不想落下。
转过街角,白墙青瓦是一处大宅院,门口高高一株古槐,树下围着一大堆人。
我被一阵吵嚷夹杂着烈马嘶叫奇特混杂声惊扰了,骨子里好奇天性又被激发出来,我几乎忘记了边上少年。三步并作两步就拨开人群看热闹。
一帮人正围着匹马吵个不停。我连忙拉住一旁看热闹一位老者,“老爷爷,这些人怎么了?这匹马怎么了?”
“小小子,你有所不知,这吵架两方一个是沙漠里来异族人,前几天他牵了这匹马,”顺着老爷爷指方向,我看到一匹棕红色马栓那里,被套了重重缰绳似乎怕它挣脱,管这样它还是站得威风凛凛。
“那匹马据那个异族人说是百年难得一见良驹,所以吵架另一方,就是那个黄财主买下了这匹马。”
“那有什么可吵,难道是黄财主不肯付钱要赖账,强占那马么?”
“本地民风淳朴,强占这种事光天化日下是没有,那黄财主也是爽之人,出三千两银子就买下了红马!”
“既然钱物两清,这,这没什么可吵了啊”我很迷惑。
“问题出那马上,先后已经摔残了两个小厮了,没人能骑得了那烈马,黄财主本来要买下炫耀,可这,这骑不了马空放着看岂不是银子都砸水里了么!”
老者捋捋胡须叹口气,“黄财主打听到那异族人还住客栈没走呢,这不就把他揪来了要退货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顾不上看吵架那拨人,视线都被红马吸引住了,它身上有累累伤痕,一看就是鞭子抽出来,想是不肯驯服缘故。
我不由得走进想看看那红马,身后老者叫起来,“小小子,当心点儿,小心这畜生踢你啊!”
红马停止了嘶叫,安安静静。
我大着胆子摸了摸它头上毛,毛色闪闪发光我从小就爱马向往骑马,可惜我不是生草原而是水乡平原所以没有机会见识这种美丽动物,如今这样一匹好马我面前,看着看着心里竟然升起一种特别情愫。
红马又叫了一声,完全不同于先前爆烈,那叫声竟然十分温驯。
围观众人发出连连惊叹啧啧称奇。吵架那两人听到周围声音停了下来齐齐回过头来看我。
“臭小子,我这马也是你能摸得么?”
吵架一方那肥胖中年男子一脸怒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怒容又换成了一脸嘲讽,“就你这个穷酸样子,也配摸我三千两银子买来宝马?滚远点儿!”
我还站那里,一个手还搭马身上,肥胖中年男子走近我,红马突然发出了一声长嘶,吓得他一个哆嗦。
定了定神,他一把将我拎起来往旁边空地上推去。
想二十一世纪,以我蓝小菱同学体力,他这一推,我是不会怎么样,我确定!
可恨现这具小身体是娇弱雪小菱,根本禁不起这样用力推搡,身子飞出去就落了地上。
我一个趔趄,下意识撑地手掌被地上碎石割开了一个口子。
血,一缕殷红鲜血流淌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