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烈马长嘶破空而来,我下意识看向一旁拴着红马,它安然自得没有动。不是红马?那?
俊美白马长啸着自街头卷尘而来,人们慌不择路纷纷自动闪开。马上坐了位红衣金冠男子,好似一朵红云般席卷而来。
骏马前蹄踏空一个急刹,这一人一马我面前骤然停住,马上男子跟倒地上我目光刹那间对上。
我惊讶看着他,不是惊讶于他俊美无铸相貌,因为我已经跟那个绝世美少主处了不是一两天了对世间男子美貌自是已有了较高承受力,我惊讶是因为他气质。
如果说少主,他美是高山上覆盖不染纤尘冰雪,那面前这红衣男子,则是另一种洒脱随性美,别样风采翩翩,观他年纪,大约二十二三岁。
他眼光一转,回头看方才推我黄财主叱责道,“活了这把岁数,是白活了么?仗着你那几个臭钱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小丫头!”
不等他回话,红衣男子自怀中摸了摸,那红袍看着就是极华贵衣料,他抽出一叠银票,“五千两,这红马我买了!”
一听五千两,黄财主大喜,肥脸笑开了花,连忙伸手去接。
红衣男子挥手却不给他只是将银票甩到了地上,他顾不上计较,蹲下便开捡。
我心说,有钱就是好啊!转念一想,那红衣男子不是亏了两千两么?
我急忙道,“这位,这位公子,这红马他是三千两买来,你给他五千”
五年两两字还没出口,本来那笑吟吟看着黄财主捡银票红衣男子骤然变色,不悦道,“干你何事!”
好嘛好嘛,好心当作驴肝肺,无缘无故碰一鼻子灰,两千两白花花银子我心说,傻叉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原来碰上,是个散财富二代,我真是多虑了,看那厮穿戴模样,像个缺钱主儿么?
眼下情形似乎跟我无关了,人家一个买马一个卖马,帅也耍了,钱也拿了,我也该走了。
我站了起来,拍拍身上土,准备走人。
“丫头,就这么走了!”
咦,我心说他哪个眼睛看出来我是丫头,连围观路人,那有点岁数老者都叫我小小子,这红衣男子竟然一语道破。
自问,这身小厮衣服配合我化妆术还是很高明,我心中思量,不解看着他。
只觉腰上一紧,我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稳稳落了他白马上。动作到我甚至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惊魂未定待看清楚他右手长鞭,原来是用这个!
他右手执鞭左手一捞把我抱了怀中。我原先是反身坐马上,如此一来我跟他几乎贴面,距离近到他呼出热气都吹脸上。
我迅即反应过来,一把要推开他,却纹丝不动,他力气惊人,我就跟陷深潭泥鳅一样只是徒劳挣扎了几下。
“你,你要干什么?”我惊恐叫起来。没看清楚他怎么收长鞭,他右手已经扣住了我下巴。
“不干什么?”他邪魅一笑,嘴唇慢慢靠近,慢慢靠近我耳朵!他轻启双唇,用很轻很轻声音说,“虽然没有胸又黑又丑还破了相可也是个丫头!”
先前心底对这个人突然出现那些感激已经荡然无存,我羞愤不已,脑子一瞬间却特别清醒,我很想甩手给他一巴掌,但是我很清楚这样后果,就算不是激怒他,以他身手我未必占得到一点上风。
功夫到用时候方恨少,真后悔没跟雪鹰将军好好学习。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想了想,抬高头凝视着他,用我这辈子不齿鄙视人眼神,充满嘲讽看着他毫不退让,“那你呢?饥不择食到对一个又黑又丑又没有胸女人也要轻薄么?!”
一个人,当你面对羞辱你敌人,不管对方是多么强!不被看轻好方法就是昂首挺胸壮大你气场。
正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给丫一板砖!
他面上笑容瞬间僵住了,我趁他恍神力道稍减刹那拼命用力挣扎,想从他怀里挣脱,还是挣不掉。
我使出后法子,抓住他手腕想也不想就用力咬下去,既然不肯放,那就用俺吃奶劲咬吧!
他全然没想到我正义凌然说完那句话后紧接着就出这么个下三滥招,吃痛哼了一声。
“你好大胆子!”他看着手上被我咬出血印,冷冷说。
“是又怎样?”我顿了顿说,“见你临危出手,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岂料!”我轻蔑笑笑,“不过尔尔!”
他面上失神了,脸色煞白。
我身下一轻,原来他又用鞭子把我从马上放下来了,我双脚稳稳落了地上。
多留无益,我整整衣服抬脚便走。
“等等!”他身后喊我,“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头看看他讽笑道,“我名字?倪酿!小名,酿!”
“酿?”
“嗯,很对!”我哈哈大笑。
他回味了一下,脸色白了,似是强忍了怒气,抛过来一个物件,“接着!”我吓一跳,细看,原来是个白色瓷瓶。
“药粉敷手上,两个时辰就好了!”
想不到这么个人倒是很细心,竟然还留意到我手受了伤,感激话我正想着怎么说,他转头对着黄财主,“宝马帮我养两天,两天后我自会来取!”
他理理缰绳转头看我一眼,回身举起长鞭抽马身上,白马又长嘶着撒开蹄子狂奔绝尘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