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醒来,一切如常。
吃过早饭之后,楚天梦和沙妞妞嘎鲁便各自继续昨天的工作。
风思扬却对山洞中的财富出处颇为好奇,想过之后,便给夏教授打了个电话:“夏伯,您已经到堵城了?”
“昨晚就到了,小霍这孩子太有心,不但机票不让我们花钱,而且还买了一大堆魔都特产带回来,唉,太破费了!”
电话刚通,夏教授先是一顿好夸,风思扬听完便放心了,话说霍海是祸害不假,但还是蛮有分寸的祸害嘛!
“小风啊,你就放心吧,我跟你伯母都挺好的,你那边要是有事,就来个电话!”夏教授嘱咐道。
“好的,不过夏伯,我现在就有个问题要请教。”风思扬立即说道。
“你说,咱们之间以后都不要客气,自己人了!”夏教授亲热的说道。
“嗯,夏伯,您知道‘敕命之宝’是哪个皇帝用过的印章吗?”风思扬于是问道。
“是明太祖朱元璋所铸的明初十七宝玺之一,不过后来却不知所终了,说不定是被建文帝逃跑时带出宫了,又或者毁于战火之中……”夏教授答道。
“明初,先是朱元璋,后是建文帝,第三任就是朱棣了!洞中看到的御思录上那句七言诗虽然没写完,但又是龙降九天,又是金殿才离的,应该说明是个落魄帝王才对,还有最后四个字‘贼叔相煎’,岂不就是说明这是建文帝与亲叔叔朱棣之间的事情!”
风思扬突然想通了!
而且那笔巨大财富和淡誉潭的历史也连带着一通百通,没有铭文印记的金银元宝应该就是建文帝逃难时,仓促带出宫的国库金银储备,为了防人耳目,才重新熔化铸成光面,可能是用作rì常开支,或者为以后的反攻倒算做准备。而淡誉潭则是建文帝曾经临时落脚的地方,那个山洞便是建文帝的手下所专门挖掘,以供建文帝暂居。
“如果我要是搬进去住在里面,岂不就是皇帝龙庭待遇,哈哈!”风思扬意yín起来。
只是不料世事弄人,从没写完的七言诗和没有居住痕迹的山洞内部看来,朱棣的大军最终还是发现了这个地方,建文帝仓促之间来不及带走金银财宝,便匆匆关闭洞门,继续逃亡去了。
但,这些财富现在却都是我的了!冥冥天意?还是yīn差阳错?但不管怎样,却似乎都要归功于这颗识宝寻宝的天目……
沉浸在喜悦中的风思扬却冷不防听到夏教授又问了一句:“你问这个印章干嘛?”
“哦……”风思扬一时不知道该说实话还是随便编个理由,略一定神,便感觉虽然夏教授是唯一知道自己天目秘密的人,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说不定把自己发现建文帝宝藏的事情告诉夏教授之后,便会给夏教授带来不必要的压力,于是风思扬信口开河:“其实也没什么,前几天在堵城买了本古泉印章的书,上面就有这个印章,不太懂,所以请教您一下。”
“哦,是这样啊!”夏教授也不怀疑,接着说道:“还有什么问题,一起说出来吧!”
风思扬的脸红自然夏教授看不到,摸摸发烫的脸皮之后,风思扬便接着问:“还有一幅画,名字叫‘翁媪尝醋’,夏伯您知道出处吗?”
“这个嘛,野史书籍老头子倒是勉强知道一些,但字画方面却不是长项,你要不再问问别人?”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夏教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治学态度却让风思扬大为钦佩,再三谢过之后,风思扬便挂断了电话。
连知识渊博的夏教授都不知道,那该问谁呢?风思扬皱眉思索片刻,胡图秋的胖脸便浮现了出来。对,就是他!既然瓷器杂件了解,那么字画也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但出乎意料,胡图秋也不知道!
不过胡图秋随即向风思扬推荐了自己的师弟,当然是一起学习赝品制造时候的师弟——单清凉!
这位仁兄同样聪明绝伦,手艺一等一的棒,在业界的恶名臭声决不在胡图秋之下,只是主攻方向不同,胡图秋主攻瓷器杂件和青铜器,而单清凉的拿手好戏则是字画、古籍和印章。
挂断手机不多时,胡图秋便打了回来:“我师弟说,《翁媪尝醋》这幅画是宋代蜀人石恪的画作,这个人在当时大有名气,只是脾气古怪,恃才傲物,因此当官不成,只能在画画上下功夫,一不小心,就画成了中国简笔人物画的开山鼻祖。”
“没想到还这么有名!”风思扬感慨道。
“那是!零七年香港佳士得chūn拍的一副石恪的随笔画,不足两尺,却排出了二百三十万人民币,你说这人水平怎么样?”
虽然是刚从师弟口中现学现卖,但胡图秋却是一副当仁不让的口吻。风思扬暗觉好笑,也不讥讽,而是继续问道:“那这幅‘翁媪尝醋’呢?能卖多少钱?”
“无价之宝!”胡图秋说道,“因为这幅画早就失传了,就是说值一千万也照样有人要,问题是谁能淘弄得到啊!”
风思扬十分想说我能,但仔细想想,觉得还是免开尊口,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胡图秋的话还没讲完:“其实呢,这位老兄还是有一点作品传世的,比如《二祖调心图》两卷,但不在咱们国内,都被小鬼子抢走了,好像是在东倭京都博物馆,或者一个叫中村不折书道博物馆的鸟地方吧!”
“靠!又他妈是小鬼子!怎么好菜都让猪拱了呢!等哪天老子高兴了,把这些玩意都给偷…不对…是拿回来!”风思扬恨恨说道。
“是啊,这小鬼子既刁又坏,不但原来侵略咱们,现在还嘴巴屁眼一路使,拿咱们的DIAOYU岛说事,妈的,是该好好治治!但咱们这一品老百姓,又能干得了什么?”胡图秋说着说着,竟有些感伤出来。
风思扬听着十分欣慰,要是中华儿女都是如此想法,又何惧东倭残寇!
感慨了一会,风思扬突然想起了另外两幅画,有名字的当然说名字,没有画名的则是好一番详细描绘,随即便让胡图秋再去问师弟这两幅画的出处。
胡图秋很听话,不到一刻钟,就来了回复:“我师弟让我问你,这两幅画是哪里看到的?”
风思扬早就料到有此一问,当即说道:“一本中国古代画册上,都是印刷的,只是因为看着特别,所以问问。”
胡图秋听完,这才长舒一口气:“风老弟别怪老胡究根问底,而是因为你说的这两幅画太有名气,又都是失传的,所以我师弟担心你被人用花言巧语蒙骗了。”
“你是说这两幅画也没有真品流传下来?”风思扬问。
“是啊,不但真品见不着,就算是后世画家临摹的仿品也是难得一见,早已被封为国宝了!”胡图秋答道,“要知道那副《地狱变相图》可是唐朝有‘吴带当风’之称的吴道子墨宝,现在台北故宫博物院中的那幅只是近代仿品,就已经被列为珍品,要是那幅真画面世,岂不就是整个中国书画界的大地震,准保轰动啊!”
“有这么金贵?”风思扬有点不相信,但吴道子却也在历史课本上学过,想来错不了。
“至于那副枫叶江水和钓鱼老头的画,却很难分辨,因为这种山水画自宋元以来就很多,景致内容也是大同小异,因此我师弟也说不出来。不过,”胡图秋接着说道:“类似内容的画中最出名的当属元朝四大家之一——赵孟頫的《秋江渔隐图》,只是失传了,后世都是摹本。这两幅可是任何一个书画收藏家做梦都想看上一眼的画作,哪怕只是看上一眼,就算让他们倾家荡产,我估计也有人愿意!”
“哦!”风思扬已经有些麻木了,因为到手的都是好东西,反而引不起兴趣。于是风思扬随口问道:“那这两幅画能值多少钱呢?不会又是无价吧?”
“不,有价,因为这两位画家还是有一些画作传世的,对照起来就能估摸个差不多。”
胡图秋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师弟转授的包袱,随即便兴冲冲说道:“比如,《地狱变相图》尺寸极大,虽然吴道子的画作没有官方拍卖过,但价值却与《清明上河图》有的一拼,至于《秋江渔隐图》嘛,甚至高过《富chūn山居图》!”
胡图秋说的这两幅画估计是个中国人就都知道的,那可都是国宝中的国宝!
风思扬刚提了三幅画,便发现均是画中极品,再考虑到自己都懒得去看的那一大箱其他画轴,风思扬便立即发现自己很无知、很可笑,也许这些古画的价格远比那些金元宝要高得多,要知道那些金元宝就已经价值两个亿了!
“其实,风老弟,如果咱们真要做那没本钱的生意……”
“什么生意不要本钱?”还没缓过神来的风思扬没听明白,当即打断了胡图秋。
“咦,这可是你的主意啊,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啊,你怎么不记得了?”胡图秋急忙反问。
“哦哦,对不住!我刚才在想别的事。老胡,你放心,那个事没有任何变化,不做成,誓不罢休!”风思扬醒悟过来,急忙道歉加安抚,接着便问:“刚才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胡图秋放下心来,说道:“我是说这古玩虽然被各国列强抢走不假,但其中也大致有些规律,比如瓷器青铜器主要在欧洲米国的那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字画印章之类他们却欣赏不了,可能只会看看毕加索梵高之流的油画吧,要说流落海外的字画古籍,大都在东边那个混蛋邻居家里,要想下手,可要先做好计划才行。”
“那是一定,咱们肯定不能打无把握之仗,这个我来想办法!”风思扬说着说着,突然一丝灵光从脑中闪出,“对啊,老胡,你那个姓单的师弟现在哪里高就?”
“高个屁,他现在吃了上顿儿没下顿的,还高?能不被血本无归的仇家找到就算不错了!”
胡图秋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看似既关心又怒其不争。但风思扬听到耳中,却又是一喜,略想一想,便说道:“老胡,要是你师弟愿意,也可以来我这儿啊,话说但凡是咱们中华大地的物件,我是不管什么类别的,也绝对不嫌多的,只要他手艺够好就行!”
“真的?那我现在就打电话,我敢保证,这小子非得高兴的蹦起来不可!”胡图秋明显兴奋了,但不忘再给自己的师弟打打广告:“风老弟,你一百个放心,这小子别的能耐没有,要说这假画假章的手艺,就说是独步天下也绝不为过!”
“那就好!老胡,这事你去办,条件待遇啥的都好说,你应该了解我,最重要的手艺!”风思扬也很高兴,不由多说几句。
“您就擎好吧!”胡图秋如火烧尾巴一般,匆匆挂断了电话,就连风思扬还在说山庄三四个月之后就能建好,到时候为他们预留一间实验室的话都没听完。
风思扬只得无奈的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