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到学校后王鸿举没有找到黄婷婷。中午下课后王鸿举迫不及待的向学生食堂走去,他想在吃午饭的时候见到黄婷婷。他走在半路上听说校园里有一个读书会被封了,读书会出事了吗?他顾不得吃饭,急忙向读书会所在的方向跑去。读书会在燕大校园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是闲置的员工宿舍中一间很不起眼的房子,王鸿举跑到跟前看到读书会的大门被锁住,两个封条交叉地贴在门上,一些书籍报纸被撕烂胡乱撒在地上。在围观的人群中几个读书会的同学指着不远处大声抗议着什么。
王鸿举挤进人群中焦急的问读书会的同学:“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同学气愤地说:“咱们读书会让那些狗特务给砸了,他们很凶,拿着枪指着我们好像随时会开枪的样子。瞧,他们还没走远。”王鸿举顺着同学指的方向看去,几个身着黑色绸布衫的男子上了一辆车开走了,其中一个人的背影很像麻良臣。
王鸿举不解的问为什么特务要封读书会?一个同学指着墙上说:“你看看告示就知道了。”
王鸿举走近前看,一张大白纸上写到:
燕京同学读书会传播**的异端邪说,赤化学生,妖言惑众,煽动民众反对国民政府。特此予以取缔。愿各位同学认清共匪面目,自重自爱,认真读书,与国民政府同心同德,以三民主义建设民主富强之美好中国。......
“放狗屁!还三民主义呢,连读书的自由都没了!”王鸿举没有看完就一把撕下告示,狠狠地踩在脚下。
王鸿举环顾四周,“大家谁知道黄婷婷在哪?她知道这件事吗?”
“今天没在学校里看见她。”一个和黄婷婷同系的女生告诉王鸿举说。
“真的没人看见她吗?”王鸿举充满疑惑的又问了一句,没人回应。
奇怪!昨天还在一起,说好今天见面的,她不来学校会去哪呢?他的本能告诉自己黄婷婷一定出事了,想到这里他的情绪有些失控。猛的抡拳砸向被封的房门,由于用力过猛,手被擦破流出了血。几个同学劝他冷静一点。王鸿举略加思索后对身边的同学说:“ 黄婷婷可能出事了!她也许被特务抓走了。”
“你怎么知道她被特务抓走了呢?”
望着身边的同学,王鸿举用手指着脑袋说:“大家想想,这半年咱们学校前后连抓带失踪的不下十来人。黄婷婷是咱们读书会的发起人,既然特务把读书会给封了,特务肯定也不会放过读书会的组织者。”
“不对劲呀!咱们的读书会不是公开的,特务是怎么知道的?”有人发出疑问。
王鸿举说:““不要太天真了,这特务是无孔不入的,什么事儿能难瞒过他们?”
“我就想不明白。在校园里结社读书都犯法,连组织者都给抓走了,那还有没有学术自由了?”
“你说话可要小心哟,这话要是让特务听见会惹上麻烦的!”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除了一些胆小怕事的人,大多数表示了不满。这时的王鸿举冷静下来,他向身旁的同学说:“特务随便进校园胡作非为,封读书会,抓捕学生。我们决不答应!在这件事上校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走!咱们找校方交涉去!让特务们放人!”
“王鸿举说得对,走!咱们找校方提抗议去!”王鸿举的倡议得到大多数人的响应,人们集结在一起高呼着抗议的口号朝着校长办公地点涌去。
在王府井附近的胡同里有个青砖四合院。这就是麻良臣和淑珍的家。淑珍婚后没有给麻良臣生育一男半女,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麻良臣对无后之事总是耿耿于怀,淑珍就成了他经常撒气的对象。这个淑珍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她对婚姻的理解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丈夫是怎样的人她都要相随到底。虽然淑珍只想一心一意的跟随丈夫过日子,但在麻良臣的眼中人到中年的淑珍已是残花败柳。又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麻良臣对淑珍日趋冷淡,不理不睬,他经常在外边寻花问柳的夜不归宿,淑珍成了闺中怨妇。麻良臣在外面又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后,淑珍终于被气得回了娘家,麻良臣就带着她的小老婆回到这里居住。
虽然麻良臣把自己的小老婆整日当做心肝宝贝似的供着,可谁知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一次饭局上被比自己更有权势的保密局北平站站长勾搭上了,此后那两个人经常明里暗里的来往。麻良臣惹不起上司,又不愿被戴绿帽子,只好向上司卖个好,把这个女人忍痛奉送。
虽然麻良臣在情场上失意却官场得意,最近他连破北平**的地下组织,捉拿了好几个重要的共党分子。麻良臣的上司在夺走他的女人后,对他既提职加薪又通报嘉奖的算是一种回报。就在今天早上,麻良臣带人查封了燕京大学的读书会还秘密抓捕了黄婷婷,晚上他坐庄请几个同事在饭馆喝酒庆功,直喝到凌晨才想起回家。
麻良臣醉醺醺的回到家里,打开灯后他见到屋子里空荡荡的,便不由的想起被上司拐走的心爱女人,也想起被自己气走的老婆淑珍。身边的两个女人都没了,他倍感寂寞冷清,于是酸甜苦辣诸种滋味借着酒劲儿一股劲的往头上涌,他头晕目眩歪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恍惚间麻良臣觉得眼前有个人影在晃动,模模糊糊看不清是谁。那人伸手向他抓来时,他才猛然惊醒,惊恐的喊到:“谁?你是谁?”
“别害怕!是我。”随着话声,一只大手紧紧抓住麻良臣的脖领,把他从沙发上拎起来。
这时麻良臣的酒惊醒了一半,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原来是自己的妻弟王鸿举。这时他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去。
“你小子怎么进来的?吓了我一跳!赶快把手松开!”麻良臣极不高兴的说。
“我翻墙进来的,你怕了?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怕**来找你算帐!”王鸿举看着麻良臣不阴不阳的说。并故意用眼睛瞟了一下窗外。
麻良臣听王鸿举如此一说,以为屋外还有人,又被吓着了。他双腿颤栗,哆哆嗦嗦的问王鸿举:“你是**派来刺杀我的?”
“**要杀你也不会派我来。别害怕!我刚才和你开个玩笑。今天找你有事要问,你要如实告诉我。”王鸿举放开手,麻良臣一屁股跌坐到沙发上。
“你就这样对待姐夫呀?没大没小的!说,你是不是为、为你姐的事来找我的?你小毛孩子一个,少他妈的掺、掺和我们两口子的事。”麻良臣满嘴喷着酒气。
王鸿举见麻良臣提起姐姐的事儿就一肚子气,他的拳头在麻良臣的眼前晃了晃:“告诉你麻良臣,我早就不拿你当姐夫了。提起你我就恶心!”
麻良臣自认为是见过世面的人,又是个狂妄自大的老牌特务,王鸿举这个乳臭未干的小舅子竟敢私闯进自己的家还对他如此无礼,这简直把他气疯了。他摇摇晃晃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鸿举骂到:“你他妈的小王八羔子!竟敢私闯民宅,威胁党**人。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
王鸿举冷笑一声道:“实话告诉你麻良臣,在你给日本人当狗的时候我就闹过你的宅子,今天我又来闹你的宅子,我从来就没怕过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堆狗屎。”
“竟敢骂我!你小子活腻味了!” 麻良臣醉酒的脸从通红变成铁青色。他气的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露。他借着酒劲伸手在腰间一边摸索着一边说:“你信不信?老子今天他妈的毙了你!毙了你!不毙了你我、我不姓麻!”他在腰间摸了一圈都没有摸到手枪,便向身边的写字台扑去。王鸿举见状一把拧住他的胳膊,就势把他推到一边。然后走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看见里面有一只上着膛的手枪。王鸿举把枪拿在手里冲着良臣一比划说:“我这手指一扣,你的小命就完了!别以为我不敢开枪啊。”说完他用枪瞄准了麻良臣。
刚才还非常狂妄的麻良臣这时酒全醒了,他双手抱拳说:“鸿举老弟。我可是你姐夫,咱俩有话好、好好说嘛,手枪不、不好玩。走了火要出人命的!”
“呸!你的狗命一文不值,我打死你也算是为民除害!”王鸿举走近前又把手枪在麻良臣的眼前晃了晃,麻良臣盯着黑洞洞的枪口,嘴唇颤动,紧张的说不出话,他生怕王鸿举一枪要了自己的命。
“你坐下,如实回答我的问题。”王鸿举用枪逼着麻良臣坐到沙发上。
“我问你,我们学校的同学读书会是不是你带人查封的?”王鸿举严厉的问。
“是我带人干的,那是执行上峰的命令。”麻良臣用手整理下衣领,极力使自己镇静下来。
“你们是不是还抓了学生?”
“不错,是抓了,上峰督办要抓的,我是奉命行事。”
“被抓的人里有没有一个叫黄婷婷的女学生?”
“有这么一个女人,是在她上学的路上秘密抓捕的。”麻良臣嘴上说着心里却暗想:我以为这小子是为他姐的事儿来找我算帐的,原来是打听被抓女共党的情况。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可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离她远点,小心把你牵连进去!”麻良臣用威胁的语调对王鸿举说。
“我也告诉你,黄婷婷是我女朋友,你趁早把她放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都会找你算帐!”王鸿举语带威胁的说。
麻良臣嘿嘿的冷笑起来,他摇晃着脑袋说:“王鸿举呀王鸿举,我早就觉着你和这女共党有一腿,今天你却不打自招了!她是共党,你也好不了哪去!我真后悔没连你和黄婷婷一起抓起来?人是我抓的,你能怎么着?”麻良臣又挑衅的挑着大拇指说:“不是我将你,黄婷婷就关在我们监狱里,你到我家里闹不算本事。有种敢到监狱里救她去吗?”
麻良臣的几句话把王鸿举气的牙根直痒痒,他强压住怒火,改用商量的语气说:“你看能不能通过关系把黄婷婷放出来?你可以提条件。”
“她这样的**进去就出不来了,就是我想放人,我的上司也不会放她!我们要利用她摸出她身后的大鱼,把北平的共党份子一网打尽。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麻良臣说完看着王鸿举得意的干笑了几声又说:“看在你是我小舅子的份上,我不难为你。你现在把枪放下,赶紧离开我这里,我不为难你。你要继续和我纠缠,我就连你也抓了。送到大牢里和你那共党女友做伴去!”
王鸿举忍着一肚子的气单刀直入的问:“麻良臣,你别兜圈子了,上次我爸就是用钱赎出来的,实说吧,这次你要多少钱才肯放人?”
听到王鸿举要拿钱赎人,钱麻良臣眼睛一亮,随后他皮笑肉不笑的卖着关子说:“我们抓的**要犯用钱是买不出去的,不过你是我的小舅子,我可以卖你个人情。人们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就得看你能出多少钱了?你要是出得起大价钱呢,我就想办法帮你。”
王鸿举急切的问:“需要多少钱?”
麻良臣向王鸿举慢条斯理的掰起手指头说:“你看啊,我的上司要用钱伺候好了,他们可是拿大头的。我这份也不能比他们少太多,另外呢,我手下的弟兄们没拿着钱也不干!加在一起这钱可不少啊,就怕你拿不出来!”
“直说吧。你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麻良臣抬起眼皮看看感到莫名其妙的王鸿举说 :“ 现在的钱还叫钱吗?我问你,一麻袋钞票能买多少东西?我要这玩意是擦屁股还是烧火用?”
“那你要什么?”
麻良臣这时挺起胸双手背后,仰起头煞气逼人的说:“回去和你家老爷子合计合计。把你们家的宅子抵给我。否则,放人这事就免谈!”
“麻良臣,你早就惦记着我家的房产了吧?你的心也太黑了!”
“我心黑?我这是客气!我当初要是拿你全家当汉奸给办了,你家的大宅子能跑出我的手心吗?要不是南京方面有人为你爸爸说话,那宅子早就是我的了!实话告诉你,那个大宅子我确实还惦记着呢,它早晚是我的!”麻良臣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他随后又补充说:“你别怕!那宅子归我名下后你们还能住,咱们还是一家人嘛!”
此时的王鸿举被麻良臣的无耻气得血往头上涌,他用枪紧紧顶住麻良臣的脑门骂了声:“你痴心妄想!国民党还能撑几天呀?到时候树倒猢狲散,什么样的宅子你也住不上了,你的归宿只有死路一条!我今天就可以一枪打死你!”他把枪口对准麻良臣的脑袋。
“鸿举,你别急呀!我只是和你开玩笑。一个和你家毫不相干的女共党,哪里值得上你家那所大宅子。不过要从大狱里捞人就得花钱,这是规矩。只要是钱使足了,使到了地方,被枪毙了的死刑犯都能变成大活人。”
“为什么?这不是见鬼了!”
“你小子太嫩,连这都不知道,花钱找个替死鬼不就得了。”麻良臣用手做出点钞票的动作。
“你不是说现在的钱不值钱了吗?你要钱还有什么用。”
“你家那幅郑板桥的画可是值钱的玩意,钞票越贬值,它就越升值。如果你能再给我把它偷出来,我就会想办法救黄婷婷出狱。”
王鸿举已经看出来麻良臣是借机敲诈自己,根本没有诚意搭救黄婷婷。如果自己把那幅画儿交给麻良臣也是肉包子打狗的买卖。王鸿举看着麻良臣那幅贪婪狡诈的嘴脸,内心感到十分的厌恶,他再次举枪顶住麻良臣的脑袋恶狠狠地骂道:“麻良臣你听好了,我什么都不会给你的,我给你的只是一颗子弹,你去死吧!”王鸿举假装要做个扣扳机的动作,但是麻良臣没有被吓住,反倒咧嘴笑起来。他知道王鸿举不敢杀人。便使出无赖的招数,用脑门使劲的顶住王鸿举的枪口说:“我不怕死!你小子有种就开枪打死我,我他妈的借给你十个胆儿!开枪吧!你打呀,你打呀!”他边说边往前拱身子,还不时用眼睛观察王鸿举的表情。
王鸿举是个涉世不深的学生,他对麻良臣的无赖举动一时手足无措,举着枪一步步的向后退着,嘴里不住的喝道:“站住,你给我站住!再动我就开枪了!我、我真的开枪啦。”可是他扣着扳机的手指不住的发抖,开不开枪?他头脑中一片空白。在犹豫之间气势上就矮了三分。
麻良臣看出王鸿举有些慌张,他忽然侧转脸用手往窗外一指说:“你看!有人来了!”
王鸿举背着窗户站着,听麻良臣这么一说他不禁心口一紧,下意识的转头看去,麻良臣趁王鸿举松懈之际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枪,两人的力量对比瞬间发生了变化。麻良臣用枪逼着王鸿举皮笑肉不笑的说:“哼!你小子还嫩,我这老鹰能让你这小家雀儿啄了眼!”
麻良臣用枪把王鸿举逼到墙角说:“给我老实站好了!老子今天要把你当做**送到大牢里,让你老子用他房子来赎你!”他看到王鸿举一脸不服的样子又举着枪说:“你不敢开枪,老子可敢!你敢反抗我就一枪打死你!然后把你扔在城外的乱坟岗子喂野狗。让你老子给你收尸都找不着完整的骨头!”他用枪指着王鸿举边说边退到写字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手铐后又走到王鸿举跟前,麻良臣叫王鸿举举起手转过身贴墙站好,他用枪顶住王鸿举的腰眼。十分得意的问:“小舅子,今天你栽在我手里,服不服呀?”
王鸿举双手高举非常生气地问到:“麻良臣,我今天找你只是打听个人。你有什么权利抓我?”
“老子的枪就是权利,抓你了怎么着?回头让你爸拿那幅画儿找我赎你吧!”麻良臣说着抓住王鸿举的一只手就要上手铐,哪知王鸿举猛的一转身。刚才还高高举起的手臂突然变成强力的肘击狠狠打在麻良臣的脸上,麻良臣哎呦了一声,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立时摔倒在地上。王鸿举见麻良臣倒地手枪却没有松手,就扑上去压在他身上,使劲摁住他拿着枪的手并试图把枪夺过来。麻良臣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根本不是王鸿举的对手,情急中他连扣了两下枪机,“砰!砰!”枪口冒出青烟,子弹擦过王鸿举的耳边把身后的玻璃窗户打碎,清脆的枪声传到住宅外面,显然是他给住在附近的特务报信。王鸿举知道此时不能再和麻良臣纠缠,他用膝盖向麻良臣的软肋部狠狠压了下去,麻良臣的肋骨顿时断了几根,他惨叫了一声随即昏死过去,手枪掉在地上。王鸿举拔腿向外就跑,他刚跑出门又觉着不能让麻良臣再给家里添麻烦,于是返身进屋捡起手枪,紧咬着牙关对着躺在地上的麻良臣胡乱打了两枪,麻良臣哼了一声,胳膊腿伸了几下后就不动了。王鸿举解气的踢了一脚麻良臣低声骂道:“我杀了你这害人精,以绝后患!”
外面胡同里已有动静,王鸿举赶紧关了电灯扔掉手枪,在黑暗中跑出屋外。他跑到院里,听见有人在外面使劲敲大门,知道是特务们来了,情急中他借助院内的一棵老枣树爬到房上,王鸿举刚爬上房顶就有几个人拿着枪大呼小叫的从前门破门而入。
“房上有人!”有人高声叫喊着,“砰!砰!砰!”几颗子弹擦着王鸿举的脑袋飞了过去。王鸿举猫着腰从房顶上跳进麻良臣房后的另一个院子,他打开院门来到了另一条胡同里撒腿就跑,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砰!砰!”又有几声枪响划破了沉静的夜空。
王鸿举在慌忙中开的两枪并没有要了麻良臣的命,特务们没有抓住刺客,就急忙把浑身是血的麻良臣送到医院,他被特务们送到医院的时候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特务们推断出的结论是:麻良臣被刺是**所为,是对他们抓捕共党行动的报复。他们让医生尽一切努力抢救麻良臣,期待从他的嘴里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