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峰顶,就见到冰魄仙子等在那里。大牛捧着自己千辛万苦捧上来的一钵泉水,心里被成就感填充得满满的。
仙子高兴地抱住纪云龙,接着问纪云龙,为何钵中的泉水没了?
纪云龙神秘一笑,不作答。冰魄仙子虎起了脸,责备道:“没了钵中泉水,只怕这一次真人仍旧不愿收你为徒了,或者这老头可能还要想出什么辙来捉弄你。我看你还是跟我回去吧,我一样可以教你仙法。”
纪云龙道:“如果仙师不愿收我,我便随你回去,且看看如何吧。”
走近逍遥宫门,无尘子已候在门处。
纪云龙一见无尘子,便恭敬地跪礼道:“弟子纪云龙,恳求仙师收我为徒!”
大牛也跪在一边。
无尘子仙衫微动,手捋银须,微眼看着纪云龙,问道:“泉水呢?”
纪云龙正想说话,却被大牛给抢先了。大牛说:“请仙人明察。我兄弟的钵中之水,在我的钵里,只因我不慎将水倒了,是我兄弟大量,把他的水给了我,这就是实情。”
无尘子一听,居然还冒出这么个说法,心中觉得好笑,尤其是大牛居然撒了一个没有技术含量的谎。但由此也可看出大牛的心之纯净了。
无尘子故作怀疑状:“哦?”
冰魄仙子却信以为真,依她对这两个孩子的了解,还真有可能是那样的。
纪云龙急忙道:“请仙师明察,实情并非如此。”
无尘子又问:“那你就把实情说说吧。”
“弟子于途中偶知仙草精灵界有难,已将泉水赠予精灵界。”
无尘子不慌不忙道:“泉水赠人,就是说你没有泉水了。老夫有言在先,铜钵满水,一滴不洒,送至峰顶。如今你没有把泉水送到,居然还敢继续求师?”
纪云龙也不慌不忙道:“弟子有水!”
无尘子睁开双眼,看了看纪云龙身前地上的铜钵,明明是空的,却不知纪云龙为何这般作答,于是反问道:“铜钵已空,何来泉水?既言赠人,又何来有水之说?”
纪云龙道:“禀仙师,弟子这一路上,明白一个道理,学仙所为何求?其实,无意向学,满亦是空;有心问道,空即是满!”
冰魄仙子一听,心中十分惊异,暗赞这小子果然没让自己看走眼,聪慧不凡。
大牛一时都听傻了。纪云龙的话,让他胖胖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说得太玄乎了吧。
而纪云龙的话音刚落,周身的霜花在星光下辉映起来,纷纷飞聚,齐齐向纪云龙身前的铜钵里飞去,不一会儿的功夫,铜钵里居然就聚满了霜花,星光辉映后,化作了满满一钵的水。这情景,连无尘子都看得双眼瞪圆,一旁的童子赞叹起来。
大牛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冰魄仙子笑了起来,道:“有水了,钵中有水了,果然是精诚所致,霜花凝水!真人,这回您该信服了吧?!”
无尘子道:“妙哉妙哉,孺子可教!”
冰魄仙子忙催促纪云龙道:“还不快快拜见师傅?”
纪云龙和大牛各自“哦”了一声,大喜,正待拜师,忽然一阵仙风袭来,众人感到诧异,唯有无尘子撇撇嘴,叹口气道:“师弟既然回来了,就请出来见见大家吧。”
无尘子的话刚落音,就不知从何处传来“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
众人抬头四下寻找,这时空中万星闪烁,不知于何时,飘来一朵祥云,仙风吹拂,按下云头,降下三位仙人。
只见排前面的仙人,也如无尘子般鹤发银须,长衫拂动,手执拂尘,但相较之下,此仙人却是臃肿的身躯,足有他人的两倍大。
他身后还站着两位弟子,看上去,着装怪异,尤其是两人都戴着造形夸张的金属耳环耳钉,像是蛮夷之地一族的打扮,长得一模一样,一时难以分辨。两人各执一长戟一长枪,看上去健壮威武,令人不敢侵犯。
刚下云端,只见臃肿的仙人带着两位弟子径直走到无尘子面前,稍一欠身,算是行礼了。
两位弟子立刻拜见无尘子:“叮叮,当当,拜见师伯!”
无尘子点点头,然后对臃肿的仙人道:“师弟今日赶巧,我逍遥宫将有新人补员。”
臃肿仙人笑呵呵道:“好事!好事啊!这等好事,我不能迟到,更不能缺席!哈哈哈……”
这位仙人看上去除了臃肿点,实际上也慈眉善目,而且还很爽朗,他的笑声能让人听后倍觉心情开朗。
一旁的冰魄仙子也欠身行礼道:“小仙见过空空道人!”
空空道人又乐呵开了,对冰魄仙子道:“哎呀,仙子多礼了。仙子多日不来窜门,我们逍遥宫都冷清多了。你看,你一来,我们逍遥宫的上方,那是仙霞缭绕,多喜庆啊!”
冰魄仙子宛尔一笑,她心里知道,这位无尘子的师弟——空空道人,向来不忌讳什么,大嘴开口就说出想说的话,倒也快人快语,不拐弯抹脚,有时,倒比无尘子那严肃得不近人情的脸,来得更让人觉得亲切。
冰魄仙子礼貌性地问道:“这两日,未曾见到空空道人,却不知近日在忙什么?”
“哎呀,近日天下妖魔兴风作lang,为害人间百姓。我辈正道中人,不能空有一身仙法修为,理当挑起人间正道的重任,这不,我带着两个徒儿,一番奔走,配合天界安排,四处去灭妖,才刚回来。”
空空道人这一番话,让一旁的纪云龙和大牛听得十分新奇。原来仙家也很忙碌的,而且还管着天下的百姓安危。
冰魄仙子道:“空空道人所言,小仙也早有耳闻。你看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凡人之身,即因与妖魔对抗,最终才领悟到,要到此逍遥峰来学仙法。”
两个少年点点头,对他们之前所遇妖邪之事,他们记忆犹新。
空空道人问道:“你二人可曾遭遇妖魔?”
大牛抢先说话:“何止是遭遇,我们还跟妖魔交过手呢。可怜我的爹爹和娘亲,无辜命丧妖魔之口啊!”
说话间,就有几分悲怆,令人动容。空空道人拂着长须,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