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们寒暄了几句,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面前的两个新弟子身上。空空道人抢先说:“我说师兄,咱逍遥宫有上百年没有收新弟子了吧,你这一收就要收俩,怎么也不能亏待我这师弟呀,也给我个新人呗!”
无尘子一听,笑而不言。
纪云龙和大牛一听,对看了一眼,这叫个怎么说法呢?还有来抢弟子的?!
只听空空道人接着说:“呵呵,师兄,我呢,也不想要求太多,你把那个胖小子让给我吧,我可闲得慌呢,正好有个新弟子,也让我活动活动筋骨,你看怎样?”
大牛一听,知道空空道人指名了要自己,瞪大了双眼,心里一时就紧张起来,不知道无尘子会怎样回答。
只听无尘子略一沉吟,道:“此事,也不是不可以……”
“哎呀,你个老家伙,你到底犹豫什么?别卖关子了!”空空道人见无尘师兄拖沓,一时竟然着急起来。
无尘子正色道:“收弟子是为正事,不可胡闹,且听听这个孩子,他的想法是什么,咱们再做定夺。”
听这一语,大家把目光又都聚集到了大牛身上。大牛尴尬地笑着说:“呵呵,大仙,谢谢您这么看得起我,我大牛没什么本事,底子也不好,您要选我,可别后悔!”
空空道人一听,笑开了:“哈哈哈,这小子,心里倒是实诚,你还怕我教不好你吗?”
大牛赶紧摆手道:“不敢不敢,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怕大仙会对我失望,我很笨的。云龙从小修仙,何况他现在还有灵力,到了那什么灵虚之境了,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呢。”
空空道人笑道:“你这憨劲!像极了我当年的样子,在山下,见你吃我仙果时的那模样,我就心中有数了。”
大牛很是惊讶:“啊,大仙见过我了?我怎么没见过您呢?”
无尘子却道:“呵呵,在山下,你一见到妇人手上的果子,饿得扑过去,抢了就吃,那样子分明就是我师弟当年的模样啊。”
纪云龙想起来了,登山之前,有一妇人送他们果子吃。纪云龙当时没接受,是妇人要听闻他弹奏一曲,他才吃了那神奇的果子。
空空道人又哈哈笑了起来,对纪云龙道:“你的琴声,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不简单啊。”
纪云龙这时明白了,敢情山下那位送果子给他们吃的妇人,是这位空空道人变化的,实在有心。他马上跪谢空空道人。大牛也听明白了,跟着跪谢。
无尘子说:“大牛,修仙不容易,一旦上道,再要回头,可是更难了。只要你有心,并坚持,自有前路可去。”
大牛似是听懂了,点点头。
无尘子接着说:“我这位空空师弟也位列上仙之列,不是泛泛之辈,并且,你与我师弟有缘,你不妨在其门下修行,他日必定能有作为。你可愿意?”
大牛看了一眼纪云龙,只见纪云龙目光坚定地示意他,不要再犹豫。
于是,大牛坚定地点点头。
空空道人一时也咧开嘴呵呵笑了。其实,他跟无尘子都算出了,大牛与空空道人有着纠结的缘分,今世再续来了。
二人分别拜了三拜,大呼:“师傅!”
无尘子此时唤出两名弟子,要叫他们准备明日的拜师仪式。两名弟子出来,先是拜见无尘子,然后拜见空空道人:“飘飘,渺渺,拜见师叔!”
空空道人回了礼。空空道人身后的叮叮和当当,分别也见过两位师兄。
奇怪的是,无尘子唤出来的两名弟子飘飘渺渺也长得一模一样,分明也是双生子。看上去,两人身形高大英挺,衣袂整洁,背上各有一把宝剑,令人一看就心向往之,啊,这就是修仙的模样啊。
纪云龙和大牛心里正琢磨,这四位师兄的名号真是特别呀,分明叫飘飘、渺渺、叮叮、当当,连同空空道人,怎么名号都那么特别呢?
正遐想着,无尘子吩咐纪云龙,道:“龙儿心善,又坚毅刚强,历尽艰难不退缩,果然是向道之心,感动上苍,才有这霜花凝水啊!”
纪云龙被师傅一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了,然后道:“谢谢师傅,不惜费心费时,磨练和教诲龙儿,让龙儿参悟个中真谛!”
无尘子接着道:“你二人且把钵中之水拿起,到门右边去给那棵枯树浇点水吧!”
纪云龙和大牛各自领命。当他二人把钵中之水浇到那棵枯树的枝干下后,不一会儿的功夫,那枯树的枝节上,就冒出一个个粉嫩的花苞,接着又迎风开出花来。
居然是一株梅花树。
一株枯梅重生开花,实为一大奇景。这等奇迹,连无尘子与空空道人都心中感叹。
身旁弟子飘飘和渺渺,叮叮和当当,都张大了嘴巴,没料到这株每日必见的枯梅,居然还能绽放满树繁花,竟然还是两个刚要入门的小师弟办到的。不得不惊叹。
冰魄仙子和一旁的仙童皆惊叹不已。连纪云龙和大牛也都看傻了,不知为何这钵霜花凝水,竟有使枯木再生之效。
纪云龙似想起什么来,回头问师傅:“是不是这铜钵为宝物,所盛之水皆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呢?要不,只是一钵水,却使得精灵界万物复活了,如今同样是钵中之水,使这枯梅再开出花来。”
无尘子道:“铜钵只是一只普通的铜钵而已,并非什么宝物。钵中之水之所以能起死回生,全在于持钵之人的心。心在则水在,心净则水净,心善则水善,心活则水活!”
纪云龙一听,就更明白了。
大牛则茫然地看着花树,努力地在理解。
无尘子看着那重生之梅树,接着道:“这棵梅花树乃我师祖无上真人当年收徒时折枝插地,以考验弟子心灵的,是先师慧风真人心动上苍,使之生根发芽,之后开花,那已是万年前的事情了。”
“到老夫这一辈,先师也是拿那只铜钵三度考验我和师弟,老夫和师弟成功将山底泉水一滴未洒送至峰顶,先师将之浇灌于这株梅树,当时只是长出绿叶,并未开花。这也是数万年前的事了。”无尘子的一番讲述,听得左右无不神往。
连空空道人也仰望星空,似乎在忆想前尘往事一般。仙家往事,时光如电,已然缥缈远去,难以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