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十分的惨烈,没有赵云田楷公孙羊这些大将撑门面,幽州军根本就无法撕开并州虎狼华丽的外衣,甚至连沮阳城都无法攻破,倒是身为主将的公孙瓒先乱了神,独子战亡,对公孙瓒的打击不可谓不小,他也只有这一个儿子。
总体情况来看,并州虎狼虽然兵力不占优势,不过兵源的素质和战斗力却高幽州军一筹,且士气鼎盛,比起幽州军强上不少,这一点,从不停开始有将士后退就可得知,消极情绪已然开始扩在到整个幽州军中,公孙玄的战死,对幽州军同样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如今大将都不再,如同公孙玄这等无甚名气的将领同样是一尊梁柱,被四副将联手斩杀,又是一员大将的战亡,幽州军的士气瞬间呈抛物线下降。
颜良朱灵金百万和郭援王凌这些大将怎会放过如此机会,携着麾下杀红眼的将士,猛然扑了过去,须发怒张,一副杀神的模样。
幽州军的败象已显,素来自恃足智多谋的关靖也只能无奈跺脚,这种形势,任何阴谋诡计都没有堂堂正正的厮杀来得有效,公孙瓒太着急,急行军至,未做停休就组织攻城,将士们的体力根本就还未调整到最佳状态,更何况,作为主将,将私人情绪掺和到战争中,他的疯狂,就足以致命,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主将的鼓舞和指挥,对士气的打击是十分之大的。
乱了,幽州军彻底乱了,被切割成若干个板块,人数虽多,却不停地后退,被并州虎狼步步紧逼,不停地有将士洒血当场,从沮阳城下,一直杀到七八里出,从清晨杀到太阳落山,等不到大将的支援,等不到公孙瓒的鼓舞,幽州军已经濒临奔溃,即便是关靖,同样抽出要紧的士子剑,杀了出去,试图鼓舞将士们杀敌,无奈的是,仅是丁点的效果,那燃起的一丝激情,瞬间被鲜血所扑灭,死亡,不停地威胁着每个幽州军将士的性命。
而袁尚和公孙瓒的大战也打得动静极大,鹰扬锐士和白马义从两支精锐不停地想要冲过去护佑公孙瓒,却被狼骑和袁尚的数百亲卫所堵,始终也突破不了防线,反而死伤异常的惨重,鹰扬锐士和白马义从已然下马,没有战马的他们,根本就不是狼骑的对手,仅是几个冲锋,两营将士胸膛塌陷的就有数百人,这等损伤,看得关靖目眦欲裂,这可是幽州军唯一的两支强军,若就此泯灭幽州一系将彻底的失去震慑力,董卓曹操等诸侯,将不再有一丝忌惮,挥兵而至也只在呼吸间。
鹰扬锐士和白马义从的伤亡逐步增加,这些公孙瓒都不知道,他就像一个机器般,跌倒再次爬去,手中血色战矛不停地刺出,头发散乱,如同疯子般再次朝袁尚杀了过去。
三四道致命的创伤都无法组织他的疯狂反扑,紫晴的脸色有些苍白,公孙瓒的气力比他雄厚太多,正面轰击,身为女子之身,她根本不是公孙瓒的对手,有一次差点被轰飞出去,幸好袁尚及时将公孙瓒震出去这才帮她解除了危机。
不过紫晴也并非没有开拓,手中的宽刃长剑雄浑如峰,公孙瓒后背的那道狭长的伤口就是她所伤,总的来说,两人联手,基本就是将公孙瓒压着打,特别是袁尚,本身武艺就十分强悍,长枪出手,甚至连公孙瓒这等武学奇才都不停地被震退,若非此刻公孙瓒没有多少思绪,想来,换在平时,也早已急流勇退。
“桀桀桀桀”身上四五道狰狞的伤口正在流血,却不见公孙瓒有所感觉,依然悍不惧死地扑了过去,战矛已经折断,双手却如铁拳般朝袁尚倾泻而下,那股野兽般的气息令袁尚动容。
“死吧”紫晴发出一声叱喝,双手握紧宽刃长剑,剑身萦绕着一丝青芒,猛然落下。
剑术,重视招式的精妙,脚步和身法轻盈,但是,紫晴所走的路线却并非轻盈路线,招在她心中,浮于她双眼,化繁为简,如今的她,以最简单的招式幻化出一道浩然的剑影,青芒弥漫,朝公孙瓒笼罩下去。
青芒下,一道修长的身影同样爆射而出,正是袁尚,手中长枪黑芒迸发,奋然落下,两道交织在一起的杀机,掀起尘埃,如同两扇阴风,朝公孙瓒而去。
“嗷”公孙瓒怡然不惧,他根本就不知道危险,战矛折断,仅剩双双拳,他根本就没有回退,挺身前进,拳影重重,威势甚大。
“轰~”
拳影弥漫,剑光落下,尘土飞扬,紫晴整个身子倒飞出去,滑到了四五米,对面公孙瓒的手臂沾满鲜血,一只手的青筋断裂,却嗷嗷大叫地冲了过去,袁尚的长枪怒然而至,紫晴受挫,来不及担忧,他的杀机没有一丝掩饰,对公孙瓒,他早就有无限的杀机了,不管是新仇还是旧怨,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和谈的机会。
袁尚不是紫晴,他的气力,比起公孙瓒只强不弱,公孙瓒能够震飞紫晴,却无法撼动袁尚,公孙瓒一只手已经被紫晴所废,仅靠一只手的力量想要挡住袁尚更是痴心妄想。
“轰~”
公孙瓒身子如被蛮牛重撞击,倒飞出去,袁尚不肯罢休,身子欺近,手中长枪异常锋利,硬生生地插进公孙瓒的胸口,将其挑起,架在半空,长枪蓦然拍地,公孙瓒整个率了下来,轰然一声,尘埃扬起,公孙瓒的身子微微一颤,却再次爆射而出,没有受伤的双腿携着巨威,疯狂地踢出,袁尚弃了手中的长枪,与公孙瓒近战,双拳如铁,不停地轰击出去,腿脚相加,两道身影在尘埃中如同野兽般不停地轰击着,紫晴受挫,嘴角噙血,刚想帮忙,见此情况,却也只能无奈观望,近身搏战,并非她所长。
公孙瓒的鲜血跟不要命般不停地吐出,袁尚怎会罢休,紫晴受伤,他自然心中带气,双拳如同雨点般落下,公孙瓒根本连反手之力都没有,如同一个人体沙包一样,被袁尚压着打,身子不停地倒飞出去,袁尚内心冷硬,怎会收手,再次欺近,手臂充血,上面青筋暴起,猛然落下,这一回,公孙瓒才感到了吃痛,一口鲜血猛然吐出,眸子不再漆黑,反而血丝弥漫,显然,意识有些清醒。
就在袁尚要彻底收拾了公孙瓒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怒吼,声音洪亮,那股愤怒却没有一丝掩饰,如同千里传音般,清晰地在袁尚耳边环绕。
“袁尚小儿,黄口小儿竟敢如此放肆。”
袁尚身子一收,一脚踩着公孙瓒的胸口,循声望去,却见一支身穿黑袍的人马正簇拥着一辆黑马车横冲而来,那道洪亮的声音正是从马车内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