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有些狼狈,吕布稳跨赤兔马,根本就无人拦得住他,亲卫担忧夏侯渊和夏侯惇两位大将的周全,涌了上去,却被吕布一戟一个全部挑飞,曹仁曹纯于禁乐进李典这些曹军大将见状,顿时目眦欲裂,夏侯两位将军可不是无名小将,与曹氏一族般,乃是支持曹操的宗族势力之一,地位显赫,深受曹操信任,其武艺自然不用多说,两个加一起竟然还不是吕布的对手,众将心忧之余同样大感惊骇,这些大将中,除了曹纯和曹仁两位大将曾经见识过吕布的强横,其余乐进这些后进外将对吕布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听说中而已,如今亲眼所见,心中的那股惊叹不由自主地浮上心头,同样不得不感叹人中吕布之名果真名不虚传。
惊骇归惊骇,感叹归感叹,他们的动作却不慢,夏侯氏的两位将军被吕布所制,众将还是得赶紧冲过去帮上一手,那吕布的方天画戟招招要人命,夏侯渊已然受了些伤,身上甲胄崩裂,那是被吕布硬生生用巨力轰裂开的,吕布气力之雄厚,无人能左右。
“保护元让将军”夏侯渊也被碾杀出了火气,此刻,他的后背,甲胄崩裂,一条十几厘米上的血线绽开,尽管还有内甲护身,夏侯渊依然感到了一股火辣辣地疼痛,被吕布手中长戟勾勒出的寒光所伤。
趁吕布调转马头时,夏侯渊连忙将昏死过去的夏侯惇抛掷出去,那一处,一群曹军正涌了过来,见天黑一道黑影落下,连忙惊慌地跑过去接,夏侯渊心中有数,如此距离和高度,倒也不会让夏侯惇的伤势再增一分,好在曹军将士眼色还行,惊慌中还是将夏侯惇接住了,那股厚重,差点将那几个将士一屁股跌倒在地,夏侯惇身材魁梧,加上一身甲胄,想来,没有两百斤也不会差多少了。
见夏侯惇被将士重重护卫着往后方而去,夏侯渊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从地上随意出手一把战刀,他的那把趁手厚背大手前番为了救援夏侯惇,被吕布一戟击落,不知道掉哪了,故而,只能随便捡一把战刀,冷视着驭马再次奔袭而来的吕布,脚步轰鸣,这回没有躲避,竟然迎面冲了上去。
吕布眸子异常的阴郁,眼见夏侯惇消失在人群中,他心中的那股怒气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了,异常的震怒,夏侯惇乃是他认定的口中食,先是将其打得没有一丝反手之力,就是为了在数万曹军面前,生撕一员大将在鼓舞麾下将士士气同时也有打压曹军气势的想法,如今,到嘴的鸭子却飞了,以吕布那略显狭隘的心胸怎能不生气,他红着眼睛,像头发怒的豹子,胯下赤兔马鼻子喷吐着两道白眼,看起来,异常通神,好像也很愤怒的样子。
“给我死来。”吕布发出一声怒喝,手中方天画戟猛然啄出,略带下斜势,与大刀中之砍法异常的相似,携着巨威,朝夏侯渊落下。
夏侯渊挥刀一格,刀戟轰击,浑身如同雷击,猛然一震,被震得后退四五步这才稳住身子,一道啪啦地声响,夏侯渊脸色微微一白,胸口一股阴郁,异常沉闷,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吐出,这才舒服了点,在夏侯渊那对狭长的眸子注视下,手中的战刀哗啦啦裂成碎片,显然,这种普通将士所用的战刀根本就无法正面与方天画戟争锋,更何况,吕布具有战马之利,赤兔马乃是天下有名的好马,急速冲锋的力道,堪称万钧,夏侯渊被吕布与赤兔马合一冲撞,只被震退四五步,吐了口鲜血,说来,也算武艺高强了。
夏侯渊落于下风,吕布没有一丝怜悯,马头迅速调转,再次奔袭而上,手中方天画戟招式再次一变,长戟至右下方泛起,奔袭间,猛然向前上方上冲突刺,此为为取敌人喉颚之法。
夏侯渊脸色来不及幻变,吕布的杀机已至,没有趁手兵器,本身武艺就稍弱于吕布的他根本就只有挨打的份儿,吕布得势不饶人,手中方天画戟绝技尽出,简单的招式,在他手中发挥了无与伦比的杀伤力,吕布此人,天生异禀,年轻虽然比夏侯渊还小上三四岁,力气却比夏侯渊雄厚一筹,尤其借了赤兔马之利,再一次将夏侯渊震飞了出去,这一次,不是后退四五步,而是整个人倒飞出去十几米,如同被小车撞上,滑拉出一道鲜红的血线,夏侯渊身上的甲胄,顿时塌陷一片,如同被猛兽踩踏过一般,异常的狼狈。
“嗷~”
周围的西凉铁骑发出一声声嚎叫,吕布的威武,令他们士气大振,反光曹军,特别是夏侯渊所率的部属,顿时气势大减,不停地想要靠近援救夏侯渊,却被西凉铁骑所拦,双方血战不止,受到吕布的影响,西凉军的攻势越发的犀利,曹军则在曹操的阴沉注视下,落了下风,死伤渐渐增多。
城楼上,张邈、王楷、许汜三人见状这才舒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感慨,这吕布不愧为董卓麾下第一武将,果然威武至极。
唯有陈宫面无表情,没有欣喜雀跃也没有愤怒不绝,宽敞袖子里,那双略显白皙的双手却拳头紧握,黝黑的眸子,盯着华盖下的矮小身影,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显然,有些事情,在他心中不停地翻滚。
城下战场,高顺指挥若定,常年以来养成的习惯,都是吕布带兵冲锋,反而他在后方指挥作战,说来,倒有些特殊,吕布同样也是十分信任高顺,不然也不会将临阵指挥权交给他,要知道,若这种场合,高顺反了他,吕布就算再强,也只能饮恨而亡,好在,高顺素来对吕布忠心耿耿,这种忠心,只建立在吕布身上,而不是董卓,从十年前,吕布将他从一支羌族叛贼刀口中救出,他就跟着吕布了,这一追随,也有十年了,十年,他的声名并不显赫,但是,西凉军中,却没有一人敢小瞧这个身材消瘦脸色蜡黄的男子,他所率的陷阵营,会撕裂所有的屏障,教他们的对手死字怎么写。
与陈宫的感觉差不多,高顺心中隐隐也有些不安,具体怎么个不安,却说不上来,西凉军似乎太顺利了点,曹军不是那些花团锦簇的软脚兵,定然不会如此轻易落败,尤其是家眷都在兖州境内,定然更加的疯狂。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高顺喃喃自语道,手中五色小旗挥舞,却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陈宫和高顺思绪有些不宁时,两道魁梧异常的身影轰然朝吕布轰击而下,人还未至,一支短粗的短戟已然朝吕布爆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