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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夜,人心微凉。
雄伟辽阔的长安城,这座注定影响了中华历史千年的城池,从来便很少真正的安静过,人来过,水流涌动,便似那不甘平静的鱼儿,硬要将这一池的湖水给搅浑。
很多时候,消息便似那放屁,怎么忍,终归会有放出了的那一刻。
憋了约莫有三天,并州各路兵马惨败的消息,陆陆续续传了出来,长安骚动,天下观望的诸侯同样心情不平静。
恢弘直追皇宫大邸的相国府,车马走动,一个个身穿甲胄的将领进进出出,府内外的下人似乎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影响,个个脸色肃然,丝毫没有笑意。
李娥是相国府一名普通的丫鬟,容貌谈不上漂亮,却也中中正正让人挑不出难看,与多数下人一般,据说也是苦命人,在相国府一日一日的度过,起早贪黑,服侍着府内的诸多公子老爷与夫人们。
与往常一般,李娥早早地便将上头安排的工作做完,稍一等候之后,便轻身回到了居住的小院。
院内姐妹众多,却异常的安静,相国府的规矩森严,严禁喧哗吵闹,这 条规矩,在李娥这等普通的下人脑海里,便是金规条例,几年来,死在不经意间的小厮丫鬟足有上百人之多,府内的那些脸孔生硬的执法家丁从来便不会留情。
甭管你是大夫人的亲信,还是小公子的奶妈,只要触犯了相国府的规矩。便要为了付出代价。
李娥在相国府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对于这些禁忌自然小心翼翼地去规避。甚至连走路的脚步声都轻盈得近乎无声。
李娥往小院里走入,却不像平日一样,走进自己休寝的小屋,而是一直往深处走去,越往深处走,沿途光线越发昏暗,幽幽的月色,枯树下一口老井。凉风吹拂,给人的感觉便异常的阴森下人。
李娥在那口老井边上停住,痴痴地望着老井,耳边传来一股凉风,一道看不见容颜,看不见服饰的身影诡异地端坐在井沿上。
这是一个非常诡异的画面,浓浓的夜色,连月光都照不进来,叶子已经掉光了的苍老枯树,一口古井。一个没有一点征兆便坐在井沿上的身影。
如此诡异的场景,若是普通的女人。或者连一些自恃胆肥的男子都得吓破胆,而浓浓的夜色中,李娥的脸色却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望着那道端坐在井沿边上的身影,眸子里闪过一丝崇敬。
“螳螂见过统领。”李娥腰板深鞠,轻身道。
很多人都有着自己的往事与说不出口的秘密,她的名字明明唤作李娥,却不得不自称为螳螂,一种生活在近代人童年记忆中,却近乎销声匿迹的昆虫。
那道端坐在井沿边上的身影浑身看不清,唯一在这浓浓黑夜中显得很耀眼的,便是那双光芒流转的眼睛。
“许久不曾召见你,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统领。”那黑夜中端坐的身影淡然说道,声音诡异,时而低沉,时而尖锐,短短十几个字组成的一句话,却已经改变了三种风格,着实令人分不清男女。
李娥的腰更低几分,垂首道:“属下不敢。”
“我料你也不敢。”那人嘿嘿一笑:“不然,你应该知道本统领的手段,更应该知道背叛主公的下场。”
李娥两唇微抿,揖身道:“属下明白。”
“很好。”
那人语气微顿片刻,缓缓说道:“再过些时日,长安城会乱,作为风暴中心的相国府府更是如此,而府内,恰恰有主公想要得到的一样东西,所以,你必须趁着大乱,想方设法将那样东西带出来。”
李娥闻言,也不问什么东西,垂首应道:“属下一定会全力以赴,便是付出性命也要为主公拿到那一样东西。”
“很好。”那人再一次重复了很好,忽而一道白纸穿梭而出。
李娥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却是深藏不露,略显粗糙的手掌猛然探出,将那告诉袭来的白纸抓在手中。
“里面画的便是主公想要的东西。”那人悠然道。
李娥凝视了那画纸片刻,将其深深地烙在心中,手掌内劲涌现,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画纸瞬间碎成粉末。
待李娥再一次望去,那端坐在井沿边上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来得诡异,走得更是无声无息。
见四下无人,李娥这才缓缓离去,徒留夜凉秋风在浓浓的夜中不止一遍的拂过。
而仅仅离李娥所住小院不到一两百米的议事厅此刻正灯火通明。
金灿灿,恢弘壮阔直追皇宫大殿的相国府议事厅,十几道身影盘腿而坐,包括为首的董卓在内,皆眉头紧锁,如此宽敞的大厅,却显得有些沉闷。
董卓高坐在属于他的太师椅上,眉头紧锁,那几缕苍白的发丝在金光的照耀下,越发的凸显。
李儒坐在他的一侧,桌案上,一排情报整整齐齐地望着,他便一遍一遍,一字一句地看着,入了神地研读,片刻后,这才见他眉头舒缓开来,只是,那脸色,则变得异常的难看。
一直关注着李儒神色变化的董卓沉声道:“查到蜘丝马迹了么?”
李儒点了点头,脸色依然很难看,微点颔首道:“查出来了,其中的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这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失误。”
董卓眸子阴沉,阴声道:“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李儒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看这样子,设在临戎城的情报来源应该已经被袁尚拔除了,包括安插在吕布身边的探子都有点异常。”
“吕布?”
董卓眉毛一挑,沉声道:“他应该还没有那个胆量。”
“这可说不定”
李儒再一次摇头道:“人心多变,这几年来,吕布虽然乖逊了许多,却令小婿心中越发的没底,此人并非表面看来的那般有勇无谋,包括杀丁原以及成为岳父的义子,连名声都可以不管不顾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董卓闻言,眸子微凝,片刻后,这才有些阴沉道:“与安插在吕布身边的探子与捕鱼翁取得联系,盯紧吕布,越发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能阴沟里翻船了。”
“小婿明白。”
李儒闻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一卷情报放下,起身正要出去,却见一道身影匆匆而来。
“文优,先等等。”董卓唤住了李儒。
刚走出一半路的李儒身子猛然停住,转身再次走了回来。
却见急匆匆走了进来的李蒙躬身道:“主公,大事不妙。”
太师椅上的董卓与下方站着的李儒皆心中蓦然一紧,一股不安烦躁的气息浮上心头。
“说,怎么个不妙了。”
董卓一声怒喝,下方两侧端坐着的十几名待命的将领皆心中一震,这一声怒喝,犹如山林虎啸,直震在场众人的耳膜。
李蒙额头都是汗,这个与王方被戏称为董卓麾下两大拘魂使的狼牙实权人物此刻心中却大为惶恐。
“可是并州战事有了新的变化。”一侧的李儒眉头紧锁,沉声道。
“是。”
李蒙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所浸,声音略显低沉道:“适才,潜伏在并州的狼牙伏探传来消息,继李郭张绣胡轸段煨几位将军的战败,温侯与牛将军与袁尚的交锋同样失利,正在归兵长安的路上。”
“什么。”董卓闻言,那蒲扇般的手掌猛然拍向眼前的桌案,怒视着下方跪倒在地的李蒙,怒声道:“你再说一遍。”
被董卓那双冰冷似铁的眸子盯住,李蒙顿时心中一颤,却还是开口重复道:“温侯与牛将军战败,正在撤回长安的路上..”
李蒙话刚落,轰地一声,议事厅内被浓浓的萧杀气息所充斥,豁然站起身的董卓,便似那择人而噬的野兽般,直令厅内众人脊梁骨发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