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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与司隶交界处,五万枕戈待命的虎狼烈军,随着袁尚的到位,轰然朝长安杀了过去。
沿途,遇城不攻,遇贼不追,一路埋头,直往长安袭去。
袁尚亲自坐镇,身披黄金甲,别着青锋剑,与普通的将士一般,跨坐在血龙驹之上,甲胄轻轻作响,五万精锐老卒,皆是骑兵,徐晃与牵招前方开道,后军有堪称并州柱石的鞠义坐镇,军阵严谨,浩浩荡荡,追 捣长安而去。
西凉与司隶的交界处,同样声马嘶鸣。
一眼望去,数千张大帐,拒马、鹿角木横立,一队队身穿赤色服饰的兵马警惕地走动,长枪战矛挺立,冬季烟尘弥漫的西北,风吹在脸颊上,似那刀子割一般的痛。
时有骑兵呼啸而出,再狂奔而回。
营寨内,喝声不绝,足有数万将士,赤着上身,喘着粗气,在这入了冬的清晨迎着朝阳整齐地训练着。
简易而辽阔的训练场,筑有一道高台,台子约莫高四五米,上面伫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面如冠玉,眼若刀刃般凌厉,看起来,约莫只有二十出头,却散发着一股令人皮肤发寒的气势。
有些人,天生便具备了某些特质,让人一眼望去,便无法忽视。
而马超恰恰正是这种人。
与普通的将士般,立于高台上的马超同样持着上身,手中一柄长枪落下,下面整齐列好阵势的马家军便跟着挥枪与抽格。足有四万多的兵马。从马超的角度看去。便像一块巨型的豆腐一般,前进与后退,整齐而有致。
最后一枪落下,枪头一朵无形的寒花炸开,马超持枪而立,下方数万马家军随之收势。
台上令旗轻轻摇晃,数万马家军这才缓缓地散开,豆腐块形状的队伍散开像那蚂蚁般。在各自的上级呼喝下,往各自的军营而去。
舞了两个时辰的枪,马超却连一滴汗都没有流出,赤着上身,刀子般犀利的寒风却吹不进他那雄壮的胸膛,蟒蛇般的青筋滚动,腹部的八块腹肌将他的好身材异常完美的显现了出来。
脸色如锅底般黝黑的马腾束手走了上来,身边十几个将领,庞德马岱等等这些马家宗族将领都一溜窝随之走了上来。
“父亲。”正在擦拭长枪的马超连忙放下长枪,轻声唤道。
马腾点了点头。笑道:“今日怎么就跑来练兵了?”
马超闻言,笑了笑应道:“总不能每天都让令明干这无趣的活儿吧。 今日让他好好睡上一个好觉,顶上一天,也算日行一善吧。”
“哈哈。”
不仅马腾笑了,便是跟在马腾后面的庞德同样大笑,两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庞德从小便在马家长大,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故而关系极为不错。
“你这臭小子,想要去令明那边蹭酒就说,哪怕的那么多废话。”马腾笑骂道。
一身劲服颇为干练的庞德也开口打趣道:“主公说的不错,少将军无酒不起早,这个借口早就过时了。”
“好你个庞令明”马超佯装怒容:“不就多喝了你几壶酒,竟然敢在我的背后捅刀子,小心某出手与你单练单练。”
“得”庞德有些苦笑道:“那少将军还不如到我那多喝几壶酒吧,酒没了可以再花钱去买,与少将军单练,令明至少有两三天挥刀手臂都是酸痛的,花酒买个轻松,我认了。”
“哈哈”
在场众人皆大笑,尤其是马家的那些小辈,如马岱马休的马铁等人,可都是被马超拉去单练的常客,自然知道与马超单练的后果。
对于马超与几人的玩笑,马腾素来就乐于其见,大半辈子的拼搏,为的不就是子孙和睦,家族兴盛,马腾如此,天下诸侯同样如此,对于庞德能够融入马家,马腾自然心中默许,庞德的父亲,与他算是旧交,多年前交情深厚,死后将庞德交付与他照顾,出于老友的情分,庞德虽然以仆事马家,包括马腾马超在内的马家人却鲜有将他当做外人,事事平等相处,故而多年的相处下来,关系异常的融洽,马家军能有今日,也少不得庞德的出力,马上有超,马下有德,说的便是马超与庞德这几年于凉州闯下的声名。
玩笑话笑着完毕,这才见马腾脸色有些凝重道:“长安的博弈,应该已经落幕,驻扎在陇县的一万兵马似乎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五六度的入冬天依然赤着上身的马超眉头一蹙道:“形势如何?”
马腾摇了摇头,叹气道:“三辅之地乃是董卓的禁脔,摇铃虽然有过渗透,却不比凉州这一亩三分,说到底,成本还是太高了,摇铃只有八百人,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长安的据点被董卓拔除之后,一些重大的情报获取便收到了不小的影响,这次长安剧变,你我基本便是半眼瞎了。”
在场十几个撑起马家军的将领皆脸色凝重,马家军之所以能够在董卓走后的凉州响马扬威,除了马家军的战斗力确实不弱之外,马家对凉州情报网络的铺展同样也是重中之重,而一离开了凉州,摇铃的影响力却弱了不少,前路一抹黑的情况,着实令马家众将着急而又无奈。
马超眸子精光闪闪,说道:“既然摇铃在长安的据点被摧毁,那并州的情况怎样?”
素来有些沉默的马岱忽然开口道:“有一点,你我应该承认,并州情报处确实比摇铃强上不少,此番长安动乱,受到波动会有,却也不至于被摧毁,应该能够先摇铃一步而收到最新的情报。”
众人连忙看向马岱,马岱此人不仅是马家军向朝廷上表要来的偏将之一,更是八百摇铃的统领,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才更加具备分量。
“既然如此,此番咱们马家与他袁尚合作,一些情报共享应该没多大问题吧?”|庞德也插口道。
马腾闻言,微点颔首道:“令明说的没错,既然咱们马家为他扯了董卓的后腿,这点顺手人情岂能不认,伯瞻想办法与凉州的情报处取得联系。”
马岱闻言点了点头,情报处踪迹难寻,不过只要在凉州境内,或者说有在马家军的地盘活动过,马岱便有把握能够捕捉到蛛丝马迹。
“如此,便等情报处的消息传来再做决定。”
马腾沉声道:“不过,在这之前,要随时做好出兵的准备,尤其是陇县的那一万铁骑,乃是樊稠的刀柄营与鸱苕营两支精锐,若被突袭而来,少不得又是一场死战。”
马超庞德马岱等马家军将领皆点了点头。
马腾的视线从诸人脸上扫过,继而望着喧嚣的营寨,忽而有些感叹道:“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南人精明,北人精悍,自古以来,便是这么个定律,这么多年来,偌大的凉州也仅仅出了董卓一人罢了,可惜,此人虽然身具枭雄的手腕,却不曾具备枭雄的襟怀,这也是本将当初果断拒绝了董卓招揽的原因所在,只是,不管本将再不看好董卓,此人终归是我凉州一系的扛鼎人物,如此背后扯他后腿,说实话,本将心中并不好过,当下凉州,也就本将与董卓和那韩遂还算有点气候,余者都是一些鼠目寸光的将死之人,凉州想要在新政权中占据一席之位,难啊。”
“既然如此,父亲为何不自己打下一片天下?”三子马铁有些不解道。
马铁此言一出,马超马岱庞德几人皆竖起了耳朵,马家军成立之初,马腾便明确的表示不会称王称帝,若说之前,汉室未若此衰微也就罢了,可是,当下被董卓这一闹,天下已然大乱,诸侯割据,正是乱世有人起的时候,在马铁马休这两个年纪稍小些的马家后辈看来,天下他人可逐鹿,为何马家不行,这个疑惑,在马家军中早就流传了不止一日两日,而已经有了两三年,若非马腾压着,恐怕一些志气远大的老将早就离心离德远投他方了。
马腾何尝不知道几子所想,却见他略带苦笑道:“为父有自知之明,年轻的时候,打仗是一把好手,如今仗打多了,勉强也能算得上帅才,不过,上马能杀敌,并不代表下马能治民,在凉州这风骨直爽之地,尚可有转圜的余地,便是有幸打到了中原几州,怕也守不住,既然如何,何不如为马家积攒点声誉,日后寻个明主,也好混个从龙之功,想来,最不济也能够保全马家上下啊。”
众人闻言,皆有些沉默。
马超看了眼难得吐露心声地马腾,轻声道:“这一次与并州袁尚合作…..”
“是。”
马腾看了眼马超点头道:“那袁尚为父见过一次,确实如传言般远胜其父,具有一种难言的气质,为父虽然不擅长面相,却也知道此人的命格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潜龙相,故而斗胆在他身上压了一把。”
高台上,再一次沉默。
难得吐露心扉的马腾,轻轻一叹,心中自然知道缘由。
即便如此,马腾却也不曾多说什么。
遥遥望着渐渐卷起的一股风暴,双手紧紧握住高台的把手,眸子最深处的一丝情绪,无人看得清。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马腾的那一声轻叹,在心中,也在脑海,却不曾说出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