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来到一辆马车前,掀起黑色幕布的一角说:“全新的附魔军械。”然后他来到下一辆马车,“干粮……攻城器械……箭矢和魔晶大炮的弹药……”查理为瑞农一一介绍。
“都是你们家族无偿提供的?”
“是的我们家族提供的没错,但要说无偿……”说着查理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这一切都是我们家族的内部高层会议讨论后决定的。长老们都十分看好玄青逸和玄青义军,全票一致通过支援玄青义军。作为条件那是在他统一安第斯山脉东部后要为……”
“停！打住！”瑞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相信这是你们家族的内部机密。虽然我是你的好友,但我们还没亲近到可以接触你们家族内部机密的份上吧?再说,这些我不想搀和这些事,更不想知道……就为我留一片清静的天空吧。”
“是吗?唉……”查理长叹一声,“时间到了,该出发了。”说着他带着瑞农一行人穿过长长的“马车小道”来到三座大型传送阵前。穿着特殊制服的工作人员带着查理和瑞农一行人走上中央的传送阵后便开始飞快的操作一块魔法石板。
瑞农望着下方忙碌的工人和埋头操作的魔法师心想:如果我不是斯达莫科家族的一员,也许就不会遭受那么多痛苦了吧?然后等我长大,会不会成为那些工人,平庸且忙碌,但拥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呢?如果我不去追求什么最强的力量和复仇的之路,会不会代替那些魔法师在这里忙碌呢?不用过终日流浪,时常打打杀杀的日子呢?不过很快他猛得摇摇头自责道: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时间是不能倒流的,我回不到过去,也改变不了过去……既然来了就想法设法努力的走下去吧！
“这就对了,瑞农……”那颤颤巍巍的声音来了,“这是你的命运……虽然你很讨厌这里的一切。但你无法逃避……你可以不选择随波逐流,但可以选择抗争……”
“他说的没错,瑞农。”这时连梦魇也加入了话题,“别人不可能给你恬静安详的生活,这一切只能由你自己去争取。还记得那些被毁灭的村庄吗?你与世无争,但这个世界却要与你斗争。”
瑞农莫然的点点头,用力的拽着拳头。
菲奥娜和西尔芙注意到了瑞农的细小举动,她们私下窃窃私语。西尔芙问菲奥娜:“主人好像有心事啊。”
“是啊！大概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而苦恼吧?”说着菲奥娜皱起了眉头,“我讨厌这里的一切……”
传送阵上的魔法水晶开始闪光,频率缓慢。光线柔和。仿佛是一首无声的催眠曲。令人昏昏欲睡。突然,刺眼的白光一闪,模糊了众人的视线,也打断了瑞农的沉思。
视线再次恢复清晰。查理、瑞农、菲奥娜、西尔芙和贡扎斯无人出现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抬头向西南处望去,长歌城那古朴高大的城门突兀的矗立在黄色的大地上。在这城墙前黑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但却显得异常整齐有序。
“要开始了吗?”瑞农轻声嘀咕一句。
声音虽轻但依旧逃不过查理的耳朵,“已经开始了,决定命运的时刻。”
“命运……人们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上一个名为命运的枷锁?”
查理看了瑞农一眼,摇摇头说:“这里没有诗人,没有浪漫;只有战士与血肉横飞的死亡艺术。”他拍拍瑞农的肩,“你们先去,我还要负责把货都运到指定地点。快去吧！玄青逸正等着你呢。”
长歌城东北侧大门。玄青逸迎着风立于城头,暖暖的气流卷起沙地上的尘土沿着靛青色的城门急速向上,托起他洁白的衣袂,打乱他秀美的青丝。
城墙下方,数十万玄青义军整齐有序的伫立在沙尘飞扬的黄土地上。排列成无数座完美的方阵,披甲负盔,整装待发。
瑞农为三女加持上飞行术,带着众女穿过玄青义军上空,径直落到城墙上方。这一举动对整座中洲大陆上的巅峰强者来说并没有什么,但对于一般的老百姓,普通的士兵,哪怕是一般的魔法师来说那都称得上惊世骇俗,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异景。但下方的士兵们个个置若罔闻,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一个个都是毫无感情的泥塑般。
“他们都是木头人吗?”西尔芙见了好奇的问。
“他们当然是正常的人。”瑞农摇摇头说,“只不过铁一般的纪律抹杀了他们的自然情感与自然思维。真不知道得需要什么样残酷的训练才能造就这样一支军队。也难怪菲特家族愿意将未来押在玄青逸和他的军队身上。”
瑞农一行人的脚尖刚一落地,迎面而来的则是一片刀光剑影,十来把散发着五彩光华的利刃无情的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
爆脾气的贡扎斯正要发作就被瑞农一把按住,“别动！”
“为什么?”贡扎斯张口喷出一股热流将附魔钢刀炙成了红色。但即使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玄青义军的男儿们也脸上毫无惧色,双脚如同在青石板上扎了根般纹丝不动。
“哈哈哈！”人群中传来了玄青逸那开朗的笑声,“他们是我的朋友,大家都下去吧。”
“是！”众侍卫迅速收起武器,列队退下。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迅速敏捷,毫不拖泥带水。
“你们的入场式可真够夸张的。”白衣飘飘的玄青逸飘然而至,就像是一朵没有重量的闲云。
“你的欢迎仪式也不简单,别具一格啊！”瑞农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玄青逸脸上挂着那万年不变的笑容说,“他们只不过是恪尽职守罢了。只有这样的士兵和卫士才能让我安心。”说完他转身爬上城墙的垛口。
“唉！危险！”菲奥娜见了惊叫道。虽然她对玄青逸没有任何一丝好感,而且经过这几天的战争后,对他产生了厌恶感,但厌恶归厌恶,毕竟那也是生命。
瑞农笑着拍拍她的香肩说:“没事,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魔法师,不会有事的。”
淡淡的白光在玄青逸的指尖一闪而过,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全场的玄青义军士兵们都清晰的听见了他的声音。
“这是在干啥?”贡扎斯不解的问。
“说好听点那是振奋士气。说一般点就是思想工作,说难听点那就是洗脑。”说完瑞农凝视着玄青逸的背影心想:让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为你而死,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同志们！志同道合的兄弟们……”玄青逸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演讲。几十万颗赤诚的心随着他那慷慨激扬的声音起伏不定,平静时鸦雀无声;伤心时遍地啜泣;小**来了便是掌声如雷;**时全场沸腾,玄青义军们挣脱了纪律的枷锁,失去了理智,疯狂的随着玄青逸一起怒吼。
这一切在精灵和巨龙眼中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它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想不出用什么语言来描述眼前的一切。作为人类的瑞农理解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但还是被这一幕给震撼了。语言竟然拥有这样强大力量。
不过瑞农他们并没有被玄青逸的激情演讲所感染。贡扎斯是一头我行我素,孤傲的巨龙。不可能被人类的话语所打动;身为精灵的菲奥娜厌恶战争。厌恶杀戮。所以根本就不会搀和其中;西尔芙则一切都随瑞农。那么瑞农呢?
诚然玄青逸真的是一位世间罕见的演说天才,就算是再顽固,再心如磐石的人都会被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给“睡”服。但瑞农打心底就厌恶眼前的一切,从一开始就并非与玄青逸志同道合。他跟着玄青逸来到东部。所求的只是想回家,想回到自己的故乡看看而已。读者c:这个……没写错吧?作者:shui服啊！哪错了?一睡就服,你们懂的。众酱油党:尼玛,毁三观啊！作者:嘿嘿嘿！中华文化果然是勃大茎深！
“神欲使其毁灭,必先使其疯狂。也许这是他毁灭大陆的第一步吧?”梦魇在瑞农脑海中嘀咕道。
“他不要自己的家园了吗?”
“他何曾说过要自己的家园?”
“那他在干什么?”瑞农问。
“以前他只想夺回自己的家园……但人是会变的,当他走到了这一步,便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初衷。”梦魇的话音落下,瑞农想起了查理对他说的:作为条件那是在他统一安第斯山脉东部后要为……
“拜占庭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玄青逸伸出手指遥指北方,“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我的同学,我的朋友,我儿时的伙伴……瑞农?斯达莫科,中洲大陆上最强的战斗法师……他抛弃了安逸的生活,抛弃了荣华富贵。抛弃了自己从前的一切,来到了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玄青逸越说越激动,最后一把拉住瑞农,将他也拽上了城墙的垛口。
“我是你的同学与朋友,但我可不记得我是皇室宗亲,我也没有抛弃……”瑞排张的嘀咕道。
“快露一手！”玄青逸向他眨眼,并用精神力传音给他,“配合下,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崇拜力量,他们需要精神支柱,现在的你就等同于凯文拉斯的阿罗约?康斯坦丁。”
“玄青逸……你现在要做的不只是保卫自己的家园了吗?”瑞农心中默念道,“变防守为主动出击,征服拜占庭,统一东部最终称霸大陆吗?杰里,你是否已经预感到玄青逸的野心了呢?当初埋下的那颗星星之火已经熊熊燃烧了！”
ps:
三更毕！明天依旧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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