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了,笑累了,萧琪软绵绵地倒在傅宸雪怀里,两只皓若凝脂的玉臂紧紧抱住傅宸雪,唯恐他再离自己而去。她脸红如桃,心若鹿撞,双眼迷离,痴痴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绝美的脸孔,犹自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宸雪……我是在做梦吗?”
傅宸雪眯起好看的眼睛,笑道:“你说呢?”
萧琪的脸颊又浮上一层红云:“你……你再吻我一次好不好?”
傅宸雪好像故意逗她:“为什么?”
萧琪的脸颊更红,仿佛胭脂露倾翻在初雪里,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神魂颠倒的异香,如兰似麝,不是花香,也不是脂粉香,她什么也没说,挣扎着跳起来,吻住傅宸雪的唇。
傅宸雪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他迫不及待地吻住萧琪,动作近乎粗暴,似乎要把这个娇柔多情的女子含化在嘴里。
“唔……”萧琪的身子猛然一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魂魄飞散般的娇呼,房间里的温度再次升高……
简海生与简宁的车队刚驶出纽市,简宁收到丁伟的电话,他放电话,全身的血液急速冲上头部,脸孔狰狞,两眼闪烁着狂暴的红芒。
简海生微微眯起眼睛,仿佛不在意似的问道:“发生什么事?”
简宁攥紧手机,脸色阴沉,嘴角的肌肉阵阵抽搐:“丁伟刚打来电话,庄园里的警卫全部失联……”
“全部失联?”简海生猛然睁开双眼,眸子里射出骇人的光芒,许久,那阴冷摄魄的寒芒才渐渐隐去,问道:“是傅宸雪做的?”
简宁没有看爷爷的眼睛,声音阴冷刺骨:“除了他,我想不出谁还有理由这样做!”
“你打算怎样做?”
简宁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请爷爷教我……”
“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痴儿,知道我为什么把你逐出简家吗?”
“……”
“逐出简家,你不再是简家的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和简家没有关系。”
“爷爷……”
“你身上流着简家的血,简家的男人就算死,也要撕敌人一块肉。自己的路自己走,答应爷爷,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累了,你从这里去吧,我和阿洪去庄园见见那个人。”
洪伯道:“孙少爷,你一定要把老太爷的话记在心里,能用强则杀伐果断,雷霆万钧;不能用强则用‘术’,龙入大海,待时而动。最重要的是活着,只有活着,你做的一切才有意义,对不对?”
简家仔细咀嚼爷爷和洪伯的话,见简海生执意要去庄园,大急道:“爷爷,洪伯,你们不能去那里……傅宸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万一你们受到伤害,孙子万死莫赎。”
简海生笑道:“我活了七十多岁,一生享尽荣华富贵,早够本儿了,还在乎这条残命?你放心,傅宸雪不会杀我,我可以死,他没有动手的理由。话又说回来,有阿洪陪着我,傅宸雪想要我死,也没那么容易。”
“……”简宁不知说什么好,他知道爷爷是对的,傅宸雪能在悄无声息之间控制住简氏庄园一百多名杀手,肯定拥有极其恐怖的武力,有这种武力,想刺杀简家某个人易如反掌,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对一个垂垂老人死手?
看向洪伯,简宁的眼光又热切许多。据说爷爷以前曾经救过洪伯的命,洪伯知恩图报,一生不离不弃,始终追随在爷爷身边。有人说洪伯的身手深不可测,简宁从没有见过洪伯出手,在他眼里,洪伯就像是爷爷的影子,终日笑眯眯的,对谁都不会大声说话,这样的人也能杀人?当然,简宁绝不相信表面看到的东西,他本人就是洪门的“双花红棍”,赫赫有名的“七步追魂手”,不知道的人谁又能相信温润如玉的简家大少是地“黑榜”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在江湖中,扛着一把大剑四处招摇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混迹于市井之间和酒肆青楼的贩夫走卒,他们杀人不见血,往往把刀子捅到你的肚子里,你还不知道他是谁——擅长伪装的人才最可怕。洪伯跟了简海生五十多年,不婚不娶,不离不弃,心甘情愿做简海生的影子,光凭这一点,简宁就知道洪伯绝非常人。
简海生看向简宁,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我必须和那个人谈一谈,无论对你还是简家,这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记住,不要玩报警的把戏,那样只会让简家输得更惨。”
“为什么?这里是纽市,我们完全可以借助警方和其他力量致傅宸雪于死地,事情一旦闹大,连华夏国都不敢出面保他……”
“痴儿,如果警察或者‘bi’能奈何傅宸雪,还用得着我亲自去见他?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但绝不能和简家有任何牵涉!”
“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也不是简家的事……去吧,你是自由的。”
望着爷爷远去的车队,简宁使劲裹紧身上的风衣,眼睛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又像黑色的海水在咆哮。
何虎等人围上来,问道:“少爷,咱们去哪里?”
简宁坐在另一辆车里,忽然笑起来:“我们去打猎!”
“打猎?”何虎等人大眼瞪小眼……简少爷不是被家里赶出来,一时无法接受现实,得了失心疯吧?
缓缓行驶的车子里,洪伯小心翼翼问道:“老太爷,这样做对孙少爷是不是不太公平?”
简海生叹口气,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公平?成王败寇,自古皆然。他做的事要由他自己去承担,我不能帮他,简家也不能帮他!”
“你真的想放弃他?”
“不是放弃,而是切割。壮士断腕也需要勇气。”
“我明白老太爷的意思。现在形势对简家很不利,无论如何必须让简家从这场打击中暂时抽身出来,一击不中,易地再战,简家未必没有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