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衣服浸湿了,放在河边的一块青石板上,用木棒用力的敲着。她蹲在地上,本来宽松的衣服也就紧绷了,勾勒出她丰满圆润的胸臀曲线,那圆圆的肥臀,看的董毅英食指大动,恨不能上去使劲儿的摸两把。
他似乎能看到,随着那妇人的动作,她胸前的那两团硕大也随之一阵阵的晃悠。
董毅英眼神中有些苦恼。
战前他在那小谷中和李王氏幽会,一时脑热之下,说了‘若我活着回来,你便把身子给我’这等话,他是这么说的,只是当时实在是不知还能不能活下来。而现在,真的活下来了,他当时那般想的,心里也就是想要那般做。这几日,他一直想找机会和李王氏独处,只是李王氏自从那一日之后,却是一直有些躲着他,平时在堡里撞见了,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就快步过去。
这两日放假董毅英并没出去,打的就是趁着墩内人少眼睛少,最好能趁机成就好事儿的主意,结果却没想到连手都没摸到。
他并非是初哥儿了,知道李王氏那日既然肯去。说明心里定然已经是有了自己,而现在之所以躲着自己,多半还是因为心里那个弯弯绕拧不过来。道理他也明白,但是他就是心急,心里燥切的很。有好几次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当她每次走过去的时候,几乎要不顾一切的把她摁在地上,撕烂她的衣服,强行操干一番。
“我真是失心疯了,怎么就偏偏对她念念不忘了。”他苦笑一声。
身后传来绳梯剧烈晃动的声音,董毅英赶紧把目光收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抬头看天,茫然无焦距的盯着天上的白云。而后回头,便看到董忠贤顺着绳梯攀了上来,伸手在墙上一摁,便是很利索的跳了进来。
“董大哥。”董毅英笑着招呼道:“这两日出去耍弄的可爽利?”
“以后别叫董大哥了,我本名张青,你若是不嫌弃,便叫一声青哥儿。”董忠贤淡淡笑道:“咱们现下都是随了老爷的姓氏,岂不都是董大哥董二哥的?就乱了套了。”
董毅英对他是很佩服的,点头道:“青哥儿说的是。”
董忠贤其实平日里话很少的,一般都是别人问他才说,不过说的都是有理有据,很是让人信服,因此在众人中威望颇高。不过今日他似乎有些异样,竟然主动跟董毅英说话了。
他也学着董毅英的样子往墙上一靠,抬头瞧了远天一会儿,忽的吁了口气,声音空空道:“昨日出去,见我那老相好去了。”
但凡是正常人大致就对这种事儿是比较感兴趣的,董毅英笑道:“青哥儿一表人才,又有本事,相好定然也是一等一的了。”
“嗨,说相好这俩字儿,她听了定然又嫌难听了。”董忠贤摇了摇头:“算不上是一等一的,不过是个商贾人家的女儿罢了,不过人家家境殷实,在镇边堡开的有店铺,城外还有十三四亩良田,就这一个闺女养着,咱是配不上的了。”
董毅英默然。对于这话,他还是认可的。他们现在自然是比当流民那会儿强太多了,不过那得看跟谁比。现下虽然是大人的家丁,也领着饷银,但是无官无职无衔,家境殷实的人家,定然是不愿意把闺女下嫁的。
沉默一阵,他强打精神正要安慰董忠贤两句,董忠贤却是申请冷淡的吐出一句话:“我昨日兴冲冲的去了,才知道,她父母已经将她许了人家了。一应仪式都走完,只剩下过门儿了。她偷偷出来见我,抱着我就哭,最后丢下一句话,让我以后莫要再去找她。”
董毅英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说什么。
董忠贤摇头自嘲一笑,拳头却是狠狠的砸在了墙上:“待我有朝一日权在手,定要杀他丈夫全家!看她跟谁!”
说完便是顺着绳梯下去,看着剧烈抖动的绳梯,董毅英一阵出神。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喊声,他被惊醒,赶紧闻声看过去,却见那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站起身来,正想着远处招呼着。顺着她招呼的方向看过去,董毅英瞧见一人骑着马正自不紧不慢的向这边过来。待离得近了一些,便看的分明,那人大约四十来岁,额头皱纹已深,肤色也偏黑,但却是很沉稳,还透着些威严。
瞧着李王氏抱着木盆,满脸欢喜的跟在李贵身后进了墩堡,董毅英的一颗心就是是给人狠狠的攥住了,疼的厉害。
李贵最近难得回来,因此回来一次便被全家当成了不得了的大事儿。
由于李王氏中午一直在洗衣服,所以中饭还没吃。
让李贵坐在床上休息,儿子闺女陪着他说话,她立刻就忙活起来。她把门前麻绳上一直挂着的两根腊肠摘下来,又去屋里拿了一挂大蒜和几个鸡蛋,想了想,又把灶台正上方屋梁上一直挂着的一只熏鸡给摘了下来。那个位置土坯砌成的烟囱露出了一指宽的一个缝隙,时时往外漏烟,因此那只挂了半个多月的鸡已经变成了黑色。
她拎着这些东西进了素日里做饭的伙房。
其实伙房的墙上就用麻绳挂着好几挂足有二十几斤猪肉,一边的大木盆里则是三只已经褪了毛,开膛破肚内脏清洗干净的白条鸡,木桶里有水,已经把鸡冻了起来。
但她还是坚持用自己的东西。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却明白自家和公中的区别,公中的东西不能动,这是大人说过的话,家里男人也尝尝叮嘱。她很懂事,知道现在自家男人身份不同了,跟以前比做什么事儿就更要小心讲究,一些小便宜,她也不屑于去占。
不过公中的柴火和锅还是可以用一下的,这也算是她的一点儿小小特权,不用弄得自家屋子里乌烟瘴气的熏人。尤其是李贵难得回来一次,她更不想惹得他有一点儿不高兴。
她把两根腊肠都切了,凑了一个大盘儿。期间忍不住拿了一块儿放进嘴里,又香又鲜,很有嚼头。她轻轻吁了口气,这等味道,多少年未曾尝过了?上一次吃腊肠,是刚出嫁的那一年吧?她一直都会做,只是这些年连肚子都填不饱,哪里有钱去弄这些东西?今年家里宽绰了,她去小辛庄买了肠衣,又买了三斤肉馅儿,回家自己调了料灌好,放在屋外头风干。
然后又把熏鸡给收拾了,切了快也盛了一盘。没用多久,一大盘炒的金黄,喷喷香的蒜炒鸡蛋便是出锅了。然后又是烙了两张金黄的大油饼。
她端着个大托盘正要出伙房,却是瞧见一个高高壮壮的人影正堵在门口,待看清了是谁,她神色立刻变得复杂起来,轻轻叹了口气,不敢再看他,低着头从他身边快步走过。
李贵的房里,桌子上摆着菜肴,还有一壶酒。李贵和大儿子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李贵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酒壶,他大儿子赶紧端起酒壶给自己老爹倒了一杯。
李贵端起酒杯,轻轻嘬了一口,舒服的叹了口气,看着酒杯中黄色的醇厚液体,笑道:“好酒啊!孤店的赵大会掌柜送我的。”
他向婆娘吩咐道:“再拿一个杯子来。”
李王氏柔顺的拿了个杯子递给他,李贵把杯子往自己大儿子面前一墩,命令道:“你也喝。”
他大儿子叫李招弟,一个很有这个时代特色的名字。招弟,招娣,这种名字,在这个年代非常常见。其实这两个词,是一个意思,都是希望这个孩子降生会为夫妻俩再招来一个儿子。娣和弟,是同音,很多女人小时候叫招弟,后来为了好听,就改成了招娣,其实还是一个意思。很多人以为只有女人才叫这个名字,实际上不是,有的人家生了一个男孩儿,贪心不够,还想再要一个男孩儿,于是给儿子起名招弟也就很正常了。
李招弟可能是从小营养不良的原因,长的干干瘦瘦的,跟他爹一般高,之前一直跟个豆芽菜一样,这两个月吃得多了也好了,才看起来壮实了一些。
随着李贵地位越高,在家里的威严也就越来越重,以前李王氏还敢跟他顶嘴抱怨,现在当着孩子的面儿一句违逆的话都不会说。更何况,儿子本来就不应该违逆父亲的话。
李招弟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脖便是咽了下去,这酒度数不低,他又没什么经验,顿时呛到了,嗓子里面火烧火燎的,趴在桌子边儿上就是一阵咳嗽。
“瞧你这点儿出息。”李贵皱了皱眉,不满的哼了一声,李招弟顿时不敢咳嗽了,强忍住声音憋得满脸通红。李贵不再理会他,伸筷子便是大吃起来,夹了几口菜,笑道:“这腊肠不错,有嚼头。鸡也好,炒鸡蛋也好,喷香!就是放的盐少了,没咸味儿。”李王氏道:“现下盐这么贵,咱家盐也没多少了,总得省着点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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