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此时,心中早无别念,就一个心愿:杀掉他!耳边早已不闻其它声,只听这战鼓的咚咚声响。这战鼓声响激励着他,与魏军这主将越战越激烈,双方都跟血人似的,全凭一口气撑着。
魏军主将刀沉、力大,但也把步伐轻灵,剑法古怪的赵宝没有办法。就在魏军主将发出一声怒吼,用尽全力一刀砍向赵宝的腰部之时,支撑赵宝激战的战鼓声,突然止息,让赵宝一愣。就在赵宝一愣神之时,魏军主将的大刀砍到,虽被赵宝潜意识的一格挡,但,那主将是全力一击,而赵宝是潜意识的一挡,力道的差别,那是天差地别,竟让那锋利的刀锋,一下就把赵宝的身躯,从左胳肢窝到右肩锁骨,一刀砍断。一道血箭射出后,赵宝的脑袋,离开身躯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赵宝,看到了西门大门终于缓缓打开,秦军大军正在汹涌而进。赵宝在人头落地时,竟然欢欢的一笑,笑的是那么开心,连嘴都笑的合不拢了。
魏军主将还没有来得及,从斩杀秦军主将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就看到秦军已经把大门打开!他马上暴喝:“接阵!阻拦秦军进城。”可声落之后,无人响应。他扭头一看,跟着他冲进来的两百魏军,无一人还站着,就只剩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门道的中央,脚下倒着秦军的主将。他顿时一阵悲哀,仰天高嚎:“安邑!我的安邑!就老子一个,也不准秦军踏进半步!”嚎完,他双手手持那把累立战功,砍下无数敌军的加重版大刀,扎下一个沉稳的马步,巍然挺立在城门洞道的中央,面对迈着沉重的步伐,越来越近的秦军重甲持戈矛的军士十人一排的攻击队列,咧着嘴哈哈笑道:“此乃大魏的都城,持兵器者,杀!”笑完,就毫无畏惧的迎着戈矛丛林扑了上去!
秦军十人队长,高喝:“为英雄送行!杀!”十支戈矛顿时穿透了这魏军主将那无甲的身躯。他那被戈矛刺穿的身躯,还在支撑着双手,将那把加重了的大刀挥动!
秦军的重甲军,十人一排,挺着戈矛、斧戟,迈着大步,急速的向门洞外的广场挺近。他们一想救下广场上的秦军残军,二要占领广场外的道口,为大军进城获得立足之地;所以就要抓紧时间。
魏军呢?当看到秦军冲入门洞后,就将剩余的滚木擂石往下砸,也不滚砸到还是没有砸到人,反正延迟秦军速度,或者堵住秦军进城,都是值得的。秦军也不傻,除了抓紧时间,揪住空子往城门里冲外,那箭雨对着门楼就是噗噗的只下不停歇,想用箭雨遏住魏军的往城外抛石。秦军就停在不到门楼三十步的地方,只要箭雨一凑效,立马就是五十的冲了过去,看着秦军五十人一冲的,冲了五、六拨了,滚石檑木也用完了,就急的拿起戈矛往下掷!
想冲出城门洞的秦军,未来不被尸山挡住了道路,就在弓弩手的掩护下,两人一组的派出了六组人,抬着尸体往门洞外抛,花去了近半刻时辰,才搬完了尸山,大军才踏踏的出了门洞。就这半刻时辰,让魏军又组织好防守军阵,一看到秦军出了门洞,箭雨就哗啦啦的下了起来。秦军丝毫不惧,一出门洞,就排着整齐的五十人一队,黑压压的向着五十步远的魏军军阵哄然作响的压去。
不到三十息时间,两军就哗然作响的碰到了一起,兵器撞击的噼啪声乱响。军士吼叫声暴起。魏军的金盔银甲象坐傲立于海岸的礁石,而秦军的重甲军就如那翻卷的黑色波涛,不知疲倦的向着礁石一波一波的扑去。
黒浪扑上去,又退回来。退回来后又扑上去。也不知扑卷了好多次,反正是水滴石穿,何况是滔天黒浪,终于把礁石拍烂,让黑色的洪流冲了过去。
黒浪并不停歇,冲过了黒浪后,又席卷着一切向前,流到街口边,就被街口的魏军阵垒拦住。黒浪马上漫延开来,顺着对着城墙的房屋,慢慢的将近三里的房屋和上十个街口围住。围住后并不进攻,而是高度的警戒着。跟在他们身后的轻甲秦军,马上不满广场,满地的翻找着还有气的秦军。指挥这支军队的,是秦军第五军军帅、中将军赢筐。他亲自来到广场,在广场中央竖起他的大旗。两支五百人的重甲军,沿着城门两侧的上城石阶,举着盾牌正往城楼上冲,不时的有箭弩,噗噗地射到盾牌上。
守在城楼的是魏军主将魏申。他现在心如刀绞。他一边要防守城楼,一边要防守门楼两侧顺着城墙攻来的秦军。他可以说,现在是用手上仅有的三千军,抗拒秦军的四面进攻,不应该是五面,还有城外连绵不绝的射来的箭雨。
敖豹在城楼的左侧城墙上往城楼进攻,副将庞树城在城楼的右侧城墙上往城楼进攻,赢筐在城下分三个方向:城外的箭雨,城内从门洞上城的两侧石阶,向城楼猛攻。
敖豹看到魏申的人,不断减少,当攻到离城楼只有三十步时,就下令停止进攻。敖豹下令后,就对魏申喊话:“申将军!我是秦军科头军一军的军帅。也是你的好友公孙鞅先生的学生。公孙鞅先生来前有军令:对他的恩师,前冢宰一家,要礼敬有加,不得骚扰与伤害。并特别提到将军,说:两军相遇时,不得杀伤将军,不得把将军当俘虏,二要当尊贵的客人看待。请将军看在这些军士的性命上,让他们放下武器,回营吧!我保证不伤害他们,不把他们当俘虏,而是请他们回家,并保证他们的家人过正常生活。”
魏申冷冷的回到:“敖将军!我敬佩你的勇猛,但魏军没有投降的将军,只有死战到底的军士。你要攻就攻!少啰嗦。我就是战死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和你们拼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