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酷暑的七月份里,即使是在深夜,温度也是时常居高不落,只有那徐徐吹来的一丝凉风能让在睡梦中的人缓解积劳了一天的疲惫。然而,即使是在这样让大多数士兵都疲惫的战况之下,还是有人喜欢当夜猫子,其的体力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始终保持着经历充沛的样子。
而在这两个217小队里面,这段话所指的自然也就是特洛德和安德烈这两个如神经质一般的队长了,从两个小队自苏联西方出发以来,这已经是他们在路上度过的三个夜晚了,其中两次是在火车上,而剩下的一次则是在索尔陶的前一站——蒙斯特火车站度过的。
但是不论是在火车上,还是在火车站里,特洛德和安德烈都没有老老实实的睡一觉,而是在白天其他人清醒的时候,找一点空余时间,稍微打打瞌睡以缓解身上的疲惫。
虽然这两人的‘超长待机’早已经在各自的小队里面是出了名的,但是像是这般在非战斗状态下还如此拼命,则仍是非常罕见的情况。而其中缘由,自然也是因为他们两人互相掣肘,谁也不愿意在对方面前表露出软弱的一面罢了。
风从车厢的一侧悄然进入,而又从另一侧缓缓离开,带走车内闷热的同时,为里面传输一丝凉意。然而就是这样的时候,特洛德和安德烈正人手捧着一杯咖啡,看着远处的繁星和不远处几个孤寂的哨兵,沉默不语。
“嘿!我说。”安德烈淡淡的开了口,但是实现并没有转向特洛德,而是继续看着窗外说道:“那个梦可真是令人生厌呢。”
“准确来讲应该是一系列的梦,对吧。”特洛德稍微做了补充,继续说道:“我没想到你是那么想的,我以为你应该是根本不在乎的。”
“呵呵,没有谁是不长着一颗肉做的心的。”安德烈像是自嘲一般笑道,然后嘴角翘起道:“到是你的态度,我倒是真有一点兴趣呢。”
“有兴趣?”特洛德微微挑眉,轻哼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恕不奉告。”
“你以为我在跟你闲聊吗?”安德烈的话里明显的已经带有了怒意,但是还是可以听得出来,他仍然在隐忍,这跟安德烈平时的态度天差地别,也就能充分的说明他对于这件事的认真态度了。
特洛德轻蔑一笑道:“切,你的事是你的事,我的事是我的事,就算其中有着千万种的联系,但是我不觉得那跟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铛!”安德烈狠狠的一锤桌子,就连放在一边的咖啡杯都被他微微震飞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特洛德道:“我不管你想要干什么,但我劝你最好配合一点,谁现在处于主动,我想你应该明白!”
“呵呵,你真以为那种东西能束缚住我?”特洛德带着富含嘲讽意味的笑意看了一眼安德烈,继续说道:“安德烈,我也劝你最好别小看我,你应该知道的,你如果真的做到那一步,没有退路的我会做出什么事,你应该也猜得到。”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安德烈紧紧攥着手里的咖啡杯道:“在白天装成亲和队员、人畜无害的样子,在晚上就摘掉了那恶心的面具,露出了獠牙吗?”
面对安德烈的嘲讽,特洛德不屑的说道:“那我想总比一天到晚只会龇牙咧嘴的野狗要好。”
“你说谁是……”安德烈刚想起身,就被特洛德给按了下去,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说,接着看向一边靠在座位上面的队员说道:“他们都睡了,我想你也不会打算吵醒他们吧。”
“切!”安德烈看着一边熟睡的队员们,不由得咬了咬牙。他不是怕吵醒他们,让他们少睡一觉,而是如果其他人在场的话,他和特洛德的这件事也就不好在提起了,所以他也只能暂时吃下这个亏,这让也才能继续这个对话。
“特洛德,今天的话,你给我记住了!”安德烈恶狠狠的说道:“等你哪天要是有求于我,那可别怪我袖手旁观!”
“别开玩笑了,我要是去想着那种事情,可真是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全军覆灭了。”特洛德轻蔑一笑,然后却又突然换成了孤寂的眼神,看向窗外说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虽然现在是合作期,军事上面的事情都好说,但是关于我们两人自身的事,那些话还是装在肚子里为好吧。”
“否定自己,相信自己。”
“嗯?”特洛德偏头看了安德烈一眼道:“你说什么?”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在特洛德表态之后,安德烈也开始变得强硬了起来,他看着特洛德,用一脸生闷气的表情说道:“就算你来求我,我也不会说的。”
看着安德烈生气的模样,特洛德不由得笑了出来,摇了摇头道:“呵呵,真是孩子气呢……”
“哼!随你怎么说好了,我是要睡觉了。”说罢,安德烈直接一仰脖,将手中还剩了大半杯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便直接横躺在了座位之上,不再与特洛德说一句话。
“哎,没心没肺的人真好啊……”特洛德笑了一句,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继续向车窗外面看去。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几个人正影影绰绰的徘徊巡逻。而在看不到的暗处,则还有夏冰、洛伊和特莱娜这种高手在警戒着,而这样的严密的布防下,就算有大股的法国游击队来袭,他们负责警戒的人也能保证车厢里面的这些人能够较为顺利的进入坦克,至于后面的战况,那就不需要再考虑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又快到一年的月圆之夜了……”看着天上那高高悬挂,引领繁星照耀大地的月亮,特洛德闭着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咖啡入口,尽是浓稠的苦涩,然而特洛德也正是沉醉在了这片苦涩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