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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顺着秋水的目光看去,稍稍敛下眼睑,抬头笑道:“我带你进去。”
秋水疑惑的问:“你有办法?”
“嗯,随我来。”
到了门口,守卫看秋水又来了,赶紧上来道:“你怎么又来了,怎么一个人不行,又带来一个?”
“我来找你家少爷,我有信物。”
少女从腰间取出一枚珠子递给守卫,静待。
“这可是宫廷之物,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沐王府的守卫也都并非等闲之人,有些物事还是认识的。
“我是你家公子在洛阳城搭救的人,这是他给我的信物,说是可以来沐王府找他。”
守卫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流信息:
这个好像是贤王之物?
没错,大小姐同贤王回来时曾经在洛阳城救过一对父女。
嗯,那时候大小姐是男子的着装打扮。
那她说的是真的?
应该没错!
……
信息交流完毕,守卫立马换上一副谦和的嘴脸:“既然是大小姐吩咐的,哪有不让进的道理,姑娘请进。”
原来这少女就是张欣语在洛阳禽兽手里搭救的紫素姑娘,那时她曾说过安排好了爹爹就到沐王府来报恩,她是来兑现承诺的。
后面的秋水却被拦了下来,紫素回头笑道:“守卫大哥,我们是一起的,我有事耽搁了,所以她比我先到,请您通融一下。”
那守卫似是有些为难,最终还是道:“那你进去吧。”
守卫直接把她们俩带到溪枫轩,是她们说要找公子的,沐王府只有一位公子,便是张锦溪了。
张欣雅见张锦溪醉后胡言乱语就一直没敢离开,直等着他醒来,一双秀眉几乎拧到了一起,怪不得总感觉个个特别疼爱纵容大姐姐,大姐姐遇难回来他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原来......
“二小姐,这两个人来找公子。”
张欣雅一抬头:“葛萍儿?”
盯着秋水膛目结舌,葛家门户颇大,那些年葛萍儿深受家长喜爱,也是经常受邀到贵女们举办的宴会中,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对于非常关注未来嫂子的张欣雅来说,她还是认识她的。
“二…二小姐!”
“这三年你去哪儿了,可知我大哥一直在等着你,当初为何不告而别?”张欣雅既是欣慰又觉得气恼。
“此时说来话长”秋水嘴角浮出一抹苦笑,他当真是在等着自己吗?还是在等着她?
“大学士呢,我,有急事找他。”
张欣雅下巴向床上一努:“醉着呢,睡了一天了。”
“这位姑娘是?”
紫素见张欣雅指着自己,赶紧道“我叫紫素,是公子让我来沐王府找他的。”
“我哥哥?”看了看还没醒来的张锦溪,他何时认识了这位姑娘?
紫素看出她的所想,摇头道:“不是这位公子,是另一位,他在洛阳救了我和爹爹,我是来报答他的。”
张欣雅明了,她说的一定是大姐,不禁掩唇轻笑,大姐总是爱打抱不平。
安排好了紫素就是等着张锦溪醒来了。
深夜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浑浑噩噩坐了起来,然而坐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到桌子上扒拉一堆酒坛子,看看还有没有残余的液体。
张欣雅和秋水被惊醒,同时皱了眉头。
“哥哥,你是打算醉死了吗?”
张锦溪不耐的拂去胳膊上的素手:“你别管我。”
“那你看看谁回来了。”
张锦溪眼中骤然一抹光亮,清明了不少,难道是二叔把语儿找回来了?
环视一周最后视线定个在角落那个倩影身上,眼中希冀消失被凌厉代替。
“你怎么回来了?”
秋水窘迫的低下头,眼底湿润了一圈,轻声道:“二小姐,我有话想与大学士单独说。”
张欣雅犹豫了一瞬,走出房间,反正她留在这里就是怕哥哥酒后失言,现在哥哥清醒了她也放心了。
“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回来?”
“锦溪,请原谅我没有履行诺言,可是我这次回来真的是有重要的事对你说。”
“何事?快说!”
“语儿她被冷清秋抓了,你快去救她。”
“你说什么?”张锦溪激动的咆哮起来,大掌死死掐着秋水的胳膊。
秋水忍着疼,忍着眼泪:“是我没用,我救不了她。”
“该死!”
咒声未歇,人已经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下脚步:“葛家容不得你,在我回来之前,你就暂住这里,我们的账还没算清呢。”然后疾风一般消失无影。
秋水驻在原地,身体止不住颤抖,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下来:“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账’了吗?”
......
‘啪叽’!一只精致的木盒被扔到地上,里面大红的凤冠霞帔散落一地。
张欣语正趴在梳妆台上发呆,想着怎么还没有人来救自己,就被这动静惊了一跳。
小蝶一脸寒霜的站在门口,犀利的眼刀几乎可以将她凌迟千百遍。
看这情况一定是冷清秋那个妖孽派她来给自己送明天大婚的衣服的,这女人看自己不顺眼,有如此作为也算正常。
“小蝶姑娘是要动手了吗,貌似明天才是最后一天吧。”还真是迫不及待一天都等不了了。
“今天明天有何不同?龙玄御不会来的,你早晚都要死。”
“那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嫁给冷清秋,还不如死了干净。”张欣语站起身走过来,好像生无可恋一般。
小蝶有些气恼:“你如何配得上他,居然还敢不屑?”
张欣语嗤嗤的笑了,如今她什么也不怕,当然包括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勾起凤眼道:“你以为全天下谁都当他是宝啊,要是喜欢你去嫁他好了?”
“你!”小蝶气结,如果他能多看自己一眼,有一丝想娶自己的念头,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会嫁给他的,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反观这个女人,他给她满满的关心,满满的呵护,为她布菜,为她披衣,甚至把圣药都给她吃了,她竟然不稀罕?
这口气让她怎么咽得下……
唰!寒光冷剑自精美的剑鞘中脱出,阴冷的剑锋直逼张欣语脖颈,只这一下什么都结束了。
“等等!”
“你还有什么话说?”小蝶还是停了下来,或者说她现在也没有下定决心该不该杀了这女人。
“我有办法让你如愿嫁给冷清秋。”
“你说什么?”小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欣语扬着笑脸走近,现在她觉得也许自己可以自救,明天晚上就是一个机会,当然还需要有人配合,眼前的坏女就是最好的选择。
俯首上前一番耳语,只见的小蝶脸色骤变,阵阵阴晴不定。
“此计可行?万一失败你可知会死多少人?
冷清秋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想象事情暴露的后果,让小蝶不禁颤抖。
“这是唯一的办法,你可以好好考虑,或者你还可以一剑杀了我,但是你觉得这个结果会比那个好一些?”张欣语也不急,她抛出的诱饵很诱人,这是个双赢的法子。
扭头扫了眼犹豫不决的坏女,又加了一把火:“幸福都是需要冒险的,最起码不枉此生,要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小蝶被那几句话刺激的一怔,瞬间下定了决心:“好,我答应你,一切按计划进行。”
语罢瞥了眼地上大红的衣服,捡起来重新放进木盒里,眼中露出期待的光泽,转身离去。
张欣语走到门口,望着蓝天白云,心底是那样渴望自由,喃喃道:“希望一切顺利。”
这一天张欣语表现的很温驯,没有时不时的闹脾气,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主动做菜给冷清秋吃。
“语儿,你是不是生病了?”看着一桌子的佳肴冷清秋还以为是幻觉。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做菜给你吃?还是你以为我会在里面下毒?”夹了一个肉丸放到他的药里,张欣语忍不住调侃道。
美好的事物都会给人带来错觉,就像这几天的相处都快让她忘了眼前人就那个是搅的江湖上人人自危的恶魔,忘了当初是谁无耻的拿秋水的性命逼迫她。
冷清秋有些受宠若惊,忙道:“不是,我只是觉的……”觉的她像变了一个人,这样的气氛让他恍然有种不适应。
她不是应该厌恶自己,想些法子逃走吗?明晚就要被迫嫁给自己,依他这几日对她的了解,她如何能沉得住气?
当然冷清秋很明智的没有表现出来,他不想打破这一刻的温馨,默默夹起肉丸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温柔道:“没想到语儿的厨艺也不错!”
不论是敌人还是朋友,被夸奖了总是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于是张欣语兴高采烈的在冷清秋的碗里堆起一座‘小山’。笑眯眯的看着他全部消灭。
吃过饭冷清秋将张欣语带上了赤练峰的最高处,当站在峰巅才真正体会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眼前的山川河流一览无余,在明亮的月光下披上轻柔的白纱,袅袅云烟漂浮而过,仿若天地尽在眼前,这世间万物都变得异常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