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杨坚一生只怕他的老婆-独孤皇后,在独孤皇后死了之后,杨坚孤独一人,宫中寂寞,于是杨坚在后宫嫔妃中选了二位美丽的女人陪在他的身边,其中一位美女就是闭月羞花的宣华夫人陈氏。
宣华夫人是南朝陈宣帝的女儿,天性聪慧,明艳天下无人能可以比美,陈国灭亡之后,被文帝选入宫中当为嫔妃。当时独孤皇后生性忌妒,后宫佳丽皆无法得到隋文帝杨坚宠幸,惟独宣华夫人一人例外。
当时的晋王杨广欲取得太子的地位,经常送些金银饰品以取媚于宣华夫人,因此皇太子的废立,宣华夫人出了很大的力量。
独孤皇后去世之后,陈氏被封为宣华夫人,得隋文帝专宠,主断宫中内事,六宫粉黛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隋文帝已经是风烛残年,却夜夜招幸宣华夫人,后来因涩域过度,身体操坏了,没多久就弄出了一身病。
有一次文帝感染风寒,内外交迫,导致卧病不起。宣华夫人见隋文帝有病,便日夜不离,侍奉汤药,谁知道夫人的药,侍奉得文帝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
文帝夜夜与宣华夫人相欢于病榻之间,隋文帝此时已经是病得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太子杨广与杨素、柳述、元岩三人,一同至隋文帝病榻探望病情。杨广故作愁容,语声凄婉地询问文帝的病情,隋文帝有气没力地说了几句,话都接连不下去。
接着杨素、柳述、元岩三人,上前请安,隋文帝握住杨素的手,欷嘘不已,自知自己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杨素出言劝慰了一番,隋文帝命杨广留居内殿。杨广知道隋文帝将不久于人世,他命令杨素先筹备即位的手续。
杨广考虑到如果文帝去世,必须预先做好防备措施,于是他亲手写了一封信封,派人送去给杨素。杨素回信给杨广,信的内容写着一些是登基即位所需的程序,以及如何铲除异己、尽快掌控政局的策略。
宫人误将回信送到了隋文帝的寝宫,文帝打开信一看,气得当场手脚发抖,痰涌气塞,喘息不断,慌得宣华夫人赶忙捶背安抚。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文帝才渐渐平息了怒气,昏昏迷迷的睡去。
杨广回到内殿,知道杨素书信被内侍误送到文帝的手中,杨广惊慌失措,急忙去打探消息,低着头向内走。突然哇了一声,与一人撞在一起,抬头一望,那人竟是父皇宠妃宣华夫人。
宣华夫人雪白容颜、腰似细柳,细步摇曳,发鬓如云,简直美丽如西施一般,婉转轻盈,艳冶逍魂,容光夺魄,只见她粉面红晕,正想离开。
杨广立刻对她说道:“夫人请别走。”
宣华夫人见杨广挡住她的去路,诧异地问道:“太子,有何贵事?”
“敢问夫人,刚才内侍拿来的书信,父皇可曾拆开看过?”
宣华夫人回答:“拆开看了,殿下往后做事要更加的小心才是。圣上春秋已高,又在病中,殿下何必急于一时,这样做只会伤了圣上的心?”
杨广听了,口头上唯唯称是,但眼光却是色瞇瞇地直盯着宣华夫人的身上,宣华夫人全身纷嫩,皮肤白希,看得不禁让杨广流口水。宣华夫人见杨广很色的表情,深知他不安好心,便想离开,哪知杨广语带轻佻地说道。
“承蒙夫人的关心,不知我要如何以身报答才好?”
宣华夫人怒道:“贱妾只因为要顾全圣上的龙体,深怕殿下再做出不知廉耻轻重的事情,原要殿下小心一些,不要说以身报答四字。殿下的出言用字,请多加思考。”
宣华夫人原想再说些几句不客气的话,好叫杨广没意思便走了。哪知道杨广见宣华夫人说话时雪嫩的双颊,轻轻溺上三分怒红,越发显得是楚楚动人,怎肯轻意让宣华夫人离开。
他拦在宣华夫人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笑道:“夫人的话,原本不会错,只是父皇已经是风烛残年,夫人所说的不测,是替父皇着想?还是替我着想?或是夫人为自己着想?尚需请夫人回答。”
宣华夫人不禁怒道:“替圣上着想又如何?替殿下着想便怎样?替贱妾自己着想,又怎样?贱妾倒也要请教殿下,殿下的想法是如何?”
杨广回答:“夫人若是替父皇着想,那是最可笑的,父皇已是朝不保夕了,夫人替他着想有何益处?”
宣华夫人听了冷笑不语,杨广接着说道:“若夫人如果替我着想,那就对了,替我着想,也就是替夫人自己着想。”
宣华不禁脸色变色:“殿下此话何讲?”
“夫人冰雪聪明,难道还不知此话中的妙处吗?”
宣华夫人凛然说道:“贱妾生性愚昧,不知殿下的意思。”
杨广笑道:“夫人正在盛年,父皇一旦去世,如果夫人不替我着想,我便要替夫人着想了。”
宣华夫人不禁惊惶失色说道:“殿下错了,贱妾乃殿下的庶母,殿下怎能说出这种话来?要是给圣上知道,给殿下的责罚,肯定不小。”
杨广笑道:“夫人爱我,怎么会使父皇知道呢?”
宣华夫人见杨广说话,越说越离谱,急忙想离去。杨广竟然动了坏心,见四下无人,他伸手拉住了宣华夫人的衣袖。
“我终日在父皇寝宫探视疾病,每次只要一见到夫人,心中无限地向往,只是父皇在那,那里不是个好地方。今日难得机会,渴望夫人怜悯,赐我片刻欢乐,以慰我相思之苦,倘蒙夫人错爱,杨广生死难忘。”
杨广不等宣华夫人开口,竟然要将她拖到侧殿的寝室里面。宣华夫人又急又恨,但却是一时挣不开身,幸好急中生智大叫:“太子尊重,那边有人来了。”
杨广慌乱中将手一松,回头一看,哪里有什么人来?宣华夫人一溜烟地逃回了芙蓉轩。文帝这时正睡得昏昏沉沉地,宣华夫人匆匆忙忙地逃进寝宫,不料头上一支金钗被帘钩勾下,恰巧落在一只金盆上面,把文帝惊醒。
这时候宣华夫人已走近龙床,只见她鬓发纹乱,喘息不止,香汗满身,两行珠泪,已经是夺眶而出。
隋文帝问道:“爱妃,妳的举止异常,有什么事瞒着朕?”
宣华夫人跪在床前说道:“圣上身体欠恙,不能受气,贱妾怎能说明?待圣上身体安康,再容贱妾奏知。”
隋文帝见宣华夫人不肯说明,杨坚原是善于猜疑的人,见了这般光景,怎肯不问个详细,便逼着
宣华夫人,一定要说出原因。宣华夫人吱吱唔唔,不肯说明,文帝动了肝火,厉声说道。
“夫人,妳究竟在隐藏什么?妳真的要朕发火不成?”
此时宣华夫人已经是泪如泉涌,心烦意乱,见隋文帝逼问急了,才无可奈何,哽咽着道出:“太子无礼”四个字。
隋文帝猛听到太子无礼四个字,宛如当头棒喝,晕倒在床上。半天之后才苏醒过来,拍床大骂:“这一个畜生,如何能托付大事?皇帝之位绝对不可已传给他,是独狐皇后误了我,废了太子勇儿,改立广儿为太子。”
接着文帝命令内侍紧急招来兵部尚书柳述和黄门侍郎元岩。杨广知道调戏宣华夫人不成,这场祸可是闹大了,又得知文帝命内侍宣柳述、元岩二人的消息,急忙命人去请杨素前来对策。
柳述与元岩,由内侍领到隋文帝病榻面前,隋文帝又命人赶快去招来废太子杨勇。叫二人笔拟圣谕,准备废太子杨广;两人才刚出宫,便被东宫宇文述的卫士绑了起来。
隋文帝一心等待废太子杨勇的前来,但没想到此时东宫卫队早已经布满宫殿,守住了各处大门。
右庶子张衡闯进内宫,对宣华夫人厉声喝道:“夫人,为什么还不赶快宣招大臣,公布圣上遗命,不知夫人是何居心?”
宣华夫人说道:“妾身蒙圣上深恩,恨不能以身代死,要是圣上有什么不测,妾身也不愿意独生。而你在此咄咄逼人,妄加罪词,妾身倒也想问你,不知你居心如何,想图些什么?”
张衡接着说:“圣上的双眼,尚且还是张开,夫人怎能见到圣上却不避讳?妄加诅咒?如今王公大臣们都在外面等待,请夫人尽快回避。嫔妃需不需要殉葬?不是件重要的事,不需要夫人在此。”
“夫人必需当明白,自古以来,只有授命大臣,从来没有授命嫔妃。夫人留在这里,只会耽误了国家的大事。”
宣华夫人拗不过张衡,只有望了望病榻上的隋文帝,含泪退出了寝宫。不久,张衡出来向杨广点了点头,杨广跟着进入内宫;再过一会儿,隋文帝杨坚驾崩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隋文帝究竟是怎样死的?说法千奇百怪,大部分的人认为隋文帝是被杨广所杀害的。
隋文帝驾崩的消息发布,杨广即位,成为隋朝第二代皇帝,就是历史上的有名的暴君隋炀帝。
宣华夫人听闻隋文帝猝然驾崩的消息,不禁全身颤栗,面带哀愁。自从那一天违抗了杨广,如今文帝已死,将来不知要受什么样的罪,独自一人坐在深宫之中,愁肠百结,又羞又恼。
宣华夫人任凭云鬓散乱,花容不整,整日忧愁。突然来了个内侍,声称奉了圣上旨意,要赐予宣华夫人一支金盒,而且要等待宣华夫人打开金盒之后,才能回去向皇帝复命。
宣华夫人以为盒中一定是毒酒,不悲觉自己红颜薄命,当下便眼泪噗噗直流,吩咐内侍稍坐等待,退到里面,换好了衣服,梳起云鬓,装扮整齐,原本想从容就死,成全一个清白之身。
自头上换到脚底,全部都是全新的衣饰,越显得美丽娇滴,娇艳动人。宣华夫人接过金盒,盒口处有杨广御笔画押,她一阵心酸,流下两行泪珠,众宫女见此情景,都忍不住流下眼泪。
经过使者与宫女的催促,宣华夫人才战战兢兢地打开盒子,等到打开金盒之后,看见金盒内之物,众宫女一同跪下,欢呼喝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宣华夫人手抖得不住,想不到盒中并不是毒酒,而是一个红色的同心结。宣华夫人,被搞得娇羞无地自容,她将金盒一推,转过身去,低头不语。
内侍见宣华夫人既不肯收下同心结,又不肯谢恩,便再三催促。这宣华夫人原是个风流自赏的美人,便娇滴滴地站了起来伸着纤手把同心结取出。
等到夜静人深的时候,隋帝杨广来到宣华夫人的寝宫,夫人低垂着粉颈,由宫女簇拥着和杨广一同入室。红烛燃烧,月光入窗,照在宣华夫人脸上,越显得美艳动人。
宣华夫人问道:“圣上有后宫三千人,如需要佳丽,只要圣上下诏挑选,天姿国色,不难到手,何必一定要垂念贱妾,我是圣上的庶母,如此一为,恐遭后人批评。”
杨广笑道:“无他,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对夫人的思念之情,是一生一世难以忘怀。”
此时星空已经是月移星斗,宫中深沉宁静,杨广惷心荡漾,再也忍耐不住。一边抱住了宣华夫人,往床上走去,一边已经替宣华夫人宽衣解带。
宣华夫人两颊脸红,任凭杨广摆布。从此之后杨广每日与宣华夫人夜夜欢乐,纵放情感,宣华夫人也放开感情,日日与杨广挑逗嬉戏,放纵的爱情使宣华夫人更加旖旎可人。况且杨广正值壮年,春秋鼎盛,与其父杨坚相比,更加风流倜傥,胜过十倍。
谁知光阴急促消逝,欢乐的时间变短,世事往往难以预料。有一天杨广往宣华夫人住处前去,宫人报称宣华夫人有病在身,不能起迎圣上。
隋帝杨广大为吃惊,急忙抢进内室,掀开帘帏,只见宣华夫人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似睡非睡。
杨广轻声问道:“夫人今日感觉如何?”
宣华夫人看见杨广亲自来看病,意图勉强坐起来,岂料虚弱撑不住身体,稍微抬头,就感到晕眩难以支持,宣华夫人禁不住痛苦,显出娇弱模样。
杨广说:“夫人切勿拘礼,请继续休息。”
杨广用手按住宣华夫人的额头,感觉发烫。
“夫人如此病重,为何不速传御医?”
宣华夫人回答:“圣上,贱妾要和你永别了。”
宣华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杨广心中不忍,跟着几乎也要泪下。
“夫人偶尔身体微恙,这病医治就好,何必如此说话?”
宣华夫人泣道:“贱妾……,贱妾身负罪大恶极,这是无法避免的宿命,别人的病可以医治,但贱妾的病却是无药可医。”
杨广听她的话中有话,便问:“夫人为了什么事,会有这般光景?”
宣华夫人欲言又止,犹豫半天,才哭泣回答:“贱妾近日屡觉得头痛,不过忽痛又忽止,尚可以支持。昨天更是饮食无味,夜间睡着之后,感觉不安,恍惚入梦,头部被猛击,痛得不可承受,醒来仍然觉得疼痛,所以贱妾
自知已经可活不久了。”
杨广惊讶问道:“谁敢猛击夫人头部?”
“陛下定要问贱妾,贱妾只好据实以告;贱妾在梦中梦见先帝,先帝责怪贱妾不忠贞,不能为先帝守节,先帝手执如意,猛击贱妾的头上,并且告知贱妾死罪难逃,贱妾辩无可辩,只有以拼一死,但愿陛下自己珍重,勿再思念贱妾了。”
宣华夫人说完,哽咽哭泣,泪流不止。杨广听了,也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勉强吱吱唔唔地说道:“梦幻之事不足以凭信,夫人不必胡思乱想,请安心调养,病情自然可以痊愈。”
宣华夫人不再回答,只有哭泣,杨广又劝慰了几句,匆匆地离去,传旨招来医官去诊治宣华夫人。
御医看后禀告杨广:“夫人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杨广心急如焚,到了午刻十分,突然有宫人回报宣华夫人病危,杨广急速奔驰,急往宣华夫人寝宫,宣华夫人刚好气绝,年方二十九岁。
隋帝杨广思念宣华夫人,写下一篇《神伤赋》,哀声叹气连日不已,好几天不能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