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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到微熏正是最好的时候,送走了迟老爷子老俩口,温煦关上了大门,闩起了房门回到了卧室把自己扔进了空间里,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着一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己经是濛濛亮。酒的确是好酒,一觉醒来任何反应都没有,整个人都觉得精神气爽了一些。
推开了屋门走进了院里,突然间觉得有什么不同了,愣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老枣树己经开花了,而且开的相当的繁茂,黄绿色的小花一簇簇,一串串的俏在枝头,几乎盖过了整个叶子的密度,原本郁郁葱葱的叶子现在成了点缀,整个一株老枣树由昨天的翠绿色,一夜之间变成了今天黄绿花的大花簇,不光是挂满了枝头,而且整个院子里都充斥着淡淡的枣花香味。
“开花啦!”
温煦轻轻的从嘴里吐出了一句,仅仅这简单的一句,其中却是包含着难以言喻的欣喜与欢愉。
温煦欣喜的望着满树枣花,不过这份惬意很快就被现实给打破了,正想蹿出院子的败类受到了今日魔王攻击的第一弹!
在败类一声嗷呜的惨叫中,开启了新的一天。
望着贴着墙往院门口溜的败类,走一段还回头望着温煦,时不时的冲着温煦嚎两声,那是对温煦说:铲屎的,快点儿给老子开门!
迈步到了院门口,温煦打开了院门,败类嗖的一声溜了出去,撒着欢儿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轻轻的掩上了大门,走回到了锅屋准备给自己简单的弄点儿吃的,然后去完成师真交待下来的任务,抬脚想起来有个东西没有拿,于是又回到了堂屋。
一进了堂屋就听到头顶叽叽喳喳的声音,抬头一看,自家梁上的燕窝里一只燕子已经开始孵蛋了,另外一只燕子站在窝边嘴里正叼着东西似乎是在喂食还是怎么滴,反正这小两口看起来还是满幸福的。
抬头看了一会儿小燕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把自己想回堂屋拿什么东西给忘了,这下温煦又只得转回了锅屋开始做饭。
“温煦,温煦!”
饭刚好,早锻炼的迟老爷子就到了锅屋的门口,老爷子一身的运动装,站在门口还保持着小跑的姿势。
“今天吃饭怎么这么早,跑一圈回来再吃啊!”
“今天师主任给我派了任务,给鲤鱼湾那边堪测建桥的去买菜,估计她去省城的这几天我都跑不成了,您还是一个人跑去吧!”温煦己经捞起了锅里的棒子面粥,粥里还下了几块甜玉米棒子段子。
“要不要来点儿?”温煦问道。
迟老爷子摇摇头:“算了,我还要跑步呢,栋梁?”
说完对着屋里趴着吃饭的栋梁叫了一声,栋梁站了起来,望着温煦,看到温煦似乎没有走的样子,于是一声不吭的又趴了下来,伸着脑袋继续吃自己盆子里的粥。
“真是条好狗啊,等着打窝了也给我一条”迟老爷子说道。
“败类送您了”温煦笑道。
迟老爷子一听立刻摆手说道:“养它就算了,等我回城里的时候,我们家那点儿地方哪里够它折腾的,我还是养一条像是栋梁这样省心的吧”。
“那您得自带母犬了,一般的栋梁可看不上眼”温煦笑道。
迟老爷子也就这么一说,听到温煦这么说于是又道:“那行,你吃着吧,我跑一圈去!在这里跑过之后再去学校的树林里跑,总觉得吸不上来气,怎么吸怎么觉得一股尾气味,难受!”
说着话,老爷子人已经到了门口。
吃完了饭整理完家务,温煦开上了车子向着鲤鱼湾进发,等到了鲤鱼湾的时候时间不早也不晚,正好七点钟。
温煦的车停下来的时候,许景蓉己经站在了鲤鱼湾的废矿场旁边。
“你是卡着点儿来的吧,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许景蓉笑着对温煦说道。
“没迟到就行,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说吧今天要买点儿什么?”温煦对着许景蓉招了招手示意她先上车。
许景蓉拉了一下车门,车门纹丝不动,温煦这才想起来自己这边锁住了,于是又打开了车门,许景蓉这边才拉开了门上了车,坐到了温煦的旁边。
“大厨开出了单子,咱们照着这上面买就可以了”许景蓉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单子递到了温煦的面前。
温煦推开了单子发动了车子:“你看就行了,就算是买错了你也找不到我头上,我这几天就是一司机,专门给您跑腿的”。
“你怎么还跟前以一样子,不关自己的事情能躲就躲,太滑头!”许景蓉听了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把手中的单子收了回去。
“少一事就少点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最怕的就是麻烦啦”温煦开着车子向着镇子的方向驶了过去。
聊了一会儿买的菜,很快两人就发现没什么东西可聊的了,气氛顿时就有点儿尴尬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温煦才问道:“这么早起来,你困不困,如果困的话把椅子放下来睡一会儿,到了镇上我叫你”
“不困!”许景蓉说道:“自从猪场盘出去了之后,我也就没什么事了,整天吃饱了睡睡好的吃,都快养的跟猪一样了,现在有个事情干挺好的”。
“下一步准备做点儿什么?”温煦随口问了一句。
许景蓉笑道:“怎么着,有赚钱的好生意带上我?”
“我哪有什么好生意,无非就是种点菜,养点儿鱼什么的,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加进来,我觉得比民宿保险,咱们温家村主要是没什么好玩的,确切的说是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特点!”
“我觉得民宿不错,况且我又不是你们温家村的,租鱼塘、小山头的根本租不下来,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投资个民宿,更何况师主任还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如果不是她的话说不准现在还完了人家的钱,我就得带着孩子流落街头了”许景蓉说道。
温煦听说租不下来鱼塘小山,顿时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于是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村也没有几个人租啊?”
“师主任说外人不能租,这是村委会讨论出来的新规定,不是指着我一人的,对所有人都是如此”许景蓉笑着说道。
温煦一听明白了,也猜到了师真的想法,不得不说师真的个村主任干的还是挺有远见的,看到赚钱的些许苗头就己经把步子迈出去了,给村里财产上了保险,说的不好听一点儿叫保护主义,护窝,说的好听一点儿就是肥水不落外人田。
车子到了镇上,许景蓉开始买菜,温煦则是把车子停在一旁,等着她谈好了价然后和摊主一起把菜搬到车上。
还别说买的东西挺多的,整个把陆巡的后车厢都快堆满了,这样的情形不由的让温煦想起了自己一开始卖菜时候的样子,小破五菱后车厢里摆满了筐筐箩箩的。
菜买的多,时间花的也不少,而且每样菜之前都讲老半天的价,等着所有的菜都买好了,也是日上三竿,都快到了晌午了。
两人上了车之后,许景蓉很快发现了温煦的小毛病,时不时的转头望一眼菜然后傻乐一下。
几次之后许景蓉终于忍不住了,对着温煦问道:“你看个菜也能笑的出来?”
“没有,想起了以前的事!”温煦说道。
许景蓉听到温煦说起了以前的事,一下子岔了,以为他说的是和自己高中谈恋爱那会的事情呢,根本没有想到温煦想到的是自己卖菜的事情,不由脸刷的一下红了。
温煦看着路呢,也没有注意到旁边许景蓉脸红不红的问题,自己就开始说了:“以前我在明珠卖菜的时候,就是开一辆小五菱,然后后椅子拆了全都摆着筐子,这么一整车的运到了路边卖……”。
听明白了温煦说的是这个事情,许景蓉松了一口气,心虚的看了温煦一眼,发现温煦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之中根本没有看自己,脸色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不过恢复了正常之后心中却有些许的失落。
很快这种失落又被温煦说的情况给吸引,并且引起了强烈的共鸣。
许景蓉自己家办猪厂也不容易,这种创业的艰辛一下子就让许景蓉有了情绪:“是啊,什么事起步都不容易,就拿我们家的猪厂说起吧,一开始就几头还好,到了几十头的时候再忙也请不起人,都是一家人起早贪黑的干每天也就睡两三个小时……”。
温煦没有想到自己的小感慨勾引起了许景蓉的回忆,对于温煦来说卖菜根本就不是什么痛苦回忆,满满的都是票子味儿,一天下来好几百块钱,比上班带劲多了!除了前几天没找对地方,其它的满满都是乐趣。
想了一下温煦觉得还是不要把自己心里话说给许景蓉听的好,这家忆苦自己却说根本不苦,小霸王其乐无穷啊!这话说的不是找抽么,估计自己的感受也就是和严冬这货可以提提,这家伙开始卖菜的时候估计满眼飞的也都是红彤彤的票子。
“不过随着猪肉价格走高,我们家的生活也好了起来,虽说我没什么学历,不过好在长的不丑,渐渐的也有人上门提亲,就这么着我就嫁给了于春强。一开始挺好的,他的家庭也不错,公公是镇长,婆婆也是拿工资的,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现在这样,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么个丈夫,人家说夫妻本是同林鸟,难到枝头各自飞,现在这难还没有到枝头呢,至于这么坑我么,坑我也就罢了,但是作为一个爹有这么坑自己孩子的么……”
许景蓉说着说着就跑偏了,说起这事的时候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大声的控拆自己的前夫,但是就这么慢慢的娓娓道来,却更让人心酸,温煦是无法理解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不光是钱上,更多的还有周围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现在只能带着耳朵听。
说着说着,许景蓉抓住了温煦的胳膊,把脑袋靠到了温煦的肩上。温煦并没有躲,就这么任由她靠着,现在他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当个好听众,顺带当个人形抱枕。
“你说高中的时候我要是少点儿自尊,就算是自己上了不大学,不管配不配的上你,也要死活跟着你,我们会不会一直不分开?”许景蓉靠在的温煦的肩上,自己低声呢喃的说道:“或许你现在开不起这样的车,就只开个小五菱,我们就做点儿小生意或者养个猪也成,咱们有两孩子,整天为着他们忙活着,上学,成绩不好啦……”。
温煦一边开车一边静静的听着,当时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没有几人在这个岁数的时候能正确处理这个事情,谁又有先知之明,能预料到以后的事情?
听到许景蓉这么一说,温煦也不由的有点儿唏嘘,不光是为了许景蓉的婚烟,也为了自己的初次恋情。
许景蓉不说话了,就这么靠在温煦的肩膀,眼中挂着泪就这么闭上了眼,也不知道睡没睡,手就顺着温煦的胳膊抚上了脸颊。
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温煦的神精一下子就绷紧了。
“你比以前瘦了,以前腮上比现在肉多些,软和些!”许景蓉轻声说道。
当许景蓉的手从脸上往下落到胸前的时候,虽说不是初哥,但是温煦自觉还是个正派人,没怎么在这事上想太多,所以条件反射似的弹了一下,惊慌之间方向盘突的一转,还好温煦反应够快一脚刹车到底,车子停住了。
这下两人突然间清醒了,全都愣在当场。
温煦的心中莫名其妙的闪出了一个标语:开车不*****不开车!
想到了这标语下意识的又有点儿别扭,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许景蓉也愣住了,整个人从那种半醉的呢喃状清醒了过去,一下子脸突然像是红透了的苹果,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好一会儿之后,温煦心想:自己是个大老爷们,这种情况总得先开口,让一女人开口多尴尬啊。
于是温煦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是我的错,我怕痒!”
或许是觉得这话还不够解释刚才的尴尬,没经过脑子又加上了一句:“通常这时都是我先摸人的,你先摸我,我很不习惯!”
这话一出口,许景蓉顿时哭笑不得,一下子又乐了:“你开车摸过很多人么?”。
“那到没有,因为以前没车!”一笑,两人间的尴尬立刻就减了大半,温煦说了一句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了车头看了一下。
风骚的红车头和旁边的山崖小吻了一下,蹭掉了巴掌大的一块漆,并不是大问题。
“严重么?”许景蓉也下了车。
“小伤!”温煦伸脚踢了一下,发现保险杠都不晃,轻松的说道。
等着重新上了车之后,两人一冷场的时候就更尴尬了,大家都不得不费尽心思找话来说,那岂是一个别扭可以说明的。
“对不起,说着说着就有点儿走偏了!”许景蓉说道。
连许景蓉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每一次遇到温煦的时候,自然就愿意卸掉心上的伪装,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在这人的面前暴露出来,或许是温煦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亦或许在内心对于温煦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总之许景蓉对于温煦的心是温热的,即便她是个传统而克制的人,但是事情总不为全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她自己也分不清感激与爱慕到底现在哪个更多一些。
温煦真的没有想把自己陷到这种境地之中,他想到的生活是简单的,不想有多么复杂纠葛的感情,如果要把自己的感情弄成琼瑶剧,估计温煦宁愿自己抹了脖子。
“过去就过去了,谁还没有个失控的时候!”温煦装作淡然的一笑,把手中的档杆推入了倒档看了一下后视镜,发现没有安全问题就把车子倒了回来,等着车子驶正,继续向着鲤鱼湾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