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正如同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俗话说“十人九痔”,现在痔疮已经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疾病,但不育不孕仍困扰着某些人。
我的男性功能障碍是因为外伤,普通检查手段查不出什么,就只好作仪器检查。
新寿平和表哥带着我下楼去缴费,在收费处正好遇到随后骑自行车赶来的谷教授夫妇,我忙将检查单呈给他看。
谷夫人接过了表哥和新寿平二人的处方往药房走去。
谷教授看过我的检查单后,道:“你现在的状况有必要作腹部透视,如果条件允许,做CT效果最好!”
不过当我得知作一次CT检查要二百多块时,就放弃了。
腹透一次收费60元,比我们医院要贵10块,这都是小钱,我迅速缴了费,新寿平和表哥也去药房领回了处方,缴了药费,就和我一起去放射科检查。
一名中年大叔接过我的检查单,就询问:“你肚子不舒服吗?”
我红着脸道:“我的生殖泌尿系统出现了异常!”
跟着他进入了透视室内,他吩咐我对着一块白板站立,“把身体贴近你前面的白板,把裤子脱了,内裤也要脱掉!”
幸好这里就我一人,几秒后,他回应道:“好了,把裤子穿上吧!”
我就穿好裤子来到操作间,向他询问检查结果出来要等多久?
他道:“很快!你随我来。”
在值班室内,他迅速在检查单上填了结果,我去过一看,上面写道:“生殖系统检查结果正常。”
这我就有些看不懂了,新寿平和表哥就带着我前往谷教授的办公室,他今天不坐诊,单独为我们诊治。
关闭了办公室的房门后,谷教授看了检查结果,道:“如果你无法采精,那就需要用针具抽取。”
“针具抽取?”谷教授点头应了,示意新寿平带着表哥去抓药,他带着我离开办公室,再次来到了化验科,对刚刚那个小姑娘道:“袁大夫需要用针具采精,小周,你准备一下吧!”
小周应了,向我投来了安慰的目光,道:“袁大夫,你也是医生,不要紧张,这跟打针抽血一样,就疼一下!”说着便将我领到了里面的房间,示意我在一张中间露出空洞的橡皮床上趴下。
我对这张床感到好奇,谷教授示意我在床上趴下,然后就用床板下的带子将我的身体系牢固。
小周一掀床板,就将检查床翻了过来,直接从破洞处拉开了我裤子上的拉锁,然后戴上了一次性手套,拿出了针筒。
我登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道:“你该不会用注射器直接刺入我下面吧?”
对方道:“当然了,你自己又释放不出来!”
一想到尖锐的注射器针头刺入我的身体里,我就感到害怕。
旁边的谷教授安慰我道:“小袁,你不用害怕,这跟打针是一个样的。”
我只看到了注射器的针头,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但因为恐惧,我抓紧了橡皮床的两侧,咬紧了牙,额头的汗登时就下来了。
小周用左手固定了我的外部器官,然后就是一阵刺痛,这比打针要疼。
抽取的时候也疼,疼的我额头的汗如雨下。
幸好没用多久,小周拔出了注射器,示意我放松。
谷教授开始解橡皮床上的带子,我穿好裤子,拉好拉锁,坐在床上,用衣袖擦着额头的汗。
二十分钟后,表哥跟新寿平拎着大包的中药返回。小周也从化验室出来,将检查单递给了谷教授,对我们道:“化验结果已经出来,病人精囊内曾经被注入雌性激素,而且破坏了病人的**跟输精管,病人的**内并没有精子!”
虽然她极力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检查结果,但我还是有些听不懂。
谷教授就对我道:“袁大夫,你被人进行了物理和化学双重阉割,而且是彻底性的,只怕你以后都不要想再恢复男性功能了!”
我登时崩溃了。
表哥愤怒的道:“表弟,究竟是谁如此狠毒,对你做了这种事情?”
我想到了乔林,我被武刚踹伤后,是乔林为我做的手术。
小周向我投来了怜悯的眼神,谷教授忙安慰我道:“或许我们医院的检查结果也不准确,你最好再去其他专科医院检查一下,或许还有治呢?”
表哥用摩托车载我回到住处,青青和表嫂还没有回来,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新寿平也向我询问:“袁大夫,你究竟得罪什么人了,他们要如此对你!”
我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表哥在客厅内跟表弟郭震打电话,转述了此事,并且叮嘱他先不要告诉青青的兄长。
不一会,表哥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了电话,然后到阳台上去了。
我的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但我没有接,新寿平取了我的手机,道:“是小邵打来的,要不要接听?”
一定是表弟对小邵说了此事,我仍没有回答。
新寿平就按下了接听键,话筒内传来了小邵的声音。
“我是新寿平,袁大夫的同事,你见过的,他现在不想接电话,对,心情很沮丧,状态很低落!”
新寿平也拿着手机到阳台上去接听了,我就闭上了眼睛,迅速进入梦境内,来到药材仓库,这里空荡荡的,我在椅子上坐下,开始发呆。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后,我起身离开了药材仓库,飘出了房间,就看到表哥和青青已经返回,表哥跟新寿平正向她们诉说我的病情。
我看到了青青惊讶的表情,还有表嫂露出了同情的反应。
这太令我难堪和痛苦了,我飘出了房间,来到天台上。
天空中阴风怒号,但在阴风怒号声中,我隐隐听到了丝竹声,这乐调钪锵激昂,我看到从阴云中走出一群人影。
后面还跟着一顶轿子,配合着音乐声,这场景如同婚嫁一般,当然是旧式的。
轿子前是一群吹鼓手,轿子后也是一群吹鼓手。当间这顶轿子不大,涂着红黄相间的油漆,插着杏黄旗。
如果这支轿队在地面上出现,也没有什么异常,但这支轿子在天空中出现,而且从我头顶经过,往莲湖公园方向飘去。
我忙躲在了楼梯口的铁门后,看着他们消失在天空中。
这只乐队难道是天上的神仙?
我返回了房间内,跟躯体融合,新寿平叫醒了我,把我的手机放在枕头边,安慰我:“袁大夫,你不要灰心,我再向你打听一家更专业的医院,不过我现在要回医院接班了,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我眨着眼睛应了,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向表哥他们道别。
青青进入房间,我忙闭上眼睛,不敢面对她。
她愤愤的道:“这事郑秀敏一定清楚,乔林不是她师兄吗?我这就打电话向她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