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有很多人想要孕育却不能,也有人不想孕育而堕胎的。
但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后者数量远远大于前者,对自己的血肉尚如此狠心,就更不要说对同类以及生命的尊重了。
表嫂和青青也知道了我的隐疾,这对我是致命的打击。
我还没有结婚,我还年轻,难道一辈子的幸福就这样毁了?
就算我认了,青青也不会同意,她拿出手机立刻向郑秀敏打电话,我伸手拦住了她,道:“先不要给她打电话,让我再考虑一下!”
青青就埋怨我道:“你还在考虑什么,这并不是郑秀敏一个人的错,我相信她也不会如此残忍的对你,一定是乔林干的!”
我坚持道:“我也相信郑军医不会这样对我,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青青同意了,表嫂端了晚饭进来,劝我吃一点,但我吃不下,她只好带着青青离开。
当房间内一片漆黑后,我摸到了床上的一串冰冷的东西,拿出一看,正是韩乐母亲送我的那串紫水晶,我把这事给忘了。
我准备起床处理这串紫水晶时,青青走了进来,打开了房间内的灯,她的头发湿漉漉的,穿着碎花棉睡衣睡裤,看到了我手里的紫水晶,就惊讶道:“你什么时候买的?价格一定不低吧?”
不等我解释,她就跳上了床,从我手里夺过了紫水晶,然后躺在我怀里察看这串紫水晶。
可以看出她非常喜欢这串水晶,我忙道:“这串水晶可以通灵,所以我们不能留在身边,否则就会给我们带来噩运的!”
她却紧紧握着这串紫水晶不肯松手,我正打算继续向其索要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我一看屏幕,显示“芷珊来电”,知道是妹妹打来的。
青青仍然紧紧握着紫水晶,同时接听电话。
“你哥就在旁边,他心情不好,要不要我把电话给他?”话筒那端沉默了片刻,然后妹妹同意了。
我接过了电话,妹妹对我道:“哥,你不要担心,小邵已经在联络乔林了,我准备把此事向郑军医说明,她就在家里,此时正在洗澡呢!”
“妹妹,你先不要把这事告诉她,等我们查清楚以后再告诉她好吗?”我向妹妹恳求。
青青露出了质疑的眼神,妹妹也在电话中向我质疑:“你为什么要如此偏袒郑军医?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此事,只怕瞒不了她,况且隐瞒她也不好吧!要不我先把这事告诉她弟弟。”
我这才想起郑秀敏的弟弟也在武汉,就跟盘贵一起创业。
“好吧,不过你们不要在宣扬了,否则我可真的就没脸活了!”我挂断了电话。
青青就对我道:“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住,反正我们俩都已经那个过了,我一直以为你定力非凡,原来是有原因的,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你一定还能治好此病的!”
她将被子重新盖好,在我身边躺下,道:“芷珊妹妹从老家带来的那只木枕还在武汉,我听同事说木枕对颈椎好。”
青青陪我聊了一会天,就悄然入睡,我看这位枕边人,内心十分愧疚。
可恨那沉溟道人不仅用光了药材仓库内的药物,连戒指内的虚影都弄没了。我决定去全真观找胡半仙,当然是以游魂状态去。
当我进入梦境后,便来到药材仓库内,看到空空如也的库房,我调头就走,一出仓库,我登时傻眼了。
自己被一团浓雾包裹,已经分辨不出东西南北,就连身后的药材仓库也找不到了。
就在我迷茫时,从浓雾中传来了青青的呼叫声,我忙循声找去,终于看到了青青的身影。
她的头发已经披到肩头,身上穿着纯棉的睡衣睡裤,撒着拖鞋,一脸惊恐。
我忙拉紧了她的手,安慰道:“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我带你走出浓雾!”
雾气非常潮湿,将我们的衣衫都打湿。
我解开了衣扣,露出了胸前的琥珀,然后一抬右手,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这串紫水晶,忙要丢弃,青青却一把接过,道:“你不喜欢也不能丢了啊,我很喜欢,送给我好吗?”
这时从浓雾一方传来了鼓乐声,跟我白天在天台上听到的一样。
我胸前的琥珀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将我们俩笼罩起来。
但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忙解开了青青睡衣的扣子,就看到她脖子下的桃核也发出了鲜艳的红光。
“不好,有危险!”我拉着青青朝鼓乐声相反的方向逃去,并且命她丢掉了手里的紫水晶。
直到青青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我就把她背起,继续往前跑,看来平常的身体锻炼不可少。
不过我的锻炼也不经常,很快累的坐在地上。
鼓乐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声音也越来越大。
浓雾逐渐散去,我看到这支乐队和轿子追了上来,在我们身边停下,轿帘撩开,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着大红嫁衣,梳着元宝发髻,满头珠翠的新娘。
新娘的服饰是民国时期的,跟电影里小凤仙的妆扮一样。
我和青青都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嫁新娘。
不过这位新娘戴着红面纱,用清脆却凌厉的语气对这些轿夫道:“把他们俩抓起来,捆结实了?”
我还没有明白过来,四名身着红衣红裤,戴着黑帽子的轿夫就拿着棍棒绳子抢过来,把我和青青按倒在地,迅速捆绑在了棍棒上。
青青当即喝问:“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们?”
新娘冷笑一声道:“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你们,你问问你的情郎,他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还杀了不该杀的人!”
我明白了,对方还是紫水晶招来的。这些乐工有些眼熟,正是宋姑姑的同伙,其中一个歌女正是唱《清平乐》的那位。
青青就质问她道:“你不是新娘子吗?我们得罪什么人了?”
我看到新娘子弯弯的眉毛,水灵灵的大眼睛,皮肤白皙,但她缓缓的解下了面纱,却露出一张没有皮肉的脸,鼻子只有半截,面部从颧骨以下如同被人硬生生的剥去了皮。
血肉模糊的下颌骨,还在往下淌着血,她的大红嫁衣原来是由她的血染红。
青青登时被吓晕了过去,我就向这位鬼新娘呵斥道:“你说我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你就算是鬼,也应该知道这世上还有天理公道存在,我不畏强权和威逼利诱,做的是一个有良知之人应该做的事情,倒是你们这些家伙,不明善恶,不非曲直黑白,一直想要索我性命,只怕你没有这个能耐!”
这位鬼新娘冷笑一声,表示:“我倒要领教一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居然人鬼都对你无可奈何?”
我再次重申:“我连地狱都进出过,鬼皇是我债主,城隍是我的上司,难道我还会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