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明白,来不及去看阿朵脚上的伤,抬手从兜里拿出五百块,塞给这家店的老板,求他帮买也一条保暖的女士裤子回来,越快越好。
老板显然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并没拒绝,当下拿着钱,借着了酒保的电动车,就往附近的商店跑去。
之后店里就剩下了杨忠和酒保。酒吧把自己的外套裤子拿来,尴尬的递给了杨忠。
杨忠本来想帮阿朵换上,但随即想起来,人家是女孩子,只好将裤子递给阿朵,转身和酒保避开。
阿朵就这样临时脱了裤子,换上酒吧的裤子。
酒吧的裤子又肥又大,因为是外套,还有凉,但和冰冷刺骨的河水相比,就暖和了许多,但杨忠还是不放心,当下问酒保有便宜点的高度酒没有。
可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便宜的酒,来这里喝酒的人,喝的就是高档,不是鸡尾酒,就是价钱不菲的威士忌和伏特加。
最后酒保只能给杨忠倒了一杯相对比较便宜的伏特加。
杨忠则拿着酒看了看,犹豫了,因为他本来是想给阿朵的脚消消毒,避免脚上的伤口感染化脓,没想到会是这么贵的酒,心里是一阵心痛。
一问多少钱一杯,五十,也只能咬牙认了。
但他并没全部用来的消毒,而是抬手递给阿朵说道:“喝一半,留一口给我。”
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阿朵,在苗寨的时候,他们经常喝米酒,此刻听到杨忠这样说,抬手就差点干了,这才将剩下的一口递给杨忠。
杨忠这才蹲在阿朵面前,小心的查看伤口。
看了阿朵的脚后,杨忠只叹气,短短半天时间,阿朵的两只脚上,磨出不下六七个泡,尤其是脚后跟,特别严重。
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重,便问阿朵原因。
当阿朵苦着说出理由,都是为了八王爷的时候,杨忠才知道,原来阿朵还有心上人,只是这个心上人,人家早就有喜欢的人,甚至还将他特意丢在了昆仑山口附近。
阿朵不甘心,才想出借钱努力改变自己,来争取得到八王爷的好感。
杨忠听后连连叹气,叹气的是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决心,也要争取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
但同样揪心的是,小丫头的这份心,正是他缺少的东西,他从没这样拼命努力争取过自己的幸福。以为你知道结果,注定是失败。
但如果是一个注定失败的结局,还要努力,这种精神,可以说,既傻得可爱,也执着的可怜。
杨忠并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低头听着阿朵哭诉自己内心的不甘。
而此刻老板,也终于急匆匆骑着电动车赶了回来,并带回来一条崭新的裤袜。
阿朵这才换上。
但杨忠还是面临一个问题,有了裤子,没鞋怎么办?
而且阿朵现在的情形,根本不适合穿鞋,最后杨忠只能背着阿朵千恩万谢后,离开这家咖啡店。
也许是伏特加的酒劲太大,阿朵竟然趴在杨忠背后睡着了,杨忠只能打车,背着她回到总部。
老马看到二人的时候,也是一愣,因为怎么没想到杨忠会是这样回来的。
看看杨忠手里拎着的两个袋子,里面装着一条湿漉漉的裤子和一双高跟鞋皮鞋。
而阿朵则披着杨忠的大衣,趴在杨忠背后呼呼大睡,老马都不知道该不该追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两个人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才半天,就变成这样,不是相亲去了吗?
结果一追问才知道,原来杨忠带着阿朵去海河边了,差点掉在河里出事。
杨忠并没说阿朵为什么借钱,毕竟这是阿朵个人的秘密。
但即便是这样,老马还是看出了阿朵的用心,叹气的摇头说道:“这孩子太任性,麻烦你了。”
杨忠摇了摇头,问一下阿朵住的房间,这才知道,阿朵目前还没单独的房间,只是单独给他在办公室里,用帐篷给她隔断出来一个小单间。
杨忠听完直叹气,因为总部毕竟是工作的地方,不适合上班,而且那是避难用的临时场所改的办公室,房间有限度,大多是空置的,有些地方看起来就跟地下车库一样空旷。
想想之前一个女孩子,也确实不容易。便对老马说道:“要不这样吧,安置到我家吧,我家还有一个空房间,总比让一个姑娘家和一群人大老爷们住在一起方便。”
老马怎么能不同意,这对阿朵和大家都有好处,当即答应了。之后派人收拾了一下阿朵的东西,就让杨忠背着阿朵回了家。
本来杨忠以为阿朵会有很多东西,但阿朵的东西少的可怜,除了几套衣服,就什么都没有了。
杨忠一走,老马纠结的看着电话。不知道该不该给陈二狗打个电话,因为听杨忠说,海河里的死飘现在闹的不是一般的凶,如果继续这样任由拖延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出人命,这事不能耽误。
可陈二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拍摄呢?
老马咬牙又打了一个电话,巧的是二狗正好吃饭,便以去厕所为借口,避开姐姐,接通了老马的电话。
在听说海河里死飘对杨忠和阿朵下手后,也微微皱眉,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而他这里最快还有二三头天才能结束,便命令老马先封锁海河那一带,不许任何人靠近。
老马也没办法,只能招办,总不能这样一直拖着。
当下下午带着人,买了几百米的篷布,用钢管将海河周围一旦全部围上,并顶上牌子,注明里面这一代施工,请避行。
虽然周围有很多看热闹的人,但都不敢靠近,毕竟这里接连出了二三起事了,被封上,也在预料之中的事。
而且接连有人看到海河中出现死飘,死飘时隐时现,却是很吓人。有时逆流而上,有时顺流而下,吓得周围居民夜间都不敢靠近海河一带,怕勾走魂魄。
还人说看到不止一具死飘。最离奇的说法,是看到一堆死飘,簇拥着一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