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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母后如此跋扈,那裴丞相等人难道也坐视不理吗,他们可是先帝留给您的顾命之臣呀!”
“裴寂,哼.....”听到韦真儿的话,李显冷哼了一声才说道。
“什么顾命大臣,一群胆小,虚伪之人而已,亏得父皇当年多他们信任有加,现在却被区区一些小恩小惠就给收买了,你是不知道,今日在朝堂之上,为了孔端之事,朕和母后闹了起来,最后朕就开口向裴寂等人询问,原本以为他们会相助于朕,没想到,他们居然也帮助母后劝谏起朕来,还说什么母后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朕好,让朕多听从母后的建议。
一开始,朕虽然生气,却也以为他们是为了朕为了大唐,后来通过魏爱卿才知道,原来母后在前些天答应他们,自今年起,科举考试将会限制寒门子弟的报名人数,增加世家子弟的录取数额。
你说说,这不是荒谬至极吗?看来这满朝大臣就没有一个可信之人,实在是可悲,可叹。”
看着满脸颓丧,和刚刚登基之时那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样子比起来,仿佛是两个人一样,韦真儿就觉得心中一阵酸楚,可她也知道,此时不是自己悲伤的时候,只能强忍心中的不适,劝慰道“陛下息怒,这凡是都要慢慢来,一口也吃不成一个胖子,您现在只是初登大位,群臣也多少先皇留下的老臣,假以时日,您提拔一些新人上了,他们自然也就忠心于您了,到时候,一步步的,您的梦想和大业总会实现的。”
“嗯........”
“爱妃所有有理,朕还年轻,不怕失败,就算是熬,也能熬到出头之日,孟子曾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朕就将这一切都当成磨砺算了,假以时日,朕总要让这些人好看。”李显脸上的颓然之气瞬间好多了,又朗声说道。
“嘻嘻,陛下圣明,妾身什么都不求,只要陛下和我们的孩儿能够一切安好,也就行了。”韦真儿笑着说道。
看着娇艳如花的韦真儿,李显心中也有了一丝触动,脸上的神情也温和了许多,笑着说道“多亏阿韦了,对了,润儿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淘气,快,快点抱来给朕看看,一天不见,还挺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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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武德殿中,一阵敲打案几的声音在不断的回荡着,伴随着回声,一阵阵怒斥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这个逆子,这个逆子,居然敢如此怨恨,难道他以为自己做了皇帝,哀家就真的无法对付他了吗,真的惹怒了哀家,哀家让他做不了这个皇帝。”
能够在武德殿中如此咆哮之人,也只有武媚娘这个现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
“太后娘娘,莫非陛下又惹出什么麻烦出来了不成,居然惹得您如此动怒。”看着如此生气的武媚娘,上官婉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先前的时候,无论什么事情,武媚娘都很少生气的,就连当年自己的祖父上官仪和诸多大臣联合起来一起向高宗李治施压,想要废除她这个皇后的时候,据说她也没有动怒,可现在居然如此动怒,可见事情绝非一般。
听到上官婉儿的问话,武媚娘并没有回答,而是愣愣的看着穿着一身男装的上官婉儿,突然开口道“婉儿,你说哀家如果做皇帝,你会怎么想。”
“啊........”
当武媚娘这番话一说,即使以上官婉儿平素胆大包天的性子,一时间脑子也一片空白,不是她的承受能力不够,而是这件事根本让人难以置信,不要说是她了,换了任何人前来,恐怕都是这幅样子。
“算了,就当哀家没问。”虽然没有得到上官婉儿的回答,可从她那惊讶的样子就已经有了答案了。
说起来难怪武媚娘会有此一问,虽然在后来,武媚娘确实是废除了中宗李显和睿宗李旦两任皇帝,自己登基做了皇帝,可那却是因为各自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做到的。
在这个时候,武媚娘真的没有自己做皇帝的想法,即使有这个想法,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毕竟女人做皇帝,华夏历史上数千年来,也没有一个,武媚娘虽然比大多数男人还要强悍,却也不敢打破这个常规。
她这些天的所作所为,除了想要显示自己的存在感之外,也是为了教导李显治国之道,就像是她在朝中所说,这官职乃是朝廷公器,只能授予那些为国家,为朝廷建功立业之人,如果因为皇帝的一时喜好,就能够随便胡乱封赏别人的话,恐怕整个朝廷就真的要产生混乱了,毕竟赏罚不分,可是最容易让人离心离德的原因所在,所以,久在朝堂之上的武媚娘才会阻拦李显的所谓,没想到,这件事情却被李显认为是自己故意搏他的面子,想要架空他的原因所在,武媚娘如何能够不生气。
可当他看到细作传递而来,李显和韦真儿在房中的对话后,她彻底呆住了,才有了刚才的这番问话,当然了,这也只是她心有所感的一幕而已,可这恐怕也是她以后为自己登基做皇帝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至于他如何得到的李显夫妻两人的对话,这就更加不成问题了,掌控了朝政这么多年,别说一个小小的皇宫了,朝廷中有多少愿意听命于她的人也是多不胜数,想要知道这点小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武媚娘虽然说了当成没问,可上官婉儿却不可能真的当成没有发生过一样,虽然脸上的惊讶在一瞬间就结束了,接下来他也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可胸膛里面的那颗心却一直没有平静下来。
“啊........好痛,你怎么走路的,本宫就站在这里,你怎么跟没有看见一样。”
“啊,对不起公主殿下,奴婢刚才心中想着事情,有些焦急,冲撞了公主殿下,还请殿下责罚。”
因为心中有事,所以,上官婉儿在返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留意,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幸好,那人不是被人,正是太平公主李灵月。
慌忙将李灵月从地上搀扶起来,看着李灵月那因为过于伤心而极为憔悴的脸颊,已经布满了血丝的双眼,上官婉儿心中也是一阵心痛。
“公主殿下,你是不是又在屋中偷偷哭了,太医不是说了吗,你如果在哭的话,眼睛可就不一定能够看得清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呢?”看着一身孝服的李灵月,上官婉儿极为心疼的责备道。这段时间,因为李治的身死,让李灵月极为伤心,悲痛不已的情况下,李灵月前几天突然感到眼前一片发黑,居然看不见了,后来经过太医治疗后,次啊知道,那是因为优思过度,加上痛哭不止,导致的短暂失明,如果接下来不能够好好调养的话,恐怕这短暂失明就会变成永久失明了。
听到上官婉儿的责备,李灵月不知不觉间,双目中又泛起了一丝泪光,幽幽的道“上官姐姐,本宫也不想哭,可每每想起父皇就这么宾天了,本宫就忍不住感到伤心,你说父皇年纪并不大,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老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公主殿下万勿伤心了,这生死有命,人的寿命都是天定的,就算陛下是天子也难以改变的,但是,陛下就算离开了,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他肯定希望你高高兴兴的做原来的太平公主,而不希望是现在这么怪异多愁善感的哭公主,所以,公主万万不可在伤心了,要不然,陛下恐怕在天上也会感到不安的。”上官婉儿劝说道。
“不错,本宫不能让父皇在天之灵不安生,也不想母后为了本宫在担心不已,本宫已经长大了,以后一定会变得坚强的。”李灵月自我鼓励道。
经过了上官婉儿这番劝说,李灵月心情仿佛也好了许多一样,转头向上官婉儿问道“哎,婉儿姐姐,你刚才像是失魂一样的走过了,究竟是想什么东西,居然想的连走路都忘记了。”
“啊.......没........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而已。”听到李灵月突然询问这个话题,上官婉儿有些紧张的答道。
“看你这个样子,肯定不会是小事,什么小事能够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快点说说看,究竟是什么事情,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一点参考呢?”李灵月也不是傻子,从上官婉儿的神情上面就看出了几丝端倪。
“这..........这..........”在李灵月的催促下,上官婉儿最后还是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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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明宫中因为权利而母子翻脸的时候,同样在长安城中永兴坊的王家却一片欢腾。
说起来王家当年也是天下顶端世家大族,可随着曾经的王皇后被废除后,王家就像是走了霉运一样,接连不断的出事,让王家焦头烂额,实力大大的折损,现在不要说和最强大的崔家相比,就连早就已经落魄的郑家都要比王家强大许多。
而在三月份的时候,王炳坤的岳父,也就是段简妻子,王婉君的外公,大唐一代名臣薛仁超的过世,王家最强大的一个外援被斩断了,这就导致了王家在官场上的一个巨大保护伞落了下来。
要知道,在华夏,古往今来,无论是家族还是财富都和官位是挂钩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情,那是屡见不鲜的,而同样的,没有了相应位置的官员来保护,你越是实力强大,财富众多,也就代表着你越是别人眼中的肥羊。
所以,这半年来,王家比先前要低调的多,就连先前一些非常赚钱的生意,被别人抢了之后,却并没有过多的举动,反倒默不作声。
可是,今天,整个王家却仿佛像是过年一样,彻底的热闹了起来,不仅邀请了诸多好友前来,如果不是还在先帝的丧期中,恐怕王家都要大摆流水席,让圈长安的人都过来庆贺了。
之所以如此,那就是王家又有一颗新星在官场上生了起来了,不是别人,正是王家家主王炳坤的女婿,段简。
当然了,按理来说,段简现在只是区区一个正五品的官员,连一个州府的刺史都不是,只是一个长史,可在华夏,许多时候是不能看正面的东西的。
有一个词语叫做位卑权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封建时代,一个人究竟有没有权利,要看他和当权者的关系,如果你受到当权者的器重,不要说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是一个太监,也能够让一品大员磕头,后世的九千岁不就是如此吗。
段简现在虽然只是一个长史,可不要忘了,他先前是什么职位,只是一个县令而已,而这个长史也不是靠拍马屁拍来的,而是实打实的利用战功换来了,凭借数千人马,就那么剿灭了天道教数万人的大军,虽然其中有其他一些原因,可段简在其中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再说了,这次能够剿灭天道教,恢复江南道的秩序,靠的还是段简和狄仁杰,而狄仁杰是谁,那是段简的恩师。
最重要一点,段简现在不仅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官了,还是一个带过兵,打过仗的武将了,在唐时,还不像后世的明清时代,武夫是被人嘲笑的对象,在唐时,能够领兵上阵的将军,还能够战胜敌人的将军,那就是所有人眼中的英雄,而像是段简这种能文能武的全才,那更是所有人眼中的大英雄,和天上的星宿差不多,而段简的前程那也是可以预测的,用前途无量来形容,可谓是极其恰当的。
这个因此,在朝廷得到了江南传递而来的消息后,许多人就到了王家前来报喜了,报喜是手段,真正的目的还是希望能够跟段简拉上关系,要知道,官场就是一个巨大的关系网,和一个前途注定无量的人拉上关系,就算没有好处,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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