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两个主考官

目录:避暑山庄外传| 作者:刘朋| 类别:历史军事

    金小喜闷闷不乐地骑着马走回来。

    乾隆默默地骑着马跟在后边。

    门口站着正发愁发呆的黄土高坡。

    金小喜问道:“小欢哪?她不是先回来了吗?”

    黄土高坡愁肠百结地问道:“小喜,你为什么和小欢换衣服穿?让我错把她当成了你!”

    乾隆一听就乐了:“哎哟!兄弟你是不是也认错了人?表错了情啊?”

    黄土高坡也乐了:“这么说大哥也认错了人——表错了情呗?”

    乾隆夸张地苦着脸:“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哪……”

    黄土高坡着急地说:“哎呀大哥,这回娄子可捅大喽——这可怎么办哪?”

    金小喜只是冰着脸问:“小欢呢?”

    “她生气了,跑出去了……”

    “她为什么生气?一定是你把她气跑了——是不是?!”

    “俺……俺……”

    “二哥说,你温柔、善良、可人儿……他喜欢你,爱你,要娶你作老婆……”

    一棵苹果树上,传来金小欢的说话声。

    循声望去,只见金小欢正坐在一棵大苹果树上,悠荡着两条腿,吃着半青的青苹果……大家突然都禁不住口里直流酸水。

    金小喜气得一指树上的金小欢:“小欢,你胡说些什么!大姑娘家家的,骑在树上像什么样子?还不快给我下来!”

    黄土高坡证明道:“她……她没胡说!刚才……俺是这样说得哩嘛!”

    金小喜气得紫胀了脸儿:“黄土高坡!你……你好厚的脸皮!”

    黄土高坡怔怔地瞧着金小喜,痴了一样嘟哝着:“俺就要你!俺就爱你!俺就想娶你做媳妇……”

    “你还说!”金小喜白了黄土高坡一眼,又指着金小欢,“你还不下来!那酸苹果吃多了,把你的牙酸掉了,可有人心疼哩!有人喜欢小母老虎——没有伶牙俐齿看你还怎么张牙舞爪?!”

    说完,走进屋去,倒在床上呜咽起来。

    “什么小母老虎?简直莫名其妙!”金小欢从树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两个青苹果,递给乾隆一个,“大哥,尝尝鲜儿。”

    乾隆一嘬牙:“得了吧你,这青苹果不要说吃,连看一眼都流酸水。小欢,你也不要吃了,看吃倒了牙,一会儿大哥请你们进城喝酒,你该吃不动了……”

    “进城喝酒?真的?大哥请客?”

    “当然!只是有个条件,咱们五个人,一个也不能少——你能请得动吗?”

    “大哥,擎好吧您哪!”

    “那你先进屋把你姐请出来。”

    “好!姐,姐——”金小欢一个高就进屋了。

    乾隆转了一圈儿问道:“哎,赛大美人儿哪?”

    “大哥,俺在这儿呢。”赛飞燕从另一棵苹果树上跳了下来,见到乾隆像见到娘家人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道,“大哥,你可来了!俺刚才正在教训那个负心贼!小陈士美!可他……竟当着你那两个美人儿妹子的面儿,骂俺缺心眼子,还骂俺丢他的人现他的眼……大哥,你给俺评评这个理儿……”

    黄土高坡脸红脖子粗的正要解释什么,乾隆一拍他的肩止住了他,转头对赛飞燕说:“大美人儿妹妹,你又想不开了是不是?昨天我给你看手相,怎么跟你说的来?你全都忘了吗?”

    “大哥,俺没忘,俺都记着哩……”

    “这就对啦。我说大美人儿妹妹,这婚事儿呀,谁跟谁,都得讲究个缘分,那都是命里注定的,昨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嘛……”

    “对,你是说来着——你说有个月亮老头,他一喝醉了酒就下凡来乱拴红绳子——哪对男女的脚被他拴在一起了,就成了夫妻……”

    “对呀,这就叫缘份——不管这对男女住的地方有多远,哪管是外国呢,那也是跑不了的!”

    赛飞燕瞪大了眼睛:“真哪?大哥?”

    “真的!”

    赛飞燕擦了一把眼里的泪:“大哥,那你的大美人儿妹妹还是有个问题不明白!”

    “你说!”

    “那有的人,我是说好比娃他爹60岁,娃他娘30岁——那这中间差30年这绳子他可怎么拴?”

    “大美人儿妹妹聪明——问的问题也聪明。大哥告诉你,这还是缘份。娃他爹生出来时,月亮老头就在他的脚上系上了一根红丝绳,可是要系那头时,却发现没有他的有缘人,于是这个男人脚上的红丝绳就飘呀飘的,一直飘着……直到有一天,娃他娘出生了,嗞哇一声,惊动了月亮老头,月亮老头一看,哇,这正是娃他爹的有缘人,于是那根飘了许多年的红丝绳,就系在了娃他娘的小脚丫儿上了……又过了许多年,娃他娘长成了二八佳人,于是,这对有缘人经过漫长的等待,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才成了亲,娃也呱呱坠地……”

    赛飞燕指了指自己的大脚,又指了指黄土高坡的脚:“大哥,那你说,俺小脚丫上的那根红丝线真就没跟他拴在一起?”

    乾隆摇了摇头:“没有!肯定没有!”

    赛飞燕自言自语地:“那他真的跟俺没缘哪?”

    乾隆点了点头:“看来是。”

    赛飞燕眼里噙着泪花,伤感地、困惑地、又有些希冀地自言自语道:“那俺脚上的那根红丝线的另一头拴在哪里了呢?”

    “大美人儿妹妹,昨天我看你的手相时,不也跟你说了么——你脚上那根红丝绳的另一头呀,它拴在一个官很大、钱很多的大富大贵的人的脚上!”

    赛飞燕无限向往地说:“他是谁呢?我都来了,他为什么还不来找我呢?”

    乾隆安慰她说:“别着急呀。大美人儿妹妹,你来承德——正是与那个人有缘千里来相会!”

    “大哥——真的?”

    “大美人儿妹妹,岂不闻古人云,天涯何处无芳草。听大哥的话,快别跟你师弟叫劲儿了。你的事儿呀,包在大哥我身上了!”

    金小欢拽着金小喜从屋里走出来:“大哥,人齐啦,走,咱们进城喝酒去!”

    杏儿正好端着一盆鲜河虾走过来:“进什么城呀?哪儿也不许去!现在我宣布:青苹果客栈的满汉全席开席啦——”

    夏夜中的和府,月光融融笼罩,假山水塘,垂柳修竹,庭院深深,富丽堂皇,果然“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

    和珅正在客厅品茗,管家进来禀告:“老爷,两广总督吴鸿章的公子吴子墨求见。”

    “什么事儿?”

    “小的还没问。不过抬着好几个箱子。”

    “那就让他进来吧。”

    管家出去,领着一位儒雅俊秀的公子走进来。

    吴子墨给和珅磕头:“家父吴鸿章给和大人请安!侄儿吴子墨给和大人请安!”

    和珅摆了摆手:“行啦,起来吧。你不比我小吧?称侄儿……?”

    吴子墨站起,嘿嘿笑道:“和大人您年纪是不大——可您萝卜不大它长在背(辈)儿上了不是……”

    和珅立显不悦:“嗯~~?!”

    吴子墨赶忙陪笑道:“小侄意思是说,和大人您年轻有为!前程远大……呵呵。”

    和珅低头慢慢啜了口茶,把吴子墨晾了会儿,才打着官腔问:“总督大人身体可好?”

    “还好还好。家父让小侄给和大人带来些家乡特产……”

    吴子墨一招手,手下一一打开箱笼,露出珊瑚、玛瑙、象牙、珍珠、金银……

    “家父说,千里送鹅毛,望和大人笑纳……”

    和珅不屑地哼了一声:“盖上吧。”

    又晾了吴子墨一会儿,这才轻轻啜一口茶,幽幽问道:“什么事儿呀?说吧。”

    吴子墨一挥手,他带来的下属都悄悄退了出去,和珅管家也识趣地退了出去,厅里只剩下和珅与吴子墨。

    吴子墨又谦恭地鞠了一躬:“家父命小侄来——一是拜谒和大人;二是命小侄参加科举——还请主考大人多多关照。”

    和珅沉吟了好一会儿:“我明白你爹的意思……但此事儿非同小可,弄不好就把脑袋玩丢了……”

    吴子墨陪笑道:“谁都知道和大人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儿……别人视作比登天还难的事儿,在和大人这儿根本就不是事儿……”

    和珅怒道:“胡扯!你爹就是在害我!想借皇上的刀杀我!”

    吴子墨噗嗵跪在地上,冷汗唰地满头满脸:“不敢!不敢!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和大人息怒!息怒……小侄这就告辞,告辞……”

    “东西拿走!”

    “东西是家父孝敬和大人的,小侄不能拿走,一点儿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说着爬起来就向外走……

    “慢着!”

    吴子墨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和大人还有何吩咐?”

    和珅瞥了一眼地上的箱笼,指头在茶几上轻轻敲击着……

    吴子墨既不敢走,也不敢动……

    “好吧,念在你父子一片真心的份儿上,念在你老父盼子成龙的份儿上……和某便成全了你!吴子墨——你要记住,我们都在拿脑袋赌——此事儿只要泄漏一丝丝儿出去——和某掉脑袋!你全家抄斩!”

    吴子墨又惊出一身冷汗,这一瞬间冰火两重天,弄得他小心脏都要爆了……

    吴子墨噗嗵跪在地上,咚咚磕头:“谢和大人!谢和大人!绝不敢泄露!和大人再造之恩小侄永记心间!吴家世代铭记!”

    和珅拿出一个密封的卷宗:“这是皇上出的考题,不到考试那天是不能开封的……”

    吴子墨四顾找纸笔……

    “不能笔记!只能心记!——不可留下蛛丝马迹!”

    吴子墨急忙跪在地上:“是!是是!小侄洗耳恭听!”

    和珅轻轻用刀将密封大信袋挑开,从里面抻出一张大纸,看着看着,和珅的双眼突然变得直勾勾的好似看到了妖魔。

    吴子墨不安地问:“大人,和大人,您怎么了?”

    和珅这才回过神儿来,转眼又大笑不止:“想不到皇上竟能想出这样的题目……妙哇妙!也只有他,能想出这样的题目啊!”

    吴子墨好奇地瞪着和珅。

    和珅止住笑声,正色道:“好好听着!”

    吴子墨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是!是是!”

    和珅正色道:“第一道题:试论母鸡产下其鸡生第一枚蛋后之百感之一……”

    吴子墨先是一怔,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和大人,这……这能是皇上出的题目吗?您……您看错了吧?”

    和珅一拍桌子怒道:“畜牲!我冒着杀头的大罪透题给你!你还笑!我怎么会看错?!人家皇上,那叫真龙天子!你说龙脑袋想出的题目岂是你我凡夫俗子的脑袋能想出来的?好好听题!”

    “是,是是,和大人息怒,我已牢记心间,牢记心间……”

    “第二道题:论牛之反刍之快感……”

    吴子墨又要笑,但一看和珅脸色,急忙强忍住,认真记在心间。

    “第三道题:论猪之被屠之弥留之际之潜意识之联想……”

    吴子墨使劲咬住嘴唇,脸憋得通红,也没敢笑,做认真铭记状,抬起头,等着和珅念下道考题,却见和珅已经将题目重新装回卷宗,不由问道:“完啦?和大人?”……

    “你才完了呢!你爹没教你在外面怎么说话?蠢货!”

    “是是是。小子不会说话!小子该打!和大人息怒……小子刚才是问那考题……完啦?”

    和珅哼了一声:“还有三道题,在刘墉刘大人手里。能否搞来,那就看你的本事啦……”

    吴子墨重重磕了一个响头,站起身:“谢和大人!小侄告辞!”

    承德府死囚牢,潮湿阴森,气味难闻,老鼠乱窜……

    几个衙役簇拥着知府大人走到死囚牢前。

    汤知府拱了拱手:“金大才子别来无恙?”

    金小乐嘿嘿笑道:“当然无恙。吃得饱,睡得着,有人送饭菜,有人倒马桶,有人看大门……从来没这么无恙过!”

    汤知府一怔,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金大才子以苦为乐,知足常乐,真是名符其实金小乐哟!”

    金小乐扶栏仰天大笑:“金小乐?哈哈哈……我现在倒是觉得小乐太不痛快了!我要大乐!大笑!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汤知府陪着笑脸赞道:“金大才子真是了不起!囹圄中,纵横心意;枷锁里,长啸而歌——是真名士自风流哟!”

    金小乐的笑声戛然而止:“汤知府,你来干什么?不是为了说这两句虚头巴脑口是心非的话吧?你已害我替你儿子背了杀人犯的黑锅——你还想干什么?!”

    “哪里哪里。金大才子,你把兄弟我看成什么人了?兄弟也是读过四书五经、诗云子曰的,也是十年寒窗考上的功名,我一个堂堂探花郎却只能屈尊当了这小小的承德府……”

    “幸亏你屈尊当了承德府,要是你屈尊当了中堂大人,那大中国还不得变成一座大监狱?!”

    “兄弟你这样说我并不生气,这点涵养兄弟我还是有的。一个知府大人是不会对一个死囚发脾气的。怎么样,金大才子,住得怎么样?伙食还满意吧?唉,珍惜生命吧!据我所知,离你的死期似乎没有多少天了——不知金大才子此刻心中又是什么心情呢?”

    金小乐长叹一声。

    汤知府嘿嘿笑道:“金大才子刚才还要仰天大笑出门去,怎么此刻却又是一声长叹?咳,我就说么,这古人云,蝼蚁尚且惜命,况这人乎?况金大才子这样风流倜傥、前程远大的未来大状元乎?”

    金小乐感叹道:“我叹是叹我上不能报效朝廷肝脑涂地,下不能拯救万民于水火倒悬!却屈死于你这样的狗官之手——我心不甘哪!你这狗官!目无国法,草菅人命,我就是死了也要变成厉鬼取尔的狗命!”

    汤知府哈哈大笑:“死了就是死了,又何谈什么厉鬼?古今中外,都是活人装神弄鬼,有谁见过真鬼?又说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狗屁!都是骗人的!都是要被砍了脑袋的人自己安慰自己、自己糊弄自己的鬼话!聪明人哪,就该趁着脑袋还长在自己脖子上,想办法不让这个吃饭的家伙丢了——那才是大智慧呢……”

    “你这狗官恐怕是有求于金某吧?”

    “嘿嘿,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这就叫响鼓不用重捶,心有灵犀一点通也。”

    汤知府一摆手,衙役们都退避到牢门口。

    “金贤弟,其实你也可以不死的!”

    “难道汤知府天良发现?”

    汤知府一声冷笑:“大才子,你真幼稚!哼,天良?哪有什么天良?天良多少钱一斤?只有猪与蠢货才相信什么天良!指望某某大人天良发现!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天良,只有二利……”

    “何谓二利?”

    “利益!利用!”

    “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过我一个死囚,对大人又有什么利益或利用价值呢?”

    “天生我才必有用。连屎壳螂都有利用价值,何况堂堂金大才子!”

    “不用再兜圈子了!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说吧!”

    “好,那我就直说。科举大考在即,我要你代我儿子赴考;我呢,则可饶你不死,并有百金奉上!”

    金小乐哈哈大笑:“你这狗官!且不说这欺君之罪死有余辜!就你那禽兽儿子,还想考取功名?你弱智吧你?让他去死吧!死了喂狗,狗都不吃!”

    “要死要活——你自己选择!年轻人,别逞一时血性!本府提醒你一句,那万能胶什么都能粘,不过人脑袋掉了,那是无论如何也粘不上的!金大才子,还是好好想想吧!”

    说完,汤知府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吴子墨与家奴来到刘府,家丁上前敲门。

    管家刘福出来开门:“你们找谁?有什么事儿?”

    吴子墨掏出拜帖呈上:“两广总督吴鸿章之子吴子墨拜谒刘墉刘大人。”

    刘福看了看:“你等着。我去禀报主人。”

    吴子墨看着刘府大门,颇显忐忑不安。

    刘福出来:“吴公子请。”

    吴子墨随着管家走进,显然这里的一切都不能与和府的豪华相比……

    刘墉正在案旁练习书法……

    吴子墨上前叩拜:“拜见刘大人。”

    刘墉放下笔,转过身来望着吴子墨:“吴公子请起。什么风把吴公子吹来呀?”

    吴子墨起身,躬身答道:“家父让孩儿此来承德,一是拜谒刘大人;二是命小侄前来赴考。刘大人是此次主考大人,还望多多关照。”

    刘墉微微一笑:“该关照的自然关照。不过,这一进考场,凭得可是真功夫——便是我想关照也关照不了哟!”

    吴子墨颇为尴尬,一时无语。

    “吴公子若无事便请回吧!后天就要开考,抓紧复习复习。我这里先祝你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刘大人果然为官廉政,高风亮节。家父虽身在南方,却也甚是佩服刘大人的为人。此次特令小侄千里送鹅毛,略表一点儿心意。望刘大人笑纳。”

    吴子墨家仆打开两个箱笼,里边金银珠宝熠熠闪光。

    吴子墨双手呈上一张银票,票面金额30万两。

    刘墉淡然一笑,语带双关:“好重的鹅毛!你们那儿的鹅好肥哟!”

    吴子墨尴尬地笑着:“过奖……过奖……”

    刘墉掰着手指一字一顿说道:“两广总督、通商口岸、渔米之乡、富庶之地……你们那儿的地皮可是肥得流油哟!”

    吴子墨更加尴尬:“这个……那个……”

    刘墉脸色一沉,正色道:“吴公子,请回吧!照理说呢,10万两银子买我一道题,30万两买我三道题——这价码可也不菲,何况还有这两箱金银珠宝……可惜你找错了人!我刘墉身受国恩,受皇上重托,为国家选拔栋梁之才!若是将这信封打开,我就不是刘墉!上对不起皇天厚土,下对不起百姓苍生!因此,你这根肥鹅毛我不能收!吴公子,念在你父望子成龙的殷殷之情上,本中堂就不追究你贿赂主考大人之罪了!将银票收好,把箱子抬回去!凭真功夫蟾宫折桂,才会享受到真正成功的快乐哟!刘福,送客!”

    吴子墨擦了把脸上的汗,一挥手,手下慌忙抬起箱笼向外走去……

    “谢大人教诲!”

    吴子墨又擦了一把汗,深施一礼,尴尬地随着刘福走了出去。